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長官大人我錯了,樹上好熱呀,老公你
【065】長官大人我錯了,樹上好熱呀,老公你揍我吧【一更】
沁寶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驚懼交加地推拒著他,「不可以,你放開我,不要這樣……」
小小的女孩生怕近在咫尺的男人會伸手扒下她的衣裙,難堪極了,一雙小手警惕地護在胸前,身子艱難地躲著,恐怕他隨時獸.性大發。
實則,薄悅生倒未曾對她上下其手,只是用手臂桎梏著她柔軟的身子。
沁寶心底是很懼怕他的。
不僅僅是因為她身在危險的床上,更因為他突然天翻地覆的身份。
這張臉……
她悄悄地,偷偷摸摸地,自卑地,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喜歡了那麼久。
他是全世界除了爸爸以外,對她最溫柔,最好的男人,也是這個世界上……與她有過唯一親密接觸的男人。
昨天他以收購蘇氏為旗,迫使她決定正式向薄先生提出離婚。
恢復自由之身……或許可以借著蘇氏的緣故,與他在一起。
可方才,他將她抵在牆上,突然便告訴她——他就是薄悅生。
他居然就是那個傳說中神秘莫測,位高權重,隻手遮天的男人。
他居然就是……她在法律上的老公。
沁寶隱隱覺得自己應該憤怒。
既然他本就是薄悅生,卻屢次三番以越粲的身份調.戲她,勾.引她,甚至是脅迫她。
逼她羞得無地自容,還總擔心自己給薄悅生戴綠帽子。
這實在太惡劣了!
可就是這個惡劣的壞叔叔,此時此刻,竟然堂而皇之地將她壓在床.上……要同她圓房。
……
男人危險而又魅力四射地微眯著眸,睥睨著她。
小傢伙一定不知道,她怕得蜷縮起身子的模樣,如同一隻待宰的誘人小白兔——
令男人血脈噴張。
「不願意圓房,嗯?」
沁寶打了個寒顫,分明是瑟瑟發抖,卻忍不住板起小臉,逞強道,「薄先生,我今日是來找你談離婚的!」
他唇角輕微抽.動了一下。
沁寶便嚇得狠狠眨了下眼,好像生怕男人一氣之下痛打她一頓似的。
她咬著唇,「薄、薄先生……去年你寫信給我求婚之時,說過娶我不過權宜之計,是為了護我周全罷了,可我並不知道你的身份竟然……總之,我高攀不起,你這種行為屬於騙婚,在法律上,也是無效的!」
女孩臆想中的自己言辭鑿鑿,勇氣十足。
她不知道,自己在眼前老謀深算的壞叔叔面前,就像一隻強壯著膽子的小動物。
明明怕他怕得都快尿褲子,卻還要強行擺出女王范。
男人就像一隻裝睡的雄獅,姿態慵懶地打了個呵欠,似笑非笑,「蘇小姐,既然你已知道我的身份,那麼,你以為軍婚是兒戲么,想結就結,想離就離?」
沁寶轉了轉眼珠。
她雖然年幼,社會經驗為零,可卻不笨。
雖然薄悅生這個名字很敏感,屬於位高權重旁人不敢輕易褻瀆的角色。
可從他神秘詭異的作風,加之她對薄姓的腦補……幾乎已經猜到了他父親的身份。
姓薄的,她不僅高攀不起,更萬萬開罪不起。
她咬著唇瓣,斟酌道,「雖然是軍婚……可事出有因,只要提出申請,通過軍事法庭的裁定,我想……」
「一定能離」這四個字還未說出口,男人便冷笑著打斷了她。
「蘇沁寶,你嫁給我一年,受盡恩惠,當初龐露想將你賣給年過七旬的老頭,是我出手救你。你這一年的生活,由我負擔,你可知就連為了你就讀晉大,我給晉大捐出了兩棟教學樓外加一座圖書館,這些算下來……婚姻關係一旦解除,只余債務,這些錢,你打算拿什麼還我?」
沁寶怔怔地盯著他鬼魅一般迷人的臉。
小臉蒼白,唇瓣也失了血色。
是啊……這是現實。
她佔盡了薄太太的便宜,現在卻提出離婚,哪有這樣便宜的事情。
薄先生的大手卻在她發怔的瞬間,不動聲色地鑽進了她的裙底——
他手勁有些粗暴地扳住她白嫩的大腿,往自己腰上一纏。
俯身吻了吻她冰涼的臉蛋,「離婚之後你的確自由,這些錢可以肉.償還我,我對前妻很大方,一次一萬,今天起算。」
沁寶原本嬌軟溫熱的小身子頓時變得又冰又僵。
他手勁略重,似笑非笑,口吻輕蔑,「乖,把腿分開。」
小傢伙略帶哭腔,有點絕望地看著他,「薄……薄叔叔,能不能,能不能用別的方式償還?」
薄悅生瞳孔微抽。
這丫頭片子,事到臨頭倒是會耍小心眼。
客氣疏離的薄先生瞬間改成嬌嬌軟軟的薄叔叔。
挺有能耐的啊。
男人紳士地停下動作,手掌卻毫無預兆地撫上了女孩胸腔的左側。
那顆脆弱的天價小心臟,撲通撲通猛跳不止。
心臟是個敏感的部位,沁寶只當他故意摸她胸,正要伸手打他,卻聽他淡淡地道:
「不肉.償也行,你渾身上下最值錢的……據我所知,是這顆價值兩億的心臟吧。」
