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他心情好會哄你,誘你乖乖愛上他,也
【212】他心情好會哄你,誘你乖乖愛上他,也許直接綁了你……
沁寶方才臉色還是正常的,只是心裡漸漸亂了,此時聽見謝景言這句話,頓時臉色蒼白。
姚汀在一旁聽著,臉色驟變,「你說什麼,謝景言,你這話可不要亂說,難不成你覺得這樣破壞沁寶夫妻感情很好么,她終究已經嫁人了,你這樣破壞別人婚姻是會遭報應的。」
姚汀是真的有點恨謝景言,所以對他說話的語氣很差。
可謝景言卻是苦笑了一下,「如果給我重新選擇的機會,薄悅生來找我談的時候,我不應該答應他,我害了自己,也害了沁寶,我太幼稚了,想必薄悅生正是拿捏住我的特質,所以才會這樣輕而易舉地毀了我和沁寶的關係,我曾經很愚蠢,但我現在已經醒悟了,姚汀,我是真的喜歡沁寶,你不會不明白的。」
姚汀臉色也有點變了。
她看著謝景言痛苦沉重的神情,只覺得他似乎老了很多,不再像是一個年輕大少爺的樣子。
這一年,恐怕他也經歷了很多。
只是當時沁寶走投無路又被拋棄,實在太可憐了,她無助的樣子生生印在姚汀的腦海里。
謝景言突然告訴她,是因為薄悅生……
姚汀腦中有些困惑,變得遲鈍了。
她又看看沁寶,沁寶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毫無血色。
也許她是……
也許沁寶早就知道了?
姚汀思慮了半晌,最終盡量冷靜地開口,「就算你當年是有什麼苦衷,可這件事終究已經過去了,沁寶不可能跟你複合,她與薄悅生是軍婚,薄家在A國的勢力如何……你心裡是明白的,你這樣拉著沁寶跟你走,你考慮過她的安危嗎?」
「我是為了保護她,」謝景言坦蕩而平靜地道,「如果沒有思慮周全,如果沒有萬全之策,我等於是將沁寶往火坑裡推,我怎麼可能?姚汀,沁寶是個成年人了,我只是想將我所知道的,並且她也有權利知道的事情先告知她,至於她跟不跟我走,完全是她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勉強她。」
沁寶腦中一陣陣發懵,謝景言雖然被捧得抬高,家人又寵著他。
他是有些大少爺脾氣的。
但是他性格沉穩,在同齡人中也算是成熟。
如果不是有非常重要的原因,他不會突然提出這種要求。
沁寶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從前是無從詢問,現在謝景言主動願意說出來,她當然不能輕易錯過。
她輕輕拽了下姚汀的胳膊,「汀汀……你讓我跟他聊聊吧,只是說幾句話,不會有事的,雖然分開很久了,但是我們還算是普通朋友吧,只是聊聊而已。」
姚汀臉色凝重,似乎在考慮,謝景言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難不成是真的掌握了什麼證據,因此有把握沁寶會跟他走?
