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心臟是從腦死亡的傅深深身上挖來的,
【178】心臟是從腦死亡的傅深深身上挖來的,他寵你娶你……
姚汀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彷彿他是一隻精神不正常的怪物。
伍賀南卻笑得曖.昧至極,牽著她的手將人拖至床邊——
姚汀力氣不敵他,抗拒不過,又不敢發出聲音。
「唔,唔唔……」
「伍賀南,你他媽瘋了!」
伍賀南將她壓在身下,毫無預兆地開始了——
攻城略地。
「汀汀乖……」
……
姚汀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這畢竟只是一間卧室而已,就算足夠大,可大床與浴室的距離也不過就是二十來米。
二十米的距離……
她居然和伍賀南在這裡真槍實彈。
浴室里可有人在洗澡呢!
那人甚至是伍賀南已經訂婚的未婚妻!
姚汀死死地咬著唇,不允許自己發出半點聲響。
伍賀南與她相比就放鬆得多,旁若無人的樣子真就像是個瘋子。
……
小女人忍得快將自己的嘴唇咬破了,伍賀南終於看不下去,扯了她衣裙的一角塞進她嘴裡。
……
整個過程里,伍賀南就是個喪心病狂的神經病。
一牆之隔而已,頂風作案,彷彿生怕自己的未婚妻不能早些發現自己和妹妹的關係。
汀汀卻覺得這不長不短的時間如斯折磨。
女人沐浴總是麻煩至極,浴室里的容槿不曉得在折騰什麼。
一會兒開了水,一會兒又關水,過了半分鐘復又打開,復又關上。
水流聲嘩啦嘩啦清脆悅耳的時候,姚汀就覺得自己是安全的,恨不得尖叫出聲。
水聲只要停滯,她就唯恐披著浴袍的女人突然出來,然後見到當下這一幕……
見到自己的未婚夫,壓著妹妹,在床上,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
當姚汀匆匆套好裙子準備奪門而出時,容槿忽然從浴室里出來,輕輕用毛巾擦拭著濕漉的頭髮,一邊問道,「賀南,風筒在哪裡?」
姚汀剛逃到半路,好死不死地正好經過浴室門口,就這麼生生和剛剛出浴的女人撞上。
姚汀笑容得體,自認為半點破綻也沒有露出來,「Hi~」
容槿似乎是驚了一跳,「汀汀,你……」
「噢,我剛找我哥問了點生意方面的小問題,你知道的,我剛上手不久,有些方面不是太熟悉……」
姚汀一本正經地解釋著,一臉誠懇。
方才如禽.獸般喪心病狂的男人此時正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沙發上,襯衣的扣子解開了兩枚,但西褲完好,並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容槿笑得非常溫柔,彷彿自己並沒有聞見偌大的房間里無比污濁的氣息。
如此曖.昧,如此婬糜,明顯是一對男女瘋狂交.媾后產生的氣味。
容槿縱然是一早得知這對兄妹的關係,卻萬萬料不到竟然會如此明目張胆。
然而她笑得那麼溫柔美好,彷彿的確一無所知。
伍賀南淡淡地道,「就在中間的櫥子里,第二格,你找找。」
容槿卻彷彿已經忘了自己還沒有吹乾的頭髮。
她笑著輕輕拉住姚汀的胳膊,「汀妹妹貴人事忙,上回訂婚家宴上,竟然都沒有見到你。」
姚汀面不改色,心裡卻已然緊張起來。
容槿這番顯然是客套話。
而且並不是在她面前的客套話,而是故意說給伍賀南聽的。
上回伍賀南的訂婚家宴她沒有出席,事後容槿明明已經找她見過面,甚至還詳談過。
這樣的一番客氣……彷彿是故意在伍賀南面前掩飾些什麼。
心下狐疑,面上卻只能順著容槿的話端繼續。
