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眾矢之的
能夠來到這裏的武者，至少也是星空以上的實力，而且隨著時代的變遷，實力等級也在不斷發生變化，現在的星空十級，放在太古時期也許隻是星空入門，甚至可能連入門都算不上。
被這樣的一群人圍住，說李青牛心裏一點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不過千萬年來的閑散生活既然能夠消磨他們的鬥誌，想必也會腐朽他們的力量。
看著眼前一張張如餓虎撲食般的冷峻麵，李青牛容突然放聲大笑。
“你笑什麽？”那名漢子上前一步指著李青牛厲聲說道。
李青牛繼續笑著說道：“我笑你們愚蠢天真至極，枉活千百萬年光景。”
眾人先是一怔，麵麵相覷一眼，我看這幾天牛問道：“我們愚蠢？我們哪裏愚蠢？你倒是說個道理來，不然的話今天你哪也別想去！”
李青牛冷笑說道：“天地陰陽交泰，生死循環不息，你們身為凡胎，卻妄想長生不死，被人用異法困在囚籠之中而不得解脫，還一副洋洋自滿之態，不是愚蠢天真是什麽？或者說是自欺欺人也很恰當。”
李青牛的話就仿佛是一根毒針，無情的刺痛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來到這裏的武者們並非都隻是為了尋求長生而來，追尋力量而來的，絕非隻是李青牛一人而已。
其中更不乏心慧智明之人，對於李青牛所說的話，他們並不是沒有想到過，可是最終無法掙脫這個牢籠的他們，也隻能夠用謊言欺騙自己。
否則他們實在不知該如何度過這漫長的千百萬年，歲月悠長，隻能慢慢消磨。
李青牛說完那些話後，特地掃視著觀察了一下眾人的表情，果然見他們其中有部分人微微將目光低垂，大樹後麵後麵甚至有兩人在輕聲歎息。
那兩人看起來像是一對夫妻，聽到李青牛的話後，女的眼角抹淚，將頭紮進了旁邊那名漢子的胸前，漢子歎了口氣將手搭在那婦人肩上，輕聲在她耳邊說著安慰之語。
再仔細看那婦人的腹部，已有明顯隆起之狀，看樣子沒有九個月，也該有八個月了。
李青牛立時明白了什麽，趁著眾人心中已有動搖的時候，看向那名婦人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位夫人腹中的胎兒已經懷了上萬年吧，至今不得分娩，無緣與父母相見，這就是你們想要的長生嗎？獨陽不長，這種所謂的長生隻是用來定格物種的當時狀態，以達到不死不衰的結果，但是這種被困縛而得的長生真的有意義嗎？這些就是你們來到千辛萬苦這裏所想要追求的長生嗎？”
這時，圍住李青牛的眾人不由麵麵相覷後，紛紛垂首向後退了一步。
“胡言亂語！”麵目凶狠的執棋老者忽然將手中棋子向李青牛拋出。
李青牛早有準備，登時旋身一轉，避過飛來的棋子，再一跨步，人已到了拋棋老者身後拍出
一記撥雲掌。
李青牛的整套動作連貫迅捷，比眨眼更快，可是掌出一瞬，兩名老者都已不見蹤跡。
轟然一聲，受到撥雲掌掌勁衝擊的石製桌凳瞬間爆裂成粉，四散開來。
“小子無禮！”但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厲喝，李青牛驚覺瞬間，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道朝自己後背襲來，眼見回身已遲，李青牛連忙爆出護體金光，同時周身騰起烈焰，凝成一把火焰巨刀朝身後橫掃。
“嗬，雕蟲小技！”隻聞對手的一聲冷笑傳來，一股無形之力突然掩熄了他的火焰巨刀，隨即一道掌勁重重拍向他的後背。
轟然一聲，眾人腳下的大地為之震蕩不已，沙飛石走，揚塵蔽日。
煙塵繚繞中，道一聲低沉的悶哼自煙塵間傳出，隨即便見李青牛倒飛而出，落地刹那又向後狂退十餘步方才刹住身形。
此時再看它的口角，已漸有血絲滲出，周身的護體金光，也被對方掌勁震撼，難以為繼。
“哼，別以為自己體內多了幾個武魂就了不起了，這裏擁有武神軀、武聖軀的人多的是，對付你這種自以為是的毛頭小子，老夫隻需要一隻手就足夠了，收回你剛才說的話，老夫便不與你計較。”
李青牛擦了擦嘴角的血，放聲大笑道：“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這裏的人根本不是自願留下的，而是被人以武力相逼，迫其不得不留。”
