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有心還是無意
“你們也等不及了是吧，哼哼，很快，很快你們就可以出去盡情發泄一下了。”
遠處數座血色山脈似乎受到感應，竟同時產生了躁動。咆哮之聲此起彼伏，震蕩之勢餘波不息。
在另一處靜謐無聲的天竅境中，似乎感應到了守護之地的沉沒，聶無雙等人也開始不安起來，叫嚷著要離開這裏。
聽到動靜的子車走進來對幾人說道：“現在就算讓你們出去，也改變不了任何結果。”
“那我們也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至少我們還可以再去幫助人間界抗擊即來的血災。”聶無雙激動的站起身說道。
若不是他被困身在光束之中，隻怕早已忍不住衝動離開這裏了。
子車淡淡說道：“若不是陳青帝犧牲自我，當年那一戰你們就難以取得勝利，如今沒有了陳青帝和守護天晶，就憑你們幾個又能改變什麽？況且經過這麽多年的休養，傲霜一定又增加了蠻獸的數量，而且在他的強力壓製下，那些蠻獸早已憋足了怨氣無處發泄，這一次將是人間界最大的一場劫難，在這樣的條件下就算你們十侍齊出，最多也隻能是陪葬。”
眼無界哼了一聲說道：“那又怎麽樣？至少我們可以奮力爭取一下，比在這裏偷安要強的多。”
墨霓裳接道：“沒錯，別說死了還能重生，就算不能，我們也不能眼看著人間界被毀滅。”
聶無雙這時趁機說道：“如果你肯出手幫忙的話，結果也許就又不同了。”
子車道：“我已經不是天人界的戰神，就算我出手也未必能勝得過他，何況當初確實是神皇下令要將人間界覆滅。”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為何你不再去問問神皇的意思？也許他已經改變了主意呢？”藥渣子搖晃著手中已快被他喝幹的酒葫蘆，隨口來了句。
子車沉吟了一下道：“也許你說的有道理，我可以去再向神皇請示一次，但如果神皇的決定依然未改，人間界的命運，就隻能由人間自己把握了。”
“怕就怕神皇要與其他長老們商量後才肯決定，到那個時候，人間界可能已經覆滅了，你先放我們出去，就算到時我們改變不了結果，至少也可以拖延一下”聶無雙連忙說道。
“不可能，隻有對神皇絕對效忠的人，才能從這裏出去，你們就永遠呆在這裏慢慢反省吧。”
子車說罷，一轉身便消失不見了，隻留下心情鬱鬱不安的幾人。
“怎麽辦？必須想辦法出去”瞎子老拐說道。
他的話聲剛落，聶無雙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笑著說道：“這不就能出來了嗎？”
“你……你怎麽出去的？瞎子老拐不由吃驚的問道。”
“剛才子車那小子不是說了嘛，隻有對神皇絕對忠誠的人才能出來。”聶無雙還沒有說話，眼無界就聽到身後又傳來藥渣子那伴著酒
嗝的說話聲。
眼無界轉頭便看到藥渣子不知何時也已經從困縛他的光束裏麵走了出來，並斜靠在自己所坐的石台上咂巴著嘴裏最後的一口酒。
這時聶無雙看著藥渣子笑了笑，說道：“都說無界是眼盲心不盲，看起來，你藥渣子才是身醉心不醉，藥渣子到底是藥渣子。”
“哈哈哈哈……我老人家醉歸醉，但心裏清醒的很。”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墨霓裳和瀚海無蹤以及荒古牛皇都已經從各自的困身光柱中走了出來。
“怎麽？瞎子，你還沒明白嗎？當年咱們剛被選拔成為神皇座下十侍的時候，是不是曾經立過永世效忠神皇的誓言？”瀚海無蹤看了看還在光束裏麵的眼無界笑著說道。
眼無界點頭道：“沒錯，當年我們是曾經立過誓言，永世效忠神皇，天人界不滅，此誓永存。”
他的話剛說到這裏，就見之前困住他的光束開始緩緩減弱，最後完全化為透明。
“原來，當年的誓言就是鑰匙……子車他是故意這麽做的？”藥渣子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聶無雙道：“他的心思很少有人能夠看透，除了老彌沒有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吧，不過現在不是探討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們趕快出去看看外麵的情況，如果禍到臨頭還沒有人察覺到危機的氣息，才是最可怕的。”
