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他莞爾:笨蛋寶寶,吃撐成這樣,肚子
【124】他莞爾:笨蛋寶寶,吃撐成這樣,肚子里像懷了一個
天色漸漸暗了,姚美人奔波了一整天,累得幾乎說不出話。
可她心裡明白,其實夜幕將至,對於一個生意場上的女人而言,這一天不過是剛剛開始。
助理把iPad上的timetable打開給她看,短短几小時,竟然要趕幾個場子。
姚汀本是沉默驅車的,然而在持續的一陣陣隱隱頭疼后,她把車子快速開到路邊泊下。
助理一怔,「姚小姐,怎麼了?」
姚汀淡淡的口吻道,「我有些累,你幫我開車吧,我去眯一會兒。」
……
與助理交換了座位,姚汀大腦放空地望向窗外。
還有不到一個月,她就要過22歲的生日了。
感覺自從成年以後,時間就過得特別快,一年一年,像是秋水無波,落葉無痕。
那日她難得在那樣的場合上公然失態,後來同伍賀南同車回家,還差點與巨大的施工車相撞。
伍賀南差點就被她害死了,可他倒也只不過是訓斥她幾句。
這幾夜裡,她輾轉反側的時候,忍不住后怕地想。
如果那日哥哥小憩,真的睡了過去,並沒有那麼巧地及時睜眼。
她一時發怔,根本就沒有幫她在最最危急的時候拚命扭轉方向盤。
那麼或許只需要零點一秒,她與哥哥就會粉身碎骨……
……
曾經的曾經,在她最年幼最傻最不懂事的時候,並不是沒有想過要永遠霸佔著哥哥。
她問過哥哥,我們的關係不能被別人知道,早晚有一天會有人把你搶走的。
是不是要一直等到,我們都老了,死了,才能永遠在一起?
死了,真的就能,永遠在一起么?
……
那日的夜色濃墨重彩,黑暗中透著一股子紅。
伍賀南輕撫著她的臉溫柔地問她:下個月你要過生日了,想要什麼禮物,嗯?
姚汀萬般決絕地盯著他,「哥哥,這麼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么?」
男人的臉色在黑夜中顯得有幾分蕭瑟。
她的聲音絕望,眼神則是空洞,「我最想要自由,伍賀南,幾時你才能厭倦我,才能放我自由?」
男人原本溫柔的面孔徹底冷卻。
半晌,他終究是沒有氣結后拂袖離去。
手掌輕按著她的背,把他貼在自己胸口。
那是姚汀第一次聽見,他那樣疲憊的聲音。
「汀汀,你真的就這麼恨我?」
姚汀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可無論如何就是落不下了。
她實在是不喜歡哭。
抑或是,不擅長哭。
她習慣了不暴露軟弱,習慣了隱藏自己的心事和感受。
即便是情緒被逼到爆發的邊緣,仍是眼裡含著淚,心中強忍苦澀。
電影里說:
其實這個世界很公平,每個人終究是愛而不得,最想要的那個人,今生今世,咫尺天涯。
分明是最最親密的人,在同一張床榻上頭頸交纏數年。
那麼多纏.綿叵測,那麼多千迴百轉。
可只要是在人前,她便是沒有男朋友的單身名媛,而伍賀南的臂彎,可能被任何一位貌美的女郎溫柔挽住。
……
即是咫尺,即又天涯。
……
伍賀南問得這樣直白。
她反而不知該如何回答。
在他胸口處一動不動地伏了很久,等到實在憋不住的時候。
她才開口,「哥哥,我已經二十二歲了,不再是十七歲,以後……究竟要怎麼辦?」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媽媽,我的爸爸,早晚有一天……會察覺。」
「或者,早晚有一日會被有心之人發現,到那時……你的前途呢?」
伍賀南久久都沒有出聲。
姚汀感覺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她已經放棄等待,放棄等待伍賀南的答案。
想來,這種涉及身家利益的事情,他也是不曾設想的
如果萬般顧慮,怕是早就與她分得一乾二淨了。
可是伍賀南突然出聲了。
他抱著她,萬般溫柔地撫著她的背,「汀汀,前路難測,很多事,已經超出了我的掌控範疇。」
「但,哥哥不會拋下你的,你永遠是我的。」
姚汀的心彷彿被狠狠捅了幾刀,可旋即又被撒上了滿滿的鮮花和蜜糖。
伍賀南眼睛里滿是隱痛,他拍著小女人瘦消的背,「乖,哭吧,想哭就哭,不要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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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的男人依舊是沉默。
