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沁寶瘋了般跪坐起身,一巴掌打翻那葯
【181】沁寶瘋了般跪坐起身,一巴掌打翻那葯碗,我不喝!
沁寶一聲不吭地跪了很久,直到難受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腰酸膝蓋疼,她覺得自己無法堅持半個小時之久。
她小聲哀求著,「好累,能不能,嗚嗚……」
薄先生緊繃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看著她可憐兮兮地跪在床上,終究是捨不得見她委屈的樣子。
他放過她,把她抱起來,圈在胸前安撫地拍著她的背。
沁寶是真的覺得難受,小腹有些輕微的脹痛。
她對於這方面的事情比較陌生,只覺得自己在被他這樣無節制地折磨下去,她的生理極限恐怕要到了。
不能再這麼繼續了。
這是她心裡唯一一個念頭。
「薄悅生,我很難受,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你不覺得你這樣很過分么,我是一個人,不是你的泄谷欠和生育工具,我會被你折磨死的,如果我死了,你會為你現在的行為感到後悔么?」
男人笑得溫柔,用溫和的力道輕輕揉著她的小腹,「別胡思亂想了,我怎麼捨得折磨你,心寶,我只是想讓你早些懷孕罷了,難道你不想給叔叔生個孩子么,嗯?」
沁寶大大的眼睛有些無神地望著他。
給他生個孩子……
呵,曾經她是想過要為他生兒育女,其實她那麼喜歡他,無論他要自己做任何事,她都不會猶豫。
可是現在……
這一切都不同了。
高高在上的薄長官並非對她一見鍾情。
而是因為一個女人的心臟,如今在她身體里。
那個女人曾經是他的未婚妻,是他的摯愛。
所以他才非娶不可。
這一切事情的源頭,好像是宿命牽出的一根線。
雖然糾纏叵測,可終究不是因為愛。
沁寶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己算是什麼。
她是薄太太么?
薄太太應該尊貴無比,與薄先生攜手同行,相依相伴。
而不是全無自由,被關在一座城堡里,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她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一個禁.臠而已。
「不,」沁寶搖搖頭,「我不想給你生孩子,我不願意,你這樣折磨我虐待我,恐怕也不會得償所願,我身體本來就不好,醫生也說了,我的卵子活性比同齡女性低得不是一星半點。薄悅生,你做得再多,不過就是白費力氣。」
這是她第一次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被折磨了一個星期之久,這才是她第一次開口。
無數次話到了嘴邊,都被她含著苦澀的淚意咽了下去。
她不願意說傷他的話,哪怕他所有的行為都在傷害她。
她多希望他可以自己清醒過來,恢復正常,她還能跟他在一起過正常夫妻的日子。
……
薄悅生臉上沒什麼表情,也沒有流露出絲毫怒意。
他捉著她綿軟的小手輕吻著,喃喃自語道,「為什麼不願意給我生孩子,我對你不夠好么,你還想要逃走,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了,你現在不懂,等你再長大些,會明白的。」
沁寶看著他陌生的眼睛,心灰意懶。
她不想跟他爭吵。
因為她知道沒有意義。
薄悅生是真的瘋了,他根本不是那個正常的薄悅生。
他所有的言行都彰顯著他不是一個正常人,他正常的時候偶爾也會動怒發脾氣,但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他瘋了。
沁寶想了很久,靜靜地問他,「假如,我是說假如,我的身體真的沒有辦法受孕,無論你給我吃多少葯,無論你要我多少次,我都懷不上,你打算怎麼辦?」