「不好意思,我生意上的事情的確是忙了些,畢竟是剛起步的事業,有時委實脫不開身,不過你和我哥已經訂婚了,結婚也是很快的事情,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便也不跟你客氣了。」
姚汀笑意盈盈,竟真像是年輕頑皮的妹妹對剛過門的新嫂嫂撒嬌一般。
容槿笑容端莊。
伍賀南一雙眸子愈發深冷,唇角的冷笑越來越僵硬。
容槿道,「妹妹貴人事忙,好不容易今日得空,不如咱們聊聊天吧,時間還早。」
姚汀臉色一僵。
時間確實還早,不過十點而已,的確還不到睡覺的時候。
只是就算時間早了點,她第一次留宿,怎麼也該像是即將結婚的夫妻那樣……和伍賀南黏在一起,甚至纏.綿一番才對。
怎麼卻提出要同她聊聊。
姚汀心道,容槿怕是看出了端倪,有話要說吧。
於是只好回道,「我自然也想跟新嫂子聊聊的,只是畢竟夜深了,會不會打擾你們……」
「不會的,怎麼會打擾呢?」容槿沖她笑著,又轉而沖伍賀南笑笑,「我和你哥哥很快就會結婚了,以後汀汀就是我的親妹妹,我和妹妹聊聊天,怎麼能說是打擾。」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姚汀便是心下不安,也不好再分辯什麼。
伍賀南起身,「OK,你們女人聊家常,我就不攙和了,我先去書房。」
……
男人剛出門去,容槿臉上的笑容便收了。
姚汀知道她一定看出來了,只是不確定究竟是哪裡露出了破綻。
容槿從她身邊略過,故意湊近她身邊嗅了嗅,旋即嗤笑,「果然一身騒氣,男人終究是一樣的,喜歡上騒氣十足的女人。」
姚汀臉色雪白,心頭一緊。
這句話說得不僅難聽,而且挑釁意味十足。
這與人們口中的大家閨秀容千金有很大差距,與那日在她公司樓下餐廳里低聲下氣卻她和伍賀南斷了的那個卑微女子,亦是截然不同。
姚汀是在這一瞬才明白,這個女人不止有一張面孔。
容槿冷笑,「我在浴室洗澡,你們趁著這三四十分鐘在外頭幹了一炮,會不會太過了些,當我是死的?」
姚汀美絕的臉蛋徹底白了。
明明她衣衫完整,至少表面上看起來……衣衫完整。
伍賀南更是衣冠楚楚。
不曉得她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難不成是聽見了什麼聲音?
印象中,她和伍賀南都沒有出聲……
容槿有些氣憤地將窗戶推開,笑罵道,「難不成你還在猜測我是如何看出來的?一屋子的炮味兒,你當我鼻子是擺設?!」
姚汀語塞。
她怔怔地看著臉色有些紅的容槿,終究是低低地說了聲,「對不起……」
容槿猛得扭身走回她面前,尖細的指甲戳了戳她的肩,「對不起?!我睡了我的未婚夫,你覺得一句對不起就沒事了么?」
容槿的態度和脾氣完全出乎姚汀的意料。
一般的大家閨秀,在發生這種事時,最本能的反應大概是哭泣,怨恨男方,怨恨自己命不好,或者遇人不淑。
再之後,或許會大鬧一場,鬧著要退婚之類的。
但無論如何,不該是容槿這樣污言穢語的反應。
她忽然就明白,容槿根本不是人們口中性格溫婉的淑女。
她的經歷恐怕極為複雜,與伍賀南聯姻的各中關係亦是微妙至極。
她沉著嗓子問道,「不知道容小姐……想要如何?」
容槿冷冷地抬高了聲調,「汀汀妹妹,我已經警告過你,你答應得好好的,會同伍賀南斷了,不會再同他糾葛,可惜你不守承諾,又同他上.床了,而且還被我撞見。」
「我倒也沒有什麼別的要求,我只希望你配合我做一場戲,給你的好哥哥看看,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個人能控制得了的,就好比方才,咱們女人都害羞,是伍賀南逼你的吧?你怕被我聽見,所以不敢叫出聲,於是便由著他得逞了,對么?」