這時那名態度相對溫和一些的下棋老者笑著走上前，說道：“你錯了，他們之中大部分人都是心甘情願留下的，他們來到這裏，本就是為尋長生，我怎會不是自願留下呢？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問問他們。”
溫和老者，說罷將目光看向圍在周圍的眾人，道：“你們說是吧？”
看到老者的目光立刻站出來幾個人說道：“沒錯，我們是自願的，並不是被強留的。”
“是啊，我們是為追求長生而來的，你少在這散布歪理邪說蠱惑人心了。”
看到他們唯唯諾諾的樣子，李青牛知道這千萬年的漫長歲月已經磨洗掉了他們身為武者所該有的尊嚴，不由為他們的悲哀發出一聲歎息。
這時，一個年紀稍輕一些的武者，抿了抿嘴，說道：“不過……我一開始雖然的確是為了長生而來，但是千萬年來的單一生活我也確實過膩了，如果能出去的話，我當然想……”
“你想怎樣？”溫和老者轉頭看向那名年輕武者，微笑著問道。
看到老者的笑容，那名年輕武者的身子不由一個哆嗦，頭低了下去小聲道：“當然想永遠長生下去。”
李青牛冷笑道：“你們連作為武者最起碼的尊嚴都沒有了，根本已不配被稱為武者了。”
那年輕人咬了咬牙，輕聲說道：“但更想再看看外麵的世界。”
溫和老者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突然露出一絲狠戾道：“哦？
是嗎？”
話聲甫落，隻見老者大袖一揮，頓時一團黑霧包裹住了那名年輕武者，李青牛想要上前驅散黑霧，就在這時，那個年輕武者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後，便消失不見了，隻留下漸漸消散的黑霧隨風飄散。
“殺人滅口，這就是你們？堵截悠悠眾口的手段？”李青牛厲聲喝道。
老者重新變回溫和的笑臉，微笑著說道：“小徒弟誤會了，這裏既然是永生之地，又怎麽可能有人死呢，他不過是去尋找自己的內心罷了，等他明白自己心裏想要的是什麽之後，自然會回來的。”
老者輕描淡寫的說道，周圍眾人麵麵相覷的紛紛低垂著頭，不敢出聲。
李青牛看到他們的表情，已經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哼了一聲道：“酷刑折磨，逼他埋沒自己的內心，你們原來就是用這種手段駕馭人心，看起來你們兩人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這裏是永生之國，沒有誰主宰誰。小兄弟，我勸你也莫要再逞強，留在這裏跟大家一起和平相處，永世遠離外界的塵囂和蠻獸侵擾難道不好嗎？”
李青牛冷哼一聲，已將斬空劍握在手中，道：“你們問問自己的內心，逃避塵囂是你們最初選擇成為武者的原因嗎？你們真的是為了逃避才成為武者的嗎？至少我不是，我會成為武者的原因是為了從惡魔手上解救親人，以及守護我所關心的人事物，所以你休想要我像他們一樣，在這裏渾渾噩噩的度日。”
說罷，隻見他金劍一揚，整個人突的拔地而起，隨著身法瞬動之間，眨眼已攻出百餘劍，百餘道劍氣，縱橫交織，形成劍網罩向兩名老者。
強大的劍壓急速向四周擴散，將兩名老者所有的進退範圍全部籠罩。
卻見兩人對來襲來的強大劍壓看也沒看一眼，隻從鼻翼間發出一聲輕哼，隨後便見二人同時抬臂向罩來的劍網隨手一劃，登時劍網被劃出兩個缺口，從兩人身體四周穿行而過。
強大的劍壓崩山碎石，卻對二人毫未造成任何傷害。
李青牛心神一震之際，卻見溫和老者朝自己揮了揮袖子，便在自己周身騰起一陣黑霧將他整個人全部籠罩進去，就如同剛才那名年輕武者周身覆蓋的黑霧一樣。
李青牛剛想縱身躍出黑霧，就突覺一股強大吸力要將他吸向哪裏，身上頓時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感覺，如同第一次進入地脈時的那種撕裂感。
很快。撕裂的感覺消失了，李青牛緩緩睜開眼睛便看到四周真相無比的熟悉。
又是小蠻村，又是那曾經無比熟悉的可怕一幕。
原本和諧寧靜的小蠻村突然間赤雪飄飛，天雷滾滾，一個人飄飛在赤血之中，將他的親人一個個從空中打落，他看著他們口吐鮮血，轟然墜地，卻無能為力。
接著子浮現的是與子車初戰時的情景，他傾盡全力卻不敵子車一招。
類似的同樣的畫麵，一次又一次的不停在李青牛眼前閃過，就算李青牛閉上眼睛，這些畫麵也會出現在他意識裏，腦海中，這裏就像是一個回放空間，不停回放著人生中的無奈和失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