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沁寶含淚求他:薄叔叔,是我鬼迷心竅
【214】沁寶含淚求他:薄叔叔,是我鬼迷心竅,饒了他……
伍賀南發笑,「人都跑了現在擔心有意義么?你也知道我們薄帥對他家小妻子的心思,那是掏心掏肺疼著寵著的,就這麼跟人跑了,嘖嘖……」
姚汀被他略有點誇張的語氣嚇得愈發驚恐了。
「我不了解薄悅生啊,你是他發小兒,應該很了解他的脾氣吧,沁寶會不會很慘……沁寶有心臟病啊,她經不起折騰的,我攔著她了,我真的是想攔住她的,這不是沒攔住么,你能不能幫忙勸勸,沁寶還小呢,她還是個孩子,教育教育就得了,總不能真怎麼處罰她吧,她一定受不住……」
姚汀心裡有點生自己的氣。
她怎麼就沒能攔住沁寶呢。
明知道謝景言這計劃從一開始就是大錯特錯,不僅害了他自己,更是將沁寶往火坑裡推了。
她怎麼就沒攔住……
可能是因為當時沁寶的神情太絕望了。
好像一個無助的孩子,她覺得自己如果攔著她,好像在折磨一個本來就足夠可憐的小妹妹。
她也有一瞬間覺得,沁寶這麼突然就決定跟謝景言走。
或許心裡……或許她還是喜歡謝景言?
當年沁寶很粘著謝景言,謝景言對她也算是足夠的好,如果沒有後來的拋棄和跟蘇清宛成雙入對從而對沁寶造成的傷害和羞辱。
謝景言應該可以算是一個滿分的男朋友。
也許……他們兩個是同齡人,是青梅竹馬,也許謝景言更適合沁寶一點?
姚汀畢竟沒有讀心術,只是覺得身為朋友,如果過於阻攔沁寶的選擇,是不是顯得太不尊重她了?
可能就是一念之差,導致她沒有足夠激烈或者說拚命地阻攔他們。
大禍已經釀成了……真的難以想象這件事情的後果。
伍賀南本來是有點在逗她,同時也挺詫異薄小太太竟然會跟人私奔。
此時見到姚汀這麼凝重悲傷的表情,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背,安撫道,「唉,你何必擔心這麼多,蘇沁寶和薄帥終究是一家人,他頂多就是生一肚子氣唄,還能怎麼著她,難道真把她打一頓不成?你覺得這種事,是打她一頓就能解決的么?何況……你的小閨蜜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誰敢打她,一不小心會出人命的,你就別管人家夫妻間的事了。」
姚汀認真地盯著伍賀南的眼睛,彷彿在判斷他口中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哥哥……你說的可是真的?薄帥不會……對沁寶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吧?」
伍賀南其實也不知道薄悅生會怎麼處理這種事,畢竟他們誰也沒經歷過老婆跟個野男人私奔這種雷人又丟份兒的事情。
他略一沉思,「我是覺得不會吧,薄帥是真的挺寵她的,可能就是冷戰幾日,難道真的打她,怎麼打?我想象不出來,你不用太擔心蘇沁寶了,她是薄太太,沒人能把她如何,倒是那個謝家的少爺……他的安危比較值得擔憂。」
「天吶……薄帥不會幹掉他吧,沁寶會受不了的……」
伍賀南畢竟比姚汀年長。
雖然起初聽聞薄小太太竟然跟人私奔了,他比誰都震驚。
但是細想下去倒是不覺得算是太大的事。
總歸不可能真找不著人,找著人了……
一個男人,即便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再恨再氣,也不可能捨得下手掐死她,不會捨得碰她一下。
就像他疼著愛著的汀汀。
哪怕她和別的男人交往,哪怕她口口聲聲說著那麼殘忍絕情的話。
他恨不能弄死她,卻還是得默默隱忍。
只盼著她心情極好的時候,還能沖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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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寶在這座偏僻的離島,度過了四個夜晚。