沁寶心頭一顫。
薄先生笑眯眯,「離婚也成,把這顆天價心臟挖出來賠給我。」
「……」沁寶嗚的一聲快哭了。
她挪開他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捂著胸口,「薄叔叔,把心臟挖出來賠給你,我不就沒命了么……」
男人一臉坦蕩地睨著她。
小傢伙吸了吸鼻子。
瞬間就蔫了,聲音愈發的軟綿綿,包子氣質盡顯,「我懂了,薄叔叔,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薄悅生滿意地拍了拍她的小臉蛋,「不想離婚了?」
小包子有氣無力:「嗯~」
還離毛婚啊。
人家薄少帥的意思很明確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念在夫妻一場,允許她肉.償。
不願意肉.償,那就挖心。
綜上所述——要麼償肉,要麼償命。
薄先生長臂一伸,摟緊他滿腹委屈的小妻子,聲線溫柔,「你乖乖的,同我好好過,我雖收購了蘇氏,短期也不會變賣出去。」
沁寶在他懷裡一動不敢動,想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還是很害怕。
靜默了許久,她小心翼翼地徵求道,「薄叔叔……雖然我們是夫妻,但,現在還是白天,能不能……」
頭頂上方的男人沒出聲。
沁寶脆弱的小心肝猛跳了一陣。
終於聽他平淡的聲音道,「再給你一天時間。今晚,洗乾淨等我。」
沁寶立即如釋重負地點點頭。
薄悅生輕捏著妻子的小下巴,低頭在她嬌艷水潤的唇瓣上啄了啄。
懵懂的小妻子瞪大了眼睛,怯怯地也不敢掙扎。
……
薄先生留下最後一句話便從卧室離開了。
沁寶難受地捂著胸口,心裡七上八下。
他簡單的一句話,簡直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沁寶想到自己再過十多個小時,就要和他做那種事……
一時間怎麼也接受不了。
可薄先生的一字一句,聽起來那麼的理所當然,她一個字也無法反駁。
兩人結婚的確已經一年了,這個時候圓房,已經晚得不能再晚。
何況她自從嫁給他的那日起,心裡便明白這是一場充滿了利益勾結的婚姻。
她受他庇護,躲避外界的槍林彈雨,相應的,自然是要服侍丈夫,盡妻子應盡的義務。
可越粲就是薄悅生這個事實就像是在她胸口上驟然開了一槍,她根本還沒有接受這離奇的真相。
他卻一點時間都不給她留,今晚就要與她坐實夫妻關係……
沁寶還小,自然是怕的。
可除了害怕,更多的情緒好像是難過。
至於為什麼難過……她不願意深思。
……
沁寶在卧室里發了一會兒呆,有些無所適從地推開房門想走出去。
可甫一推門,她就被房門口排排站立的人群嚇了一跳。
排頭的女人率先開口,「太太午安,我叫露西,是薄先生的管家,這些都是家佣,供您隨時差遣。」
沁寶小臉雪白,一臉的懵逼。
這露西叫的是外文名字,可卻生得一張中國人的臉,看起來保養得宜,但從眼神來看,少說也得有近五十歲了。
她說的一口流利的中文,可口音卻是怪怪的,想必該是外籍華人。
露西身後的家佣們紛紛朝她行禮,「太太。」
「……」沁寶張了張口,可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露西的下巴抬得有點高,看上去有幾分趾高氣昂的嫌疑,她口吻客套,「太太初次進府,有興趣便在院子里轉轉吧,也好熟悉一下環境,午膳時間是正午12時。」
沁寶初來乍到,自然只能乖順地點點頭。
……
走下樓。
不同於適才手裡攥著離婚協議書時的忐忑倉皇,沁寶現在才有時間慢慢打量這個府邸。
這是一個好大好大的宅子,建築是歐式,像電影里的城堡那樣,十分漂亮。
主宅一棟,副宅有好幾棟,庭院和花園更是大到令人咋舌,該有三五個足球場那麼大了,難怪方才她走得那麼辛苦。
沁寶沿著幾棟宅子饒了一圈,心裡不知為何卻越來越慌。
這宅子這麼漂亮,像是童話里的城堡一般。
她少女心未泯,應該覺得賞心悅目才是。
可她心裡的不安和驚恐卻越積越多。
她生於富豪之家,父親蘇曄生前是在南方八省威名赫赫的金融巨鱷,蘇氏旗下的銀行業遍布亞洲。
可她長到十九歲,甚至是第一次見這樣私人居住的城堡。
她腳下的土地可不是地廣人稀的歐美,而是寸土寸金鴿子樓叢生的晉城啊。
沁寶在晉城土生土長,竟是第一次知曉,城內竟然有這樣一套堪比宮殿的城堡。
她老公的龐大身份……似乎已經昭然若揭。
……
心底最可怕的疑問浮現出來。
薄悅生真的是爸爸的摯友嗎,為什麼爸爸生前,從未提起過他?