所有的事情包括細節都被這個容槿言中,姚汀什麼都不能辯駁,只能沉默以對。
「你自己斷不掉,我既然要做你的嫂嫂,便好心幫你一把,只要你配合我,我擔保,從今往後伍賀南不會再糾纏你。」
「事成之後,我擁有一個忠誠的丈夫,你也可以擁有一個嶄新的人生,姚汀,你怎麼看?」
姚汀眉頭緊鎖。
她太聰明,何況女人總是更懂女人。
光是聽容槿這麼說,她究竟想讓自己配合做什麼,她已然猜到了一半。
她綳著臉,「如果我不願意配合你做戲呢?」
容槿忽然掩唇,低低嗤笑出聲。
她走到電視旁邊,忽然向一盆多肉植物伸出手,拔了個細小的東西出來,沖著姚汀微笑,「那麼就不好意思了,既然做不成家人,咱們就兵刃相見。我原是喜歡伍賀南的,我裝這東西,不過是想事先了解一下他的私人生活習性,以便日後更好地服侍我的丈夫,只可惜你們饑渴太過,竟然在這個房間里幹起來……」
姚汀盯著她手中亮晶晶的東西,心在顫抖。
她錄下來了,她將針孔攝像頭藏於多肉植物里,竟然錄下了自己與伍賀南的私密視頻。
容槿拍了拍她的臉蛋,「你們都做了些什麼我尚且不曾親眼見過,不過剛發生的事情……你應該心裡有數吧,如果你不願意配合,那麼抱歉,我只好將你們方才幹過的事情公諸於眾,讓世人都來欣賞一番你們這對亂了人倫的情侶。」
姚汀忽然就徹底慌了神,她拉住容槿的胳膊,幾乎是哀求她,「不要這樣,不要……你會毀了伍賀南的。」
她曾經不止萬次地想過,萬一這件事被人察覺,萬一有一日被公諸於眾。
對她而言最可怕的後果是什麼。
對伍賀南而言最慘重的後果又是什麼。
她頂多就是被人指著鼻子罵賤人,又或者說她是連法律上的繼兄都敢勾.引的女表子。
可是伍賀南……
對他而言可能產生的後果將不可估量。
……
容槿拍打著她的臉,「汀汀妹妹,你可以一定要聽話,否則我會不小心毀了你,毀了你哥哥,甚至毀了姚家……」
……
姚汀失魂落魄地走出伍賀南的房間,路過陽台時卻被突然伸出的大手捏住手臂,毫無預兆地拖到了陽台上。
伍賀南吻著她眼瞼,「同容槿聊什麼了……」
懷中的小女人如觸電般激烈掙紮起來。
他低聲發笑,「瞧你又傻又急的樣子,方才你急著穿裙子,連最重要的東西都忘了……」
男人笑得無比邪惡,他伸手,從西褲的口袋裡取出一條米色的真絲內.褲……
姚汀忽然抬腿踢了他一腳,「伍賀南,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再強迫我,我就爬到天台跳下去,死在你面前。」
男人臉色微變。
「你記清楚了,如果你再碰我,我就會死在你面前,然後變成厲鬼,夜夜纏著你不放過你!」
……
次日就要飛回京都的薄忻妍接到了薄悅生的私人電話。
她還挺驚喜的,「大哥,找妹妹有事嗎?」
薄先生語氣很差,「你是不是和傅綰綰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薄忻妍心下一緊,「沒,沒有啊……綰綰怎麼了?」
「她知道那件事了,不是你說漏嘴的?」
薄忻妍差點嚇得背過氣去。
「什麼?綰綰竟然知道了,她怎麼知道的?大哥,你不會真懷疑我吧,我口風很嚴的,一年多了,我一個字都跟她提過!」
她知道這件事的後果有多嚴重,不敢開玩笑。
薄悅生似乎也不想追究,只是冷冷地命令道,「我不希望這件事影響我太太的生活,今後你盡量避免與傅綰綰接觸,無論她問你什麼,你都說不知道。」
薄忻妍心一下就亂了。
她覺得這事嚴重,萬一破壞了大哥的婚姻……
可是她印象中,真沒和傅綰綰說過什麼?
難道是前幾日在晉城第一夜店喝酒,她喝過頭,說胡話時不小心說出來了……?