第一晚,她在極度疲憊和渾渾噩噩中入睡,什麼感覺也沒有,只是滿心的荒蕪。
第二晚,她被噩夢驚醒,想去盥洗室,又想喝水,只能默默起身,小心翼翼地往盥洗室走。
腦海中不知為何卻回憶起她和薄悅生看過電影之後,膽小如鼠的她夜裡嚇得不敢起夜。
薄悅生被她吵醒了,他俊臉上滿滿的無可奈何,卻還是萬般溫柔地抱起她,一直將她抱到馬桶上。
沁寶從盥洗室出來,再也合不上眼睛。
薄悅生對她真的好極了……
她活到快要二十歲,恐怕就連爸爸,都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和溫柔。
薄悅生像是將她當做珍愛的女人,又加之是心肝寶貝的女兒。
她覺得能夠與他遇見,已經是否極泰來,一千次的不幸才能換來這一次的幸運。
可是……
他和自己的差距真的太大了。
無論是他的身份地位,抑或是他平日里處事的方式。
旁人只要有一點點違逆他,或者做出了在他看來非常嚴重,但實則還沒有到達罪大惡極程度的事情,他都會想要置人於死地。
謝景言所說的舊事,令她心生惶恐。
謝景言太委屈了。
沁寶覺得是自己害了他。
不僅僅讓他背負見異思遷、背信棄義的罪名,而且還要承受那麼多可怕的壓力。
如果薄悅生當時威脅她,如果她不願嫁,那麼就要毀了蘇家。
她一定是服軟的,人沒有信念去同比自己強大太多太多的力量抗衡。
沁寶覺得謝景言已經很難得了。
她甚至對不起整個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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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旁的人。
沁寶心裡永遠的沉重的痛,是爸爸的死。
爸爸究竟是怎麼死的?他一定是死於蓄意謀殺,如果他真的死在薄悅生的手上……那麼他對自己再好,她也不能接受了。
哪怕她心裡是愛他的,也是註定不能在一起了……
……
第三晚,沁寶又一次在噩夢中迷迷糊糊地醒了。
這一次她直接爬下床,走到謝景言的房間門口,敲響了門。
謝景言失眠,壓根還沒有入睡,匆匆開門,見到她小臉慘白的模樣,忙問,「怎麼了?」
沁寶神色慌張,恍恍惚惚地咬著唇開口道,「景言……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回去吧,我們回A國,回晉城,我們已經不再是情侶了,這樣私奔傳出去很奇怪,而且……對你的名聲也不好,還有謝家,如果謝家出事,你會後悔的,我們回去吧,趁著還沒有釀成大禍……」
謝景言臉色劇變,他摟住沁寶的肩膀,「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說這種話……我們不能回去,回去就完了,你……你是不是害怕?」
他慌亂地抬起手,掀開沁寶的劉海,摸到她汗涔涔的額頭。
「沁寶……你是做噩夢了吧?你害怕被薄悅生找到么,不會的,我安排得很完美,薄悅生不可能找到我們,我們……就在這裡生活不好么,我知道現在條件簡陋,你必定生活不慣,但是這都是暫時的,一切都會慢慢變好……」
瘦弱嬌小的女孩抬起她那雙無辜含水的眼睛,怔怔地看著他,怔怔地問,「我不是嫌條件簡陋,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們不能躲一輩子吧,在這麼落後的地方,我們甚至找不到謀生的方式,我沒有錢,你的錢……也總有一天會用光的。我們太不理智了,我們都已經20歲了,怎麼可以一走了之,晉城那麼多你的親人,你都不管他們了么,這樣真的不是辦法,我們回去吧……」
謝景言眸色晦暗,漸漸地像是被點燃了一股火,燒了起來。
他雙手難以克制地緊緊捏住沁寶的肩膀,「你想走?蘇沁寶,你不覺得你很絕情么,我為了你,可以什麼都不要了,我可以不管不顧,甚至連我的家人,都顧不得了,你現在卻說要回去?歸根結底,你還是喜歡那個老男人!對不對?蘇沁寶,這麼多個日日夜夜,我成宿成宿想著你,我一直愛你惦記你,可是你愛上別人了,沁寶,你太傷人了……」
沁寶被他說的哭了。