薄悅生娶她一個孤女,究竟圖什麼?
以他的權勢,如果將來自己與他產生什麼衝突,自己會不會……屍骨無存?
年輕的小女孩突然就絕望到了極限。
這城堡,就像是圈禁她的囚牢。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得逃,要逃得越遠越好。
她打量了一圈,偌大花園裡根本就看不到人。
沁寶順著圍牆的方向走,終於在牆角處發現一個園丁用的梯子,還有一顆非常高大粗壯的大樹。
女孩大大的眼睛盯著那棵樹,閃閃發亮。
她可以順著梯子爬高,然後爬到樹上,繼而接著大樹的高度,翻出這座圍牆之外。
這圍牆不高,目測也就三四米。
踱著小腳來到梯子跟前。
心跳越來越急促。
事實上,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她從小就被當作易碎的陶瓷娃娃。
她幾乎沒做過什麼運動,更沒有和那些頑皮的同學一樣翻牆逃學過。
小傢伙手心裡直冒冷汗。
不管了,必須翻過去!
只是爬上梯子而已,就和上樓一樣,有什麼可怕的!
沁寶終於鼓起勇氣,扶穩了梯子,一步一步往上爬——
事情比她想象的順利,從梯子過度到樹上,十分容易。
而且這棵樹榦非常堅硬,她抱著樹榦,絕對不會掉下來。
然而半分鐘后從……
沁寶咧咧嘴,欲哭無淚。
原來事情比她想象得糟糕無數倍!
因為她站在樹下觀望的時候,產生了很大的視覺差,她以為圍牆和樹榦的距離很近,小小一步就能跨過去。
接過上了樹,才發現那距離至少一米五,她根本就不敢跨。
身材嬌小的女孩瑟瑟發抖地抱緊樹榦。
三伏天,烈日炎炎,距離正午越來越近,樹榦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她絕望地看了眼樹下。
好高,好高好高。
上樹容易下樹難。
沁寶想死的心都有了。
花園裡一個人影都沒有,難道她真要吊死在這顆倒霉的大樹上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最終還是家佣發現過了正午還不見太太身影,擔心她在院子里迷路了,這才出來找她。
當發現穿著粉白衣裙的太太竟然在樹上時,傭人們都驚悚了。
管家露西的臉色相當不好看。
沁寶在上面熱得快暈了,露西卻冷著一張面孔,用毫無波瀾的語氣道,「爬樹是太太的特殊癖好?」
「……」沁寶答不上來,咬著唇,只覺得自己快死了。
露西垂眸看了下腕錶,道,「先生還有約摸一刻鐘便到家了,太太還是自己同先生解釋吧。」
沁寶不可置信地盯著她冷漠的面孔。
她竟然不打算救她下來!
薄悅生竟然要回來了?
他不是出門去了嗎!
他這樣的身份不該日理萬機的嗎!
看來唯一的解釋只能說爬樹是她打小兒起的特殊愛好了!!!
……
身材高大偉岸的男人,一身純黑,西裝筆挺地站在樹下。
抬頭,入目的是他娶進門已經一年的小妻子。
穿著粉白色的紗質衣裙,毫無形象地掛在樹上,一雙白生生的藕臂抱緊了樹榦,一動不敢動。
薄先生呼吸一滯。
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這一刻竟發覺自己被蘇沁寶氣得直想翻白眼,恨不得一下被她氣得背過氣去!
「蘇、沁、寶。」
男人聲線陰沉,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沁寶本來想開口道歉,可一看到他陰鷙兇狠的那張俊臉,頓時什麼也不敢說了。
「嗚,嗚嗚嗚……」
薄先生狠狠蹙眉,轉身便邁開腿欲走。
沁寶「哇」的一聲就哭了,她沒想到薄悅生竟然也把她丟棄不理她死活了!
總不能真死在樹上吧。
甩袖離去的男人被女孩凄厲的哭聲生生地攥住了心臟。
他憤恨地回身,「本事通天啊你蘇沁寶,你翻出去,有種你就順著圍牆爬出去!摔斷你的小短腿!」
沁寶真的很怕他一氣之下丟下自己,本能地張口哀求道,「長官大人,我錯了,我再不敢了,你快救我下來吧,樹上好熱呀,老公我錯了……你揍我吧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