【291】長大了翅膀硬了，長輩跟你說話，都敢
【291】長大了翅膀硬了，長輩跟你說話，都敢不回答了，嗯？
「我怎麼覺得，這個宋妙妙在閣下心目中的地位不大一般呢，不就是一個收養的孩子么，值得這麼緊張？再說了，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鬧了脾氣離家出走豈不是再正常不過，以閣下現在的緊張程度，簡直比出了國家大事的情況還更嚴重吧。我怎麼想起了……沁寶離家出走時，薄帥緊張兮兮的那副樣子？」
姚汀腦洞大開。
宋妙妙姓宋，卻和宋家人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宋氏會給她安排了一個童養媳的奇怪身份……
宋妙妙小姑娘與閣下是相差著一定的輩分的……
照理來說是不該隨意聯想他們的關係。
可是總統先生的脾氣秉性姚汀也算是有所耳聞，畢竟她小時候總統還沒有當選總統，當時她還是把這位總統先生當做大哥哥來看待的。
那樣臉上連表情都很少的男人，比伍賀南還要深不可測，怎麼會對這樣一個收養的小姑娘如此上心。
伍賀南一貫沒有揣測別人家事的習慣，何況還是閣下的家事。
他淡淡地道，「那孩子收養很多年了吧，這些年一直跟著閣下，當自己家的孩子養大的，總會有點感情，可能是怕孩子出事吧。」
姚汀若有所思，只覺得這裡頭一定有些複雜而不能為外人道的辛秘。
————————————————————————————
伍大校最終將人定位在京都郊區的一個小型機場。
他和姚汀也親自過去，在機場的一個角落裡找到穿著紅色毛衣的宋妙妙。
伍賀南找到人後便打了一個電話。
宋妙妙知道自己完了，小臉上那表情簡直是馬上要奔赴刑場的樣子。
伍賀南告知電話里的人，宋妙妙找到了，現在就給送回府上。
宋妙妙一雙伶俐的眼珠四處流竄，好像在尋找機會可以逃跑。
但是她隱約認識伍賀南。
伍賀南和他的下屬……肯定身上是配槍的。
這樣的陣仗，她哪裡能逃得出去？
姚汀得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她了，宋妙妙變化很大。
整個人身材都長開了，儼然一副大姑娘的樣子。
當年同桌用餐時，記得她還是個圓滾滾的小胖妞呢。
小姑娘眼中的絕望那麼明顯。
姚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竟然會讓這樣一個弱勢的養女都做出離家出走這樣的叛逆舉動。
只是看著她可憐便於心不忍，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髮，溫柔地道，「妙妙，別怕啊，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一會兒就送你回總統府好不好，你還記得我是誰么？」
姚汀容貌出眾，過目難忘。
饒是小孩子健忘，可宋妙妙還是記得她，她開口的聲音很細很軟，還是當年那樣柔弱的包子樣。
「記，記得……你是姚汀姐姐，他……他是伍大校。」
姚汀覺得這孩子的聲音實在是很好聽，更加溫柔地哄她，「你記性真好，沒事兒的，別難過了，送你回去總比在機場過夜好，是吧，沒事的，一家人也會有矛盾，有什麼問題就好好溝通吧，總是能解決的，逃避也不是辦法，嗯？」
宋妙妙眼中卻驟然流露出無比驚恐的神色，她壓低聲線，起身貼在姚汀耳畔，只對她一人耳語，「可不可以不要送我回總統府，我不想回去，我害怕，宋衍之會打死我的，不，不……宋衍之會殺了我！」
「……」姚美人兒臉上的微笑僵住了。
呃……
姚汀表示內心有點方。
本來是抱著八卦的心態，然而好像在她毫無準備的時候……
八卦就這麼成真的。
如果她沒記錯，宋妙妙今年應該是十七八歲。
而閣下……
閣下比伍賀南還要年長個七八歲……
這樣的配對，會不會，會不會口味略微重了一點。