她也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謝景言。
可是沒有辦法啊,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他們從分手到現在,還不到兩年,不過是一年半的時間。
卻發生了太多太多的變化,一年半而已,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她的生活已經完全變了。
謝景言見沁寶哭了,嚇了一跳,手足無措地鬆開捏著她肩膀的雙手,怔怔地道,「對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你了……沁寶,對不起,我只是接受不了,你不愛我了……從前,我們明明很好的,如果沒有薄悅生……我們一定還在一起,好好的在一起……」
沁寶不知能說什麼。
只是心裡陣陣強烈地抽痛。
她現在很清楚地意識到,她和謝景言逃離晉城的這種行為是錯的。
就算薄悅生做了喪盡天良的事情,她也應該當面和他談清楚,哪怕離婚,也要光明正大地離。
她並不是真的想要和謝景言私奔……
她只是想逃避。
她害怕自己留在晉城和與薄悅生針鋒相對,甚至反目成仇。
她害怕……
所以她想逃。
可是謝景言和她的目的不同。
謝景言怕是真的……心甘情願地想要同她躲在一個小地方,廝守一輩子。
她的幼稚和軟弱害了謝景言,甚至可能害了謝家。
「對不起,景言哥哥,我真的對不起你,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謝景言怕她體力不支,扶著她到小客廳里的沙發坐下,給她倒了杯水。
「沁寶……你實話告訴我,你是因為害怕,害怕薄悅生報復我的家人,還是你……你想他了,你還是想和他在一起,你離不開他?」
沁寶咬著唇,幾乎要將下唇咬破了。
她不能回答。
無論是因為什麼……
他們都不應當一走了之。
這太不負責任了。
這是孩子做的事,他們都長大了……
謝景言不想逼她,他不是看不出離開晉城的每一天沁寶都很痛苦。
他心中無比絕望。
彷彿本來就日夜擔心會失去的東西,終於叫他肯定地知道。
他是真的永遠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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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寶最終和謝景言商議,再考慮幾日。
如果她執意想走,那麼就兩人一起回去。
……
沁寶以為自己醒悟得還算及時,一切還有時間挽回。
可是她沒想到自己一覺醒來,謝景言已經不見了。
她不覺得自己睡得很沉,可這小房子里卻顯露出一片狼藉。
穿著睡衣的沁寶怔怔地看著那個端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他距離她這樣近。
卻彷彿……隔著千山萬水。
他竟然找到了
這種荒無人煙的偏僻島嶼,竟然還是被他找到了。
半個多月以來未曾相見的思念堵住了她的心。
沁寶瞪大了眼睛盯著他看,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棄他而去的妻子。
她都忘了他可能會很生氣……
……
她的薄叔叔衣著乾淨,看上去並無異常,只是淺淺的黑眼圈和面上顯露的疲態,暴露了他的真實狀態。
她真的很愚蠢……怎麼會做出這麼傷人的事情。
她張了張小嘴,軟綿綿地喚了一聲,「薄叔叔……」
沁寶恨不得不顧所有,撲進他懷裡先抱抱他。
然後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受傷,有沒有中過彈。
可是她叫了他的名字。
他卻用極為冷漠的眼神,輕蔑地睨了她一眼。
沁寶渾身都冷了,一顆心亦是僵硬住。
他冷漠的眼神就像刺痛人皮肉的刀。
她眼圈都紅了,慢慢地,滿滿地才想起來害怕。
她心裡猶豫著是不是應該先開口道歉認錯。
現在道歉有意義嗎?