可是如果沁寶真的要走……
那將會是什麼後果,簡直難以考量。
見她躊躇猶豫,謝景言冷笑了一下,冷淡的語氣道,「姚汀,沁寶一直當你是最好的朋友,從前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總在我耳邊說,汀汀今天怎麼了,汀汀今天心情不好,汀汀喜歡吃什麼,沁寶把你當親人一樣,你明知道她心無城府,你打算蒙蔽她一輩子么?」
姚汀臉一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蒙蔽她什麼了?」
謝景言微抬著下頜,面部線條冷峻,「你真的沒懷疑過薄悅生娶沁寶為妻的企圖么?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盯上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便非娶不可,除非他是有特殊癖好,戀.童.癖么?」
「差距11歲而已,老夫少妻有什麼奇怪的,薄悅生才30而已,什麼亂七八糟的。」
「是啊,」謝景言輕笑,「既然你明白,薄悅生看起來並不是一個猥瑣的對小女孩有特殊癖.好的變.態,那麼為什麼他非要娶沁寶?他們家世背景不同,甚至階層上都有一定差距,薄家人甚至也沒有反對得很激烈的聲音,就這麼讓沁寶嫁進去了,並且似乎還待她不錯,你不覺得奇怪么?」
姚汀被他說得一時間怔住,語塞了許久。
謝景言平靜地道,「這一切都很奇怪,甚至沁寶家庭的變故,很可能都與薄悅生有直接的關聯,你不覺得很可怕么,難道非要等沁寶出了事,你才後悔?」
沁寶也被他說得越來越慌,忍不住對汀汀道,「汀汀,你就讓我跟他聊一會兒吧,沒事的,你放心。」
姚汀臉上有些尷尬,她將兩人推著往屋子裡走,「你們去我書房吧,我在外頭幫你們盯著,雖然是我家,但也人多口雜的,你們小聲點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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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汀除了閨房之外,自己還有一間獨立的書房。
謝景言和沁寶走進去,沁寶便問,「你確定……我家去年發生的變故,都和薄悅生有關么,你有沒有證據?」
沁寶生得嬌小,在家中未施粉黛的樣子就像個十五六歲的小妹妹,她神色慌張,甚至眼圈都有點紅了。
謝景言於心不忍,只能說,「不是,這個我不確定,也沒有證據,只是剛才我怕姚汀反感我,不讓我跟你說話,說得嚴重了些,這只是我的猜測,但薄悅生對你的企圖……確實可怕,你的心臟不是傅深深捐贈的,是蘇叔叔花了兩個億,威逼利誘導致對方家屬簽字同意的。」
沁寶眼睛里淚光閃爍。
她已經知道了。
她知道自己的命,是搶來了薄悅生曾經的愛人的心臟,才得以活下來的。
但是她很少去想,她不願意想這些事。
自己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薄悅生因為什麼原因跟她結婚,真的那麼重要麼。
就算她犯賤,願意當替身好了。
可是薄悅生對她很好啊,她已經做不到離開他。
只能掩耳盜鈴,不去想那些事便罷了。
只有一點,只有一點像是扎在她心裡的刺,時時想起來便懷疑一番。
雖然她已經問過薄悅生,薄悅生給過她否定的答案。
可是她還是很害怕……
她有點無助地望著謝景言,「我爸爸究竟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我從英國回來他都已經被火化了,我……我不在意我的心臟是誰的,我就想知道,我爸爸的死究竟和他有沒有關係。」
謝景言臉色變了,他一時間說不出話。
他聽懂了沁寶的意思。
沁寶是不願意離開薄悅生的,她對他無論是愛情,抑或是別的什麼感情。
她已經離不開他了。
蘇叔叔是她的底線。
似乎無論薄悅生做過什麼,她都不在意了。
哪怕只把她當做一個死去的女人的影子,甚至可能像蘇清宛說的那樣……虐待她,將她選馴服成自己的xing奴……
她都不介意。
如果他此時此刻肯定地告訴沁寶,蘇叔叔是被薄悅生害死的。
那麼他想要帶走沁寶就有了至少九成的把握。
可是他不敢說……
沁寶看上去,非常絕望,非常無助。
他真的很怕自己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沁寶會因為一時悲憤心臟出事。
他不能拿沁寶的生命冒險。
雖然他真的很想帶沁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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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許久。
