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尋憶的身份
“李大哥，你說要帶我去的好的地方就是這裏？可是這裏好像……”
尋憶皺著眉邊說邊看一下透射出詭異色彩的河麵。
李青牛笑道：“你別看這裏看起來好像什麽也沒有，但是水裏麵卻好玩極了。”
“水裏麵？能有什麽好玩的……”尋憶一邊嘟囔著，一邊彎下腰聚精會神的看向河麵，努力想要看清河麵下究竟有什麽好玩的東西。
突然他感覺到背後被人猛的推了一把，隨即，他的身子便不聽使喚的朝前傾去。
“啊~李大哥救命。”尋憶一聲驚呼。
然而推他的人，怎麽可能會救他呢，李青牛隻是冷冷的看著他的身子向河麵傾瀉而去，絲毫沒有要出手拉他的意思。
隻是淡淡的說道：“好玩兒的東西要在水下才能看到，你下去慢慢玩兒吧。”
這時尋憶已經掉進水裏，用力的撲騰了幾下，找回平衡之後便轉身朝岸邊遊來。一邊遊，嘴裏一邊喊著：“李大哥，這裏不好玩，我想上去，李大哥……”
李青牛依舊不理他，始終站在岸邊冷漠旁觀，甚至刻意將身子向後退了幾步，離岸邊稍遠了些，留下尋憶一個人在水中掙紮。
撲騰著撲騰著，尋憶終於快接近岸邊了，卻在這時，突然有什麽東西纏住了她的腰將他向水下拖去。
“啊~李大哥，水裏麵有東西，他纏住我了，李大哥……快救我……”尋憶一邊大喊著一邊更加用力的撲騰起來。
“這條河中盤踞著一種蠻獸，他的名字叫水螅龍鱗獸，體型極大，身有觸手，而且力量很大，被他纏住的人，一般很難掙脫。”李青牛終於開口說道。
“啊~蠻獸？我不想死啊李大哥，李大哥救我，我不要被吃掉。”聽說這裏麵有蠻獸？
可是李青牛說那些話之後，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也不再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似在欣賞他在水中掙紮的樣子。
“李大哥，我還不想死啊，求求你，救我……救我啊……”
“真的不想死，就自己從裏麵出來，否則就沒有資格論及想與不想。”
“我……我現在還不行，我還……”尋憶的聲音突然停住，消失在水麵，他的人也消失在了水麵，水麵上隻剩下一圈圈蕩漾開來的波紋，證明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並不是虛幻。
但是李青牛依舊好像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聽見一般，冷冷的站在遠處看著水麵，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既是眼看著尋憶因無力掙紮而被拖下水麵時，李青牛也沒有動過一動，哪怕是挪一下腳步。
蕩漾的波紋逐漸消失，水麵開始恢複平靜，水下偶爾翻騰起一陣漣漪，似為這場人獸之戰畫上句號。
突然，水麵突然靜止住了，真的是完全靜止，即便是有風吹過，也沒能在水麵上激起半點波紋，整條河仿佛完全被凍住了一般，但仔細看，
卻又沒有真的被凍成冰，水依舊是水，隻是好像莫名的失去了流體所應有的本能。
李青牛凝眸靜靜的看著水麵，身子緩緩向後退了幾步。
原本靜止不動的河麵，突然波濤卷浪，激起一陣劇烈漣漪，水麵倏地一分為二，向兩旁退開。隨著水勢向兩側漸遠，一個人影緩緩浮現。
隻見尋憶在水底站立不動，雙目微閉，一手背負身後，一手輕搭在腰前，周身似散發著巍然氣勢，震懾者水底的水螅龍鱗獸，隻見數百隻水螅龍鱗獸仿似被馴化了一般，一動不動的將他圍在中間，看起來就如同一群忠實的仆人匍匐在自己主人的腳下，等待著主人的命令。
此時的尋憶雖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但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即使是遠在岸上的李青牛也能感覺得到。完全哪與之前那個連武魂都檢測不到的的尋憶簡直可說是判若兩人。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李青牛冷笑說道。
‘尋憶’站立不動，緩緩睜開眼睛說道：“你果然已經發現了，可惜，原本我們還可以好好相處一段時間，偏偏你要急著拆穿我。”說完，輕輕歎了口氣，臉上盡是惋惜之意。