薄忻妍想到蘇沁寶那個包子的樣子,決定還是要找個機會挽回一下。
……
她通話約了蘇沁寶見面,地點就在晉城機場。
沁寶聽說她要回京都,自然客氣地要去送她。
只是她沒料到,薄忻妍見到她時一臉愁容,「小嫂子啊,你不會要和我大哥鬧離婚吧……」
女孩腦中嗡的一下,怔怔地問,「什麼?」
薄忻妍看上去十分懊惱的樣子,「我不知道綰綰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照理來說不會有人告訴她,何況知情者,也不過就是我們薄家的人……可能是前幾日一起喝酒的時候,我喝多了?我這人一喝洋酒就斷片兒,一斷片兒就說胡話,我真心不記得自己說啥了,沁寶,我不是故意的,綰綰這個人比較極端,你以後見著她,躲著點吧。」
沁寶一頭霧水,薄忻妍所說的事情,她一個字也聽不懂。
但是她聽懂的是,傅綰綰那日拿著刀來……似乎是知道了什麼秘密。
這個秘密……按照薄忻妍的意思,只有薄家人知道。
而薄忻妍的意思……是……
自己也知道?
沁寶強撐著,顯得很平靜,淡淡的問道,「綰綰……她為什麼會那麼過激?」
薄忻妍嘆了口氣,「畢竟她和深深感情很好,親姐妹啊,又無父無母,相依為命的姐姐,最後走得那麼慘,她知道當年的事,難免會遷怒於你,雖然我們都明白,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的……」
沁寶的一顆心臟撲通撲通猛跳不止。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有多慌多怕。
她此時此刻站在一個巨大的秘密面前,或許下一刻就能知道真相。
薄忻妍見她臉色慘白,理所當然地理解為她心裡對傅綰綰十分反感。
傅綰綰性格雖然有很大問題,可是她從小在薄家長大,薄忻妍把她當做很要好的閨蜜,甚至可以算是姐妹一般的關係。
她又不願意看著沁寶對傅綰綰成見很深。
於是開解道,「沁寶,你善解人意,其實你仔細想想,也能理解綰綰的情緒過激,畢竟你爸爸當年……那樣的做法,是有些殘忍的,綰綰心智不太成熟,總把自己當成小孩子,她沒辦法理智地看待這件事,唉……其實我也覺得挺殘忍的,不過你父親也是為了救你。」
沁寶強裝鎮定,她扯出一抹微笑。
她知道,只要再裝個幾分鐘,她就能知道自己一直渴望的秘密了。
「我爸爸當年……做了什麼?」
薄忻妍一愣,旋即道,「原來你不知道啊?我還以為……哦,也是,你爸爸那麼疼你,肯定不會讓你知道這種事。當年深深已經到了晚期,後來器官衰竭,拖了三個月的時間吧,你爸爸找到她的心源時,她已經快不行了,巧合的是,據說你當時也被下了病危通知書,當晚,深深就被醫生宣布腦死亡……你知道的,腦死亡,人已經醒不了了,不過還不演算法律意義上的死亡,畢竟心臟和脈搏還是完好的,據說是你爸爸給了傅深深的舅舅……兩個億,他簽了心臟器官捐贈同意書,還簽了拔管同意書……」
沁寶感覺自己的心已經不會跳了。
她彷彿聽了一個很遙遠的故事。
很可怕,很真實,很生動。
她怔怔地道,「所以……傅深深……傅深深的心臟,是在她腦死亡,並未被宣布過世之前,就捐贈給我了……」
她忽然明白了。
為什麼傅綰綰會說是自己害死了她姐姐。
如果不是因為她,傅深深就不會死……
薄忻妍看著她的臉色,愈發覺得不對勁。
自己又說錯話了?
可這不是沒說錯什麼么?
她深思一番,是不是傅深深這個人對於沁寶來說比較反感呢?
於是她又補充道,「沁寶,你可別拋棄我大哥,我哥哥是個很孤獨的人,我們都希望他能幸福……雖然一開始,可能是因為你移植了深深姐姐的心臟,深深離開的太早了,這麼多年,我哥都沒有走出來……但我跟你保證,他沒有將你視為傅深深的替代品,我哥哥很早就喜歡你了,可能在你很小的時候,在我也很小的時候……」
「他是很早便決定要娶你為妻的,我從未見他對一個女人像對你這樣好,這麼疼惜你……就連傅深深,都沒有享受過你的待遇。你在我哥哥面前是獨一無二的,他幾乎是將你捧在掌心裡,你應該珍惜他的愛。雖然心臟這個源頭有點怪怪的,可其實……也能當做緣分來看不是么,世界上那麼多人,偏偏是你移植了深深的心臟,這……就是緣分啊。」
沁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世界上那麼多人,偏偏,她的心。
竟然是傅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