男人面無表情,許久才冷淡地輕哼一聲,「傻寶寶,你能懷上,你當外頭那些醫生是幹什麼吃的?」
沁寶蒼白的一張小圓臉,雖然還是圓乎乎的,可是原本粉嘟嘟的健康顏色完全喪失了。
她快被他掏空了。
她年紀那樣小,根本就承受不了每天晚上無窮無盡地索要。
她苦澀地扯了扯唇角,「好吧,就算我能懷上,你確定我真能生下來么,順產?我有心臟病,順產的概率很低,剖腹產……也得孩子能懷到能生的那一天才可以,我這麼虛弱,你真的覺得孩子能好好地在我肚子里待上十個月?」
薄悅生抱著她,靜靜地抱著她。
過了很久很久才回答她的問題,「別胡思亂想,全家上下都照顧你,不至於弱到連個孩子都生不下來。」
沁寶咬住下唇,問出最後一種可能,「你逼我生孩子是為了困住我?那麼如果生下孩子,我可以出門了么,我還能去學校嗎,我……」
「小乖,」他略微抬高的冷硬聲調打斷了她的問題,「生下來再說。」
「……」
沁寶一臉沮喪。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一直忍受這個精神失常的丈夫。
他根本是在折磨她本來就很弱的身體,恐怕同時也在折磨自己。
她從默默成熟,默默忍耐,被逼到快要崩潰的邊緣。
她已經用自己最大的耐力去忍受他了。
因為不願意同他針鋒相對,不願意同他反目成仇,她逆來順受。
可事實上,她從小被如珠如寶地捧著,她是有脾氣的。
她很清楚,早就應該對這個不正常的男人發脾氣了,但是她還是忍著。
……
傭人掐著時間點敲門。
「太太該喝葯了。」
家佣端著剛剛煎好的中藥,送到床邊。
沁寶一聞那個味道便皺起鼻子,一臉毫不掩飾的嫌惡。
她每天早午晚都要喝葯。
各種令人噁心的中藥。
晚上這一晚是所謂的行.房事後葯,聽說能夠提高她體內精子和卵子的活性,促進受孕。
她喝了很多日,每次都是硬逼著自己喝下去,喝完又拽著他的胳膊哀求他。
「叔叔,別讓我喝葯了行不行,真的好苦,好難聞……」
薄悅生就摸著她的臉,喂她吃糖。
叫她乖,叫她聽話。
……
此時此刻沁寶盯著家佣手中藥碗里棕黑的液體。
胸腹中漸漸升起一股氣。
這股氣起來后,再也不可能沉下去。
她要被氣炸了。
她想殺了薄悅生,然後自殺。
她不想再怕他。
哪怕把他氣急了,跟她離婚也可以。
她不怕離婚,也不再害怕自己以後幾十年都只有一個人。
對她而言最可怕的孤獨都變得不再值得畏懼。
她也不怕激怒薄悅生。
大不了就是他動手打她,連最可怕的後果她都想過,又怎麼會怕他暴力相待。
嬌小的女孩小臉緊繃著,她冷冷地低笑出聲,張開便道,「我不喝,從今往後我再也不要喝中藥了,噁心,你端出去!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那傭人是個二十齣頭的小姑娘,也沒見過這種陣仗,頓時嚇得兩股戰戰。
「太太……喝葯是為您身體好。」
沁寶抬眸瞪著她。
為她身體好?
她開始痛恨薄悅生,連帶著痛恨那些醫生,也包括宅子里的所有人。
人人都看得見薄悅生的所作所為。
他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將自己年僅十九歲的妻子軟禁在家中,不斷地佔.有她試圖讓她受孕。
她不夠可憐不夠無助么?
可這麼大的宅子里,這麼多人,沒有一個人敢來關心她,沒有敢幫她逃出去。
所有人都默默接納著薄悅生對她所做的一切。
她們全都是幫凶。
「對身體好,好啊,那你喝下去,就站在這,喝給我看。」
沁寶淡淡地道。
那姑娘是真的嚇壞了,無助地看著她,又無助地看看薄先生。
薄悅生面無表情,良久,冷淡地吩咐道,「太太怕苦,去加點蜂蜜。」
沁寶卻突然瘋了一般從床上跪直起身,啪的一巴掌打發了那人手中的葯碗。
瓷碗摔碎在地,葯汁濺了滿地。
沁寶靜靜地一字一頓道,「我不喝,從今往後,我都不要再喝葯。」
男人面色微變,吩咐家佣先出去。
沁寶靜靜地看著他,臉頰是是平淡的顏色,心卻在顫抖。
她不知道薄悅生會是什麼反應……
她反抗他了。
並且會一直反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