直到沁寶出聲催促他。
他才搖搖頭,「我真的不確定,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蘇叔叔的死與薄悅生有直接關係。這只是我的懷疑而已,你別太緊張了。」
沁寶呼吸不暢,伸手揉著胸口,她找了地方坐下,謝景言連忙去給她倒水。
沁寶喝了水后,倚在沙發上,難耐地揉著胸口。
她真的很難受。
謝景言下意識地抬了下手,卻又僵硬在空中,尷尬地問,「難受得厲害么,要不要拿葯給你?」
從前他是她的男朋友。
沁寶偶爾心臟會很不舒服,揉一揉胸口會緩解很多。
從前他是可以直接伸手幫她揉揉的。
可是現在不行……
他已經不方便伸手去觸碰她胸口的位置。
沁寶已經不屬於他了。
更令人心生絕望的是。
沁寶的心……已經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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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漸漸緩過來,慌亂無措的臉色漸漸被面無表情替代。
她看著謝景言,平靜地問,「那麼……現在你可以告訴我,薄悅生是怎麼逼你跟我分手的?」
謝景言本來是打算找到她,一鼓作氣將隱瞞了她這麼久的事情全都告訴她。
這樣對情緒的衝擊性會比較大,沁寶願意跟他走的概率才會很高。
可是沁寶這樣可憐脆弱的樣子,竟然讓他不敢輕易開口。
他走到外面,對姚汀說了幾句話。
姚汀回到房裡,從沁寶的小皮箱里翻出她隨身攜帶的葯。
謝景言將藥片遞給沁寶,要看著她吃了這種穩定性的葯,他才能放心。
沁寶將葯吞服,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睜開眼時,認真地道,「你說吧,我不是那麼脆弱的,畢竟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謝景言謹慎地開口,「去年夏天,你還在畢業旅行的時候。我父親突然找我,讓我跟你分開。你知道的,我們倆的事情,雙方家長都是支持的,我們門當戶對,我父母從來都覺得你很適合做我的妻子,突然讓我分手,我一定是不答應的。可是我追問父親,他只說是不可抗力,無論如何都不肯透露一個字。我就拒絕了他的要求。」
「第二日,薄悅生來找我,他告訴我,他看上你,要娶你。他沒有隱瞞身份,就告訴我非娶不可,要我主動跟你分手,並且和蘇清宛在一起,讓你很受傷,讓你恨我,討厭我。」
「我當然拒絕,哪怕他用權勢壓我,我也不可能犧牲我自己的愛情。」
「但是他又告訴我,已經部署好所有的一切,如果我主動跟你分開,你不過就是失戀,女孩子失戀頂多就難過兩個月,不會有什麼重大創傷,如果我不答應,他就令我們謝家完蛋,蘇家也完蛋,並且讓你身邊的所有人,一個個都離開你,直到你受盡折磨,走投無路,最終他還是可以順利地娶你為妻。」
沁寶唇色慘白,渾身都顫慄起來,像是聽了一個恐怖的故事。
謝景言繼續道,「我還是沒能答應,當天下午,我母親就出了車禍,不過不嚴重,只受了輕傷。我在醫院接到薄悅生的電話,他說了很多難聽的,大約就是告訴我,如果我不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他就先毀了謝家,再毀掉蘇家。」
「我當時很生氣,我說,我可以和你分手,可是你也是有自己想法的女孩子,不是他想娶你,你就願意的。」
沁寶大約是太過震驚,甚至慘淡地笑了出來,彷彿在聽一個驚悚的笑話似的。
「然後呢,薄悅生怎麼說?」
謝景言臉色有些悲憤,他握著拳,想到曾經屈辱的過去,恨不得手刃了那個男人。
「他說,你的方面,不是我需要顧慮的。」
「一切都看他的心情。他如果心情好,可以製造機會和你認識,追求你,讓你愛上他,甚至讓你主動。」
「如果他沒有耐心,或許會找個機會將你綁了,直接女干污了你,逼你不得不嫁。」
沁寶目瞪口呆。
謝景言苦笑,「事實證明,後來他對你用的是第一種方式,他在你實習的過程中,製造機會和你認識,並且很有耐心地跟你談戀愛,讓你愛上他,他沒有做出讓你痛苦的事情,我很慶幸……也很安慰。」
沁寶感覺自己的大腦都不會轉了。
她懵懵地坐著好久,一動不動,只差連呼吸都忘記了。
如果她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那麼這個男人……還能繼續愛么。
她不知道。
沒有答案。
……
謝景言自始至終沒有說過爸爸的死一定和薄悅生有關。
可是她不傻,她如何能騙自己,這一切,都只是巧合?