眾人一點頭，轉身一晃，便消失不見。
離開了子車的天竅境之後，再次回到紅塵中來的幾人已經變回了各自原本容貌。
風華絕代的墨霓裳；風度翩翩的瀚海無蹤；身材魁梧高大，如一棵鬆樹般挺立在那裏的荒古牛皇；重新睜開雙眼也不再駝背的瞎子老拐；唯一變化不大的是始終酒壺不離口的藥渣子，不過精氣神看起來比之前足的多。
至於聶無雙，因為原本就沒有刻意改變過自己的形貌，所以跟之前完全沒有變化。
“霓裳啊，我覺得你還是做聾婆婆的時候看起來比現在順眼多來。”藥渣子嘿嘿笑著說道。
墨霓裳白了他一眼道：“眼無界是裝瞎，我看你是真瞎。”
兩人的鬥嘴，引得眾人哄然而笑，聶無雙看著這個對眾人來說已經久違了的溫馨畫麵，欣慰的歎了口氣，說道：“但願刀狂和嚴明他們能平安無事，也不知何時才能再將大家都聚在一起。”
聞言，其他幾人也都沉默下來，藥渣子歎口氣說道：“至少青帝和天局是不可能了，我們隻能等到他們新的轉世長大成人了。”
在他們十人之間，各自有特殊的感應，如果有同伴死亡，他們是可以感受得到的，就在不久前，他們突然感受到了彌天局的死亡。
不過當時他們被困在光束之中，曾經要求子車將他們放出去替彌天局收屍，但是遭到了子車的拒絕。
為此，幾人大罵子車冷血，因為彌天局跟子車的關係
原本是十分要好的，十侍在神皇座下，左右雙使則歸護法雙尊統率，原本並無交集，但是就是因為彌天局和子車交好的關係，漸漸的，子車跟十侍中的大部分人都能很好的相處。
除了彌天局外，子車又與聶無雙，藥渣子，瀚海無蹤，第二刀狂以及陳青帝幾人之間也都建立了良好的關係。
如果不是在處理人間界的這件事情上產生了分歧，他們與子車應該還能夠繼續做好朋友。
不過對於子車，雖然有些地方讓他們感覺到氣惱，但最多是立場不同而已，不像傲霜還是讓他們感覺到厭惡甚至憤恨的地步。
幾人在附近的城市轉了一圈，見暫時還沒有出現蠻獸的跡象，於是稍稍安心，而且似乎各地都已經傳開了蠻獸即將再度來臨的消息。
有些距離蠻荒較近的城鎮，已經開始陸陸續續有民眾拖家帶口朝著離蠻荒距離較遠的城市搬移，以免最早成為蠻獸的食物。
“看來早已經有人通知他們了，不知道是何方高人？居然能夠洞悉先機，比我們還要早一步。”墨霓裳皺眉道。
“會是什麽人呢？能夠知道守護之地沉沒的人除了我們幾個，還有此車之外……難道會是刀狂，或者嚴明？因為除了他們之外，我真的想不出其他人了。”瀚海無蹤說道。
聶無雙道：“我打聽了一下，據說消息最早是星辰閣出來的，星辰閣的話擁有絕對的信譽度，所以幾乎沒有人不信這個消息是真的，能夠選到星辰閣來散播消息，足見這個人的心思夠細膩。不過不管是誰，既然他肯公布這個消息，相信至少不會是敵人，通知各國消息的這個大問題，雖然已經有人幫我們解決，但現在要做的事情還遠不止這些。”
幾人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隻是讓人們知道蠻獸獸潮即將再來的消息是遠遠不夠的，還必須設法組織起有效的防禦，這樣才能多拖上一刻。
沒錯，他們心裏很清楚，這次獸潮的規模空前強大，不可能像上次那樣，這一次他們隻要能夠拖住蠻獸的進攻步伐，等到子車說服神皇下令停止滅世就已經算是勝利了。
因為他們心裏很清楚，在這幾年裏傲霜不但大肆增加了蠻獸的數量，並且以幾近虐待的方式來訓練他們，多年來一直將它們困在洞裏，這些蠻獸早就憋出病來了，現在隻要一放出來，肯定是見到活物，就要把它撕碎，隻有這樣才能夠宣泄他們這些年來所受到的折磨。
經過幾人商量了一番之後，便各自分工曲分頭進行準備工作。
瀚海無蹤速度最快，便先去往已經沉沒的天空之城附近監視蠻獸動向，一旦發現蠻獸有出動的跡象，便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幾人所商議的碰頭地點通知眾人。
荒古牛皇則與瀚海無蹤一起前往駐守在天空之城附近觀察情況，因為它本是神獸，其所擁有的本命獸體蘊含著一定的防禦之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拖延住蠻獸的進軍速度，為瀚海無中爭取通知眾人的時間。
聶無雙則前往天星宗去與長老們商議一下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