李青牛沒有理會他的感慨，用同樣冰冷的口吻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假裝失憶？潛伏在我身邊究竟有什麽目的？”
李青牛問話的同時，已暗暗做好攻擊和防禦的準備，他知道對方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因為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將如此多的河水從中間分離靜止。
上一次他不過是借用了斬空劍的力量將水分開，然後以結冰之法，將分開的水牆凝結起來，暫時造出冰牆，以之作為阻止水流的屏障。
可是眼前之人卻完全是依靠力量將河水分開兩邊，不需要凝結任何物體就能將河水分割的如此徹底，就算是水屬性武魂達到十級甚至十級以上的星空強者也未必能做到。
這時隻聽‘尋憶’淡笑著說道：“我並沒有假裝失憶，之前我確實被人封印了記憶，是你親手解開了我的封印，你忘了嗎？”
“我？你是說昨天早上我啟動神眼的時候？”李青牛皺著眉說道，現在他大概可以想通離若當時為什麽會有那樣的反應了，也說明星辰閣早就知道這件事，卻故意瞞著他。
不過星辰閣大抵是怕他知道真相之後過於衝動，做出不可彌補的事情來，所以一直對他保守秘密。著應該同時也是聶無雙對他們的請求。
這點從聶無雙要求他不再幫‘尋憶’尋找記憶的事情上，便能看出，他知道聶無雙這麽做，維權是在為了自己。
見對方嘴角勾笑，輕輕點頭後，李青牛皺眉道：“原來這就是你的觸發點……可是離若很快就製止我了，為什麽你還能……”
“當時你眼中神光已經射到我的身上，雖然很短暫，不過神眼的力
量已經發揮效果，使封印有了鬆動，出現裂痕的封印是很容易破除的，對我來說。”尋憶緩緩解釋著。
李青牛微微攥拳道：“那你到底誰？”
卻見‘尋憶’抬頭長歎一聲後，道：“我到底是誰？如果可以選，我希望我一直是‘尋憶’，不過……一切都結束了！”
話聲甫落，隻見‘尋憶’的身影在沒有憑借任何助力的情況下，緩緩拔地而起，朝上空飛去。
李青牛看的仔細，他不但沒有借力，甚至連雙腿都不曾用力，就是這麽憑空飛了起來。
隨著他漸漸升高的身影，李青牛的眼中漸漸浮現出了一個熟悉的畫麵……
如柳絮般漫天飄飛的赤雪，皸裂的大地，過眼的狂風，隨著霹靂緩緩降下的人影……
“是你！”李青牛突然雙拳緊握。
當日帶走聾婆婆他們的那個人雖然隻留給了他一個風雪中的模糊背影，身上的衣服也與今日不同，但是那種傾天而下的壓迫感覺，李青牛這輩子都絕對不會忘記。
而且此時的‘尋憶’已完全不是之前那個唯唯諾諾的文弱後生模樣，升空而起的他，身影和那日的那個背影有著至少七分的相似，李青牛相信自己的判斷絕對不會錯，那個讓他產生無邊恐懼，不敢靠近的人影，就是曾與他同路共餐過的‘尋憶’。
“把小蠻村的家人還給我！”李青牛再也抑製不住悲憤與怒火，縱身飛起，斬空劍也同時在手，凝起全身力量毫不猶豫的一劍劈出。
宏大金光輝耀漫山遍野，強大的劍壓令鳥獸聽鳴，風止雲空。
倏聽‘鐺鐺’兩聲脆響過後，隨即傳來一聲悶哼。
一個人從空中重重跌落，口中噴出的血，仰天劃出一道淒豔的弧線，隨風滴落。
脫手的金劍，深深插入地麵，李青牛跌落在金劍旁，口中鮮血不斷溢出，但目中依舊燃著憤怒的烈焰。
原本匍匐在和第一動不動的水螅龍鱗獸這時突然蜂擁而來，快速的爬向李青牛。
李青牛翻身跳起，從地上拔出斬空劍，揮臂向湧來的獸群用力掃出一劍。
金光過處，烏血橫飛，致命的劍氣，不絕的慘嚎，分立的水牆，漂浮的人影，沉寂的古河，分割的水麵……
這些平日原本就已少見的現象組合在一起，讓人莫名感覺出一種詭異莫名的氣氛。
慘嚎聲止，矗立空中一動不動的‘尋憶’微微將眼簾下垂，分離的水牆倏然崩塌，兩側的河水如決堤大潮一般傾瀉而來。
李青牛左右揮出兩道颶風組成風牆，迎上撲來的水潮，但是水潮潰散的速度極快，加之帶著巨大的衝力而來，倉促之中形成的風牆根本不足扭轉頹勢。
不過也多少對水牆造成了一定的緩滯，就在這一緩之間，李青牛已經飛身躍出河底，回到河岸之上。
不過他已受了傷，剛才發出的兩劍也耗損了他不少力氣，現在隻能以劍撐地，才能夠堅持不倒。
“尋憶”依舊站在空中一動不動的向下凝視著李青牛，道：“原來那日，墨霓裳他們一直所拚死掩護的人就是你，我早該注意到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