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我們是軍婚,我是薄太太,我要賴你一
【220】我們是軍婚,我是薄太太,我要賴你一輩子,休想拋棄我
沁寶摔倒的地方鋪著地毯,但是不是很厚的羊絨地毯,只是薄薄的一層,所以她摔得很疼。
可是沁寶沒有哭,只是瞪大了眼睛,絕望又悲憤地盯著將自己打橫抱起的男人,眼淚啪嗒啪嗒落個不停。
薄先生抱著她,只能將方才手中的文件擱置一旁。
他薄唇緊抿,一言不發,抱著她上了樓,推開主卧的房門。
沁寶被他放在沙發上,長度到小腿的睡裙裙擺被他伸手掀開。
兩隻嫩生生的小白腿在膝蓋上面多了兩團青色。
男人眼底冒著火光,擰著她膝頭定睛細看。
片刻后,他起身便去取藥箱。
沁寶垂著腦袋抱膝坐著,眼前滿是方才她追出去的那一刻,男人眼睛里滿滿的冷漠。
他的眼神那麼那麼冷,說話的語氣也是那麼那麼的冷……
她明顯是賭氣地質問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第二個家。
他竟然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是啊,我在外頭養了女人,所以呢,蘇沁寶,你想如何?
雖然並不確定他說的是真的,不是氣話……
可僅僅是想著有這樣的可能,沁寶覺得自己已經難過得快要死掉了。
如果薄悅生真的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她該怎麼辦。
如果他真的不再喜歡她了……
沁寶想不下去,只覺得人生絕望到了極點。
……
薄悅生手提著藥箱走回沙發邊,俯身,捧起她的小腿。
暗黃色的藥酒被他倒在掌心,揉至發熱,輕摁在她摔得發青的膝蓋上,漸趨施力——
沁寶「嘶」的一聲,不敢呼痛,便咬著下唇死死地忍著。
男人面無表情,彷彿將她的膝蓋當做一塊堅硬的麵糰似的用力地揉著。
沁寶強忍著疼,她本來就對痛覺很敏感,此時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疼到愣是沒力氣落淚的地步。
他揉過一隻膝蓋后便又換了另一隻,沁寶盯著他的眼睛,他距離自己這樣近,連呼吸都是近在咫尺。
沁寶此時此刻便覺得……
他對自己,真真是……
比對路旁的一個陌生人還要冷漠。
這一瞬間,女孩心裡便有點絕望了。
或許他是真的不會原諒自己了吧。
只不過是留著她,沒跟她提出離婚罷了。
因為這一次,他不再愛她。
只是礙於他的特殊身份,不便於公開離婚,一旦被傳出婚變的新聞,真不曉得將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可能他是為了薄家的顏面,也為了自己的名聲,所以才勉強地同她繼續做夫妻吧。
這個想法令她心裡的難過越堵越憋屈,膝蓋處的疼痛變得越來越難以忍受……
小女孩咬著唇,終於是忍不住崩了幾滴眼淚出來,「你鬆開我,疼死了,我的腿都要被你捏斷了,你要把我弄殘廢是不是,你故意的……」
沁寶覺得膝蓋被他揉得好熱好熱,簡直像是中了毒。
那種難耐的刺痛要了命,原本摔的那一下並不覺得有什麼,被他揉得卻是越來越痛,越來越痛……
這難道不是故意的么,根本就是打擊報復的節奏么。
薄悅生被她這麼一鬧,手中的動作不由得停住。
沁寶心疼地看著自己兩隻紅紅髮熱的膝蓋,淚珠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你……你根本是故意的啊,你想讓我疼死對不對,你為什麼不幹脆打我好了,我的腿會壞掉的,嗚嗚嗚……疼死了……」
「不就是在外面養了女人么,你養啊,你出門吧,隨便你同什麼女人鬼混!我不感興趣!也不想管!反正……反正你不能跟我離婚,我們是軍婚,你就認命吧,如果我不同意,你休想拋棄我,我要賴著你一輩子,不管你在外面做什麼,我就是薄太太,嗚嗚……」
小傢伙也不知道自己打哪兒來那麼大的膽子,沖著他便是一通吼。
或許是這些日子壓抑的程度太深,也或許是沁寶對疼痛的忍耐到達了極點了……