她移植了傅深深的心臟。
傅深深的未婚夫看上了自己,喪心病狂地逼著自己的男朋友和自己分開。
然後她的爸爸突然死了。
然後她失去了全世界。
這不是那個喪心病狂的男人做的。
這只是巧合。
難不成她要這樣自欺欺人地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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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座官邸。
薄長官的工作已經完成了九成,總統視察過後,又逢周末。
於是在官邸設宴款待薄長官,以及江城威名赫赫的季先生及其愛妻。
季先生總統閣下的貴賓,在這次事情中幫了很大的忙。
而巧合的是,三位都曾是大學同學,關係要好。
翩翩見到薄悅生便問,「沁寶呢,怎麼不帶著沁寶一起來?」
季紹霆怕她口不擇言得罪人,便掐著她的腰不讓她說話,「你少來了顧翩翩,還想拉著人家跟你一起離家出走,把人家小姑娘都教壞了!」
薄悅生莞爾,「季太太,沁寶還小呢,得念書,要上課,所以不方便帶著她。」
「噢~~」翩翩小公舉意味深長的地噢了一聲,趁機狠狠踩了自家老公一腳。
季紹霆:「……你踩我幹嘛?」
翩翩翻著白眼,「人家小姑娘?十九歲是小姑娘,我就不是啦?你心裡是不是覺得我是歐巴桑啊,魂淡!」
「……」
……
席間,男人們都在聊翩翩聽不懂的事情,期間各國複雜深奧的語言摻雜。
如果是沁寶,可能會很好奇地靜靜聽他們在說什麼,儘可能聽懂。
然而顧小姐沒有一丁點兒興趣,她非常認真近乎虔誠地——吃飯。
嘖嘖嘖。
總統閣下的御廚手藝確實還可以啊。
季紹霆帶著愛妻很是鬧心,全程和他們聊著,目光時不時還得留意顧翩翩。
在她拿起第三份冰淇淋想要下手的時候,他毫不留情地將拿只小碗端走。
「你想肚子疼是不是?!」
翩翩瞪著眼睛,噘著嘴,兇狠潑辣地道,「你怎麼這麼煩啊,我剛剛才吃兩球!兩球而已!」
季紹霆指著桌上被她切了一角的草莓蛋糕,「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個蛋糕也是冰淇淋的。」
翩翩:「……(╯‵□′)╯︵┻━┻」
……
季先生在席間提到,過陣子就要備孕了,因為某位少婦吵著鬧著要當媽媽。
閣下便問,「悅生不要麼,悅生今年也三十了……」
薄先生笑笑,「沁寶還小……再等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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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言將那段十年前的訂婚視頻給沁寶看了。
沁寶盯著屏幕上的俊男美女,只覺得……自己的存在,有點詭異,有點罪惡。
如果要說爸爸的死和薄悅生一點點關係也沒有。
她真的,很難相信。
謝景言承諾道:「我們走吧,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受傷害,我已經全都安排好了,就算搭上自己的性命,我也一定會護你周全。」
謝景言安排了去M國的某座離島。
M國不久前與C國交戰,A國支援C國。
且多年來M國與C國都沒有外交合作和引渡協議。
沁寶覺得謝景言受了很多的委屈……
她心裡覺得自己愧對他。
加上對於薄悅生矛盾的情緒,她想,要不然就當……和薄悅生分開一段時間吧。
讓她冷靜冷靜,至少也要將爸爸的死因徹查后,才能決定是否與他共度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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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薄叔叔……
最可恨的是,這樣絕望的時刻,她腦海中,竟然滿滿的都是她和她的薄叔叔相處的點點滴滴。
沁寶心裡酸酸脹脹,既是痛苦,又是絕望。
如果那一切猜測都是真的……
也許她真的,再也不會回到晉城了吧。
他還在部隊。
如果他回來了,會不會想她?
會一直想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