沁寶想想傅綰綰那個神經病少女的德行,心中的揣測愈發肯定了好幾分。
他不回答。
可她還是必須解釋,於是綿軟地小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胳膊,「叔叔,你真的生我的氣了……」
薄悅生抬眸,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小妻子今天穿得實在是粉嘟嘟,像個可愛的小公主。
天熱,她為了頭髮整潔,綰起了高高的丸子頭。
她的頭髮太長太長,過了腰際,綰在頭頂的那枚丸子就因此顯得格外巨大。
好傻好傻的一顆,傻丸子。
他明明是親眼所見,看到了普通男人最最厭惡的畫面。
可蘇沁寶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撒起嬌來潤物細無聲。
他真的很難對這個頭頂著一顆傻丸子的小嬌妻發多大的脾氣。
男人終於開了金口,語氣淡淡的,「沒有,你去沖涼吧,洗完吃飯。」
沁寶終於等到他出聲,好不容易鬆了口氣。
哪裡肯這樣輕易放過他,兩隻又嫩又軟的粉藕小臂便纏緊了他硬邦邦的胳膊,她有些汗噠噠地脖子和臉頰親昵地蹭著他,「叔叔你想跟我說什麼?你說呀,不要憋著,我很乖的,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薄悅生乾脆揪住她,把她的小身子輕輕提起,口吻嫌棄地道,「先去洗澡好不好,剛從外頭跑回來,渾身黏糊糊的,聽話,蘇沁寶。」
「噢……」
薄長官很少這樣連名帶姓地叫她,即便他沒有發作,小沁寶寶也是心有戚戚。
……
沁寶忐忑地去洗了個澡,換了睡衣下樓時,感覺整座屋子裡氣氛還是好生詭異。
露西用蹩腳的中文好心提醒她,「太太,今天先生的心情……似乎不好。」
沁寶委屈地點頭,她知道的呀,可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麼巨大的西式餐桌,就只坐著他與她兩個人。
小傢伙主動找話題,講了講今天學校里的事情,胡扯了半晌,還想逗笑他呢。
可某人卻笑點奇高,終究只是十分冷淡地開口道,「好好吃飯,小心噎著。」
沁寶小臉垮了,手足無措地看著他,愣是不知道該怎麼討他歡心了。
他一聲不吭。
沁寶是好脾氣的軟妹,對她而言,與薄先生這般的親密男女關係本就是頭一回。
媽媽過世的太早,打小她也沒見過夫妻吵架的情形。
對她而言,這段不長不短的日子裡,和薄叔叔甜蜜的時候當然最多,可鬧過的大大小小的彆扭也不算少。
她不喜歡這樣,只覺得溝通不力是對感情的莫大消耗。
薄叔叔明顯心情很不好。
她雖然討好他未果,卻也不想讓他誤以為她也在同他鬧脾氣。
因為平日里他總嫌她吃得太少的緣故,沁寶不敢吭聲了,便低著頭默默扒飯。
她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總之是把碗里的飯鮮有地吃得乾乾淨淨。
她吃得這麼努力,恨不得時時刻刻提醒他自己很乖的。
可薄悅生還是在她放下筷子之前起身離席了。
露西貌似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沁寶小手僵了,吃了不是不吃也不是。
肚子像是塞進了一顆皮球,鼓脹得不行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從來沒遇見過這種問題。
一切的夫妻矛盾,都是她的第一次。
……
小姑娘最終還是喝完湯,此時薄叔叔已經消失很久了。
沁寶倉促地上樓,然而他們的卧室里,空無一人。
沁寶走到他的書房門前,敲門敲了三分鐘,沒有人應她。
她小心翼翼地把門推開,發現竟然也是空無一人。
她忽然就覺得無助,當然更多的是委屈。
在這座城堡一樣的房子里繞了一大圈,終於在三樓的露台,隔著透明的玻璃門看見了他。
……
男人正在黑夜中吞雲吐霧,見到那隻小可憐的身影,眉頭緊鎖,長指便掐滅了煙。
沁寶焦急地撲進他懷裡,不管不顧地圈進他的腰。
他不說話,她便也一聲不吭。
薄悅生的大手摸索著她的肚子,只覺得這肚子與以往軟軟的觸感完全不同。
他莞爾,「你怎麼把自己撐成這副樣子,肚子里像懷了一個似的,笨蛋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