薄悅生停住動作凝著她看。
沁寶眼睛紅紅的,鼻子也是紅紅的。
目光瞥見她紅紅的膝蓋,氣便不打一處來。
沁寶還以為自己都這麼難過了,他應該不會再下重手。
可薄悅生卻像是被她激怒了一般,劈手便捏住她的膝蓋,力道彷彿比剛才更重地揉了下去。
沁寶也沒了底線,不怕他更加不悅,便大聲呼痛。
「疼死我了,你故意的……嗚嗚嗚……你打擊報復!疼……」
「你要把我的腿弄斷了,你怎麼這麼狠心啊,真的很疼啊,求求你輕點好不好……」
正在發脾氣的小傢伙好不容易說了句軟話。
男人手中的動作便又輕了兩分。
實則他已經竭力剋制著手勁,盡量不去弄疼她。
可那麼一下子摔得都發青了,如果現在不把淤青用藥酒揉開,現在她會覺得只是一點點不適,今晚睡上一覺,明日兩隻膝蓋就能腫得高高的,疼得她在床上打滾不敢下地走路。
與其讓她多受那麼幾日的罪,甚至還會影響走路。
他倒是寧可現在幫她把腿上的淤青全都揉散了。
沁寶不會懂他的良苦用心,只是不住地落淚。
薄叔叔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她了……
否則怎麼會用這麼大的手勁這麼粗魯地對待她。
……
終於揉得差不多了,他鬆開她的腿,起身走進盥洗室洗凈了手。
走出來時,沁寶正苦兮兮地沖著兩隻熱乎乎的膝蓋用小嘴吹氣。
她摔疼摔青了受罪,薄先生的胸腔左側類似心臟病發作似的一陣陣隱痛。
他真恨不得將蘇沁寶掐死算了。
只要她活著一日,他便如同被這個小賤人攥著心臟。
她一旦有個風吹草動頭疼腦熱,他的心就被揪住。
明明恨她怨她,恨不得將她捆起來狠狠抽打她身上嬌嫩白皙的皮肉。
卻寧願掩藏起自己所有的情緒,用冷漠偽裝沮喪。
……
薄先生高大的身軀立在她跟前,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額頭,「蘇沁寶,再叫我見你光著腳不長眼睛亂跑,我乾脆將你這雙腿打斷了,你這輩子別走路了,沒心沒肺的蠢貨!」
「嗚嗚……」
他罵得難聽,又傷人自尊。
沁寶忍不住便咧嘴哭了。
她不滿地嘟囔著,「憑什麼啊,我還不是為了追你才摔倒的,我才不是蠢貨呢,你才是……」
小傢伙話音未落,男人已經抬起巴掌對準她的小臉。
「你他媽再跟我頂一句嘴試試。」
沁寶被他嚇了一跳,愣是噤了聲。
薄悅生不過是唬唬她,哪能捨得碰她一下。
氣急敗壞地收了手,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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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
傅深深靠在床沿,借著昏黃的床頭燈,第無數次翻開這一冊昔日的影集。
照片里的男人年輕俊美,氣質卓然,帝王之相。
老照片中的女人……
準確而言,應該只能算是女孩。
她笑起來像個清純的天使,無比幸福甜蜜的模樣。
傅深深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翻看那些照片。
時不時抬眼詢問身側的人,「綰綰,我是不是和照片里的人尚且有些神似?」
傅綰綰面露難色,卻很快掩蓋下去,若無其事地道,「自然,照片里的人本就是姐姐,雖然姐姐的容貌有了變化,但眉眼間……靈魂上,終究還是同一個人。」
傅深深便會心一笑,望著照片中少女時期的自己,笑意中甚至還透著一股莫名的羞澀。
已經深夜兩點。
傅綰綰困得不行,忍不住勸道,「姐姐,有空再看吧,太晚了,該睡覺了。」
傅深深合上影集,看上去有些精神恍惚。
她的語氣很是悲傷,「綰綰,阿粲真的那麼愛她么……她都和另一個男人私奔過了,可回到晉城,仍然是養在深閨寵著護著……他真的這麼深情么,我從未見過阿粲對女人這樣好……」
傅綰綰忙道,「不是的,蘇沁寶只是命好罷了。如果不是因為思念姐姐,姐夫根本不可能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