現在認錯的話,他會不會消消氣呢……
她無比忐忑地站在原地,一顆心七上八下。
沁寶好像忘記了所有事,一心拚命想著該怎麼求他原諒。
她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她不是一個人離家出走。
她是和謝景言……私奔了。
可是……可是謝景言人呢?
沁寶焦灼地站立不住,她抬腿便往謝景言的房間里跑去。
推開門的瞬間,她就懵了。
這房間像是經歷過一場災難——遠比客廳外面混亂得多。
她忽然害怕極了,跑到薄悅生面前,哭著問他,「謝景言呢?你把謝景言帶到哪裡去了?你為什麼不能先聽我解釋,你說話……」
薄悅生看著她的目光,充滿冷漠,充滿嘲諷。
好像她是一個滑稽的小丑。
沁寶怕極了,她以及幾乎毀了謝景言的半輩子,不能再害他沒了性命。
她顫抖著小手搖晃他的胳膊,「薄叔叔,求求你告訴我,你把謝景言帶到哪裡去了,都是我的錯,真的,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是我求著他帶我走的,其實……其實我們已經決定回去了,只是沒想到你會找到……都,都是我的錯,求求你饒了他吧,求求你了,求求你……」
沁寶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保護謝景言,保護他的家人。
他已經為了自己承受了太多本不該讓他承受的痛苦。
她不能再害他了。
此時此刻,沁寶無比地自責。
謝景言這麼衝動地想帶她走,無法是怕她受到傷害,是因為太緊張了,才會昏了頭。
她不應該答應的……
她一定是瘋了。
沁寶哭著一遍一遍哀求薄悅生。
男人卻過了許久,才伸手捏了捏她濕漉漉的下巴。
聲線低沉,透著一股近乎詭異的凜冽——
「這種時候你還在擔心你的小女並頭?你怎麼不擔心擔心你自己,就不怕我弄死你,嗯?」
沁寶被他陰冷的目光嚇到,難以自控地輕微顫抖起來。
他下手真的很重,捏得她的下巴生生地疼。
「薄叔叔……是我做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可是……謝景言真的很無辜,這段日子以來,他已經受了太多的委屈,我不能再對不起他了,求求你,饒過他好不好,我知道你生氣,你打我吧,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沁寶並非完全不明白這件事非比尋常的嚴重性。
她知道薄悅生會很生氣,可是她必須保護謝景言。
無論是她,抑或是薄悅生,他們已經對謝景言造成太多傷害,如果讓她背負更嚴重的愧疚,她會負累一輩子,那麼這一輩子……
就更沒有希望和她心愛的人好好的相守。
沁寶心裡有許多屬於小女孩的彎彎繞繞,可惜薄悅生作為一個男人並不能懂。
他只是佯作出一副冷漠清淡的樣子。
胸腹中那股火早已經將他自己的心肝脾肺腎全都燒爛燒毀。
那個在電話里嬌滴滴地喚他叔叔,說想他,會乖乖等他回來的小妻子——
竟然趁著他不在晉城的時候,同她的小男朋友私奔了。
在全球搜索定位的時候,薄先生在心裡盤算著,他要找條鏈子把她拴上。
跑?
他可以乾脆打斷她的腿,叫她愛跑,跑啊!
然而當他見到這隻小小人兒的時候,她卻穿著寬鬆舒適的睡衣和她的女干夫住在一套看起來溫馨舒適的屋子裡。
她的樣子與平日在他面前時毫無二致。
蘇沁寶真是全世界最沒心沒肝的女人。
薄先生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好聲好氣地同她說話。
大掌一伸,忽然向提起一件行李似的提住沁寶的後頸,他擰著她將她推進謝景言所住的那間房裡。
沁寶軟軟的小身子被他摁在床上,渾身像觸電一般顫慄不止……
男人粗暴的手勁弄得沁寶皮膚生疼,沁寶含著淚求他,「別這樣,別在這兒……薄叔叔……」
他卻冷笑著堵住她柔軟嬌嫩的唇瓣,「這兒怎麼了?你和謝景言在這兒做過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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