伍賀南是特種兵出身，曾經給國家特工訓練過，聽力方面受過特訓，比常人的聽力要好一些。
雖然機場很吵，雖然宋妙妙已經用很小的聲音對姚汀耳語。
但他還是聽見了。
所以伍賀南毫不猶豫地擰住姚汀的胳膊，將她擰到了自己身後。
姚汀嬌俏的小臉有點猙獰，對他做口型：「小姑娘在求救呢，我們要不要救她……」
伍賀南面無表情地道，「我只是幫忙找人，不負責處理家庭糾紛。」
姚汀同情地看著宋妙妙同學。
———————————————————————————
妙妙小姑娘毫無選擇機會地被送回了總統府。
閣下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坐在一樓大廳等候著。
當伍賀南將人完好無損地領到對方面前時，他淡淡的道，「孩子找回來了，應該沒什麼大礙。」
宋先生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謝，讓你見笑了。」
伍賀南似笑非笑，「希望年終的獎金犒賞可以豐厚一些。」
宋先生微笑，「放心。」
姚汀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見到她欣賞的總統大人，很是嬌羞地冒出來打了個招呼問好。
宋先生見到她似乎有些詫異，「汀汀也過來了，汀汀你好。」
姚汀微微紅著臉微笑。
伍賀南摸了摸她的腦袋，「越來越粘人了，因為答應了陪她吃晚餐，臨時接到閣下的電話，所以……就一併帶了過來。」
宋先生看起來非常淡定，只道，「正好是周末，可以帶汀汀在京都逛逛。」
———————————————————————————
伍賀南和姚汀離開之後，始終站在原地的宋妙妙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她眼圈都是紅的，一雙小拳頭攥得緊緊的。
宋衍之好像一眼都沒有看她。
宋妙妙就這麼無聲地，大氣也不敢出地被罰站了十分鐘。
宋衍之當她是空氣一般，聚精會神地翻著手中的幾分文件。
過了很久很久才想起來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第一次離家出走，感受如何？」
宋妙妙好像非常非常害怕他。
不僅僅是害怕，簡直算得上是恐懼了。
她顫抖著身子又後退了一秒，沒有吭聲。
宋衍之不疾不徐地開口，「你今年剛成年，長大了，翅膀硬了，長輩跟你說話，都敢不回答了，嗯？」
宋妙妙終於硬著頭皮一般開口，女孩子嬌軟的聲線都是顫抖的。
「我……我沒有離家出走，我只是想去找阿秦……我想去美國找阿秦。」
終於還是說出來的。
宋衍之黑瞳里彷彿隱藏著某種情緒，但是並沒有急於表露出來。
「阿秦只是去美國讀書而已，逢年過節以及假期，都會回來的，你不用這麼緊張，又不是永遠見不到了。」
宋妙妙死死咬著下唇，她考慮了很久，糾結了很久。
最終還是決定開口說出自己很早就想要質問他的話。
「為什麼……為什麼忽然不讓我去美國了，原是定好的……早在一年前就定好的，讓我照顧阿秦，讓我陪他去美國讀書的，為什麼突然就不讓我去了，阿秦習慣了我的照顧，如果沒有我陪著他，阿秦會很不開心的……」
——————————————————————————————————————————————————
偌大的大廳內只有他們兩人。
沒有一個傭人的感覺非常詭異。
宋衍之沉默了許久。
他的沉默彷彿能夠降低整個大廳的物理溫度。
宋妙妙嚇得想哭了……
宋衍之看起來溫文爾雅，謙謙君子。
可是他有多麼可怕……多麼禽.獸，她其實都是知道的。
所以她寧願悄無聲息地逃走，都不敢在他面前質問他一句半句。
現在的她一定是瘋了……
好像過了半個世紀那麼久。
宋衍之忽然起身，長指鉗制住女孩的下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