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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故意

  第396章 故意 

  諸事安排完畢,林晚榮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一路拉著洛凝的小手,直把個洛才女逗得粉面嫣紅,心裡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徐芷晴站在二人身邊,心驚膽顫了一陣,後來便漸漸趨於麻木了。今日的洛凝,再不像過去那般痴纏著她、與她形影不離,本著對閨中密友負責的態度,徐芷晴緊緊隨在二人身邊,一路上只答凝兒的話,對於林大人則一概無視。碰了幾個軟釘子,林晚榮便老老實實的不去觸霉頭了。 

  一路順風順水的,六十里的水路走到晌午時分便已到達。路上林晚榮不斷觀察著,見這六十里的水面極為寬廣,蘆葦盪極少,挺適合撈網作業的,他心思放寬了幾分。囑咐洛遠帶著幾個漁民在六十里的大概位置一路放下浮標,圈出離岸六十里的大概方位,又派了兵馬日夜看守,這才放下心來。 

  「大哥,你真的要用漁網撈銀子?」望著漁民們放下一個個的水上浮標,洛遠有點不可置信的問道:「我覺得徐姐姐說的有道理,這漁網錫底甚輕,根本沉不到水底去。」 

  見徐芷晴豎起了耳朵傾聽,林晚榮怎會讓她如願,哈哈大笑的拍了拍他肩膀:「山人自有妙計。小洛,大哥辦事,你還不放心么?對了,還有一件事,待會兒你就放出風聲去,就說三十五萬兩銀子埋在微山湖裡的位置,已經被我們找到了,明日一大早,我們就要著手撈銀子了,嘿嘿。」 

  「大哥,你是懷疑,這附近還有賊人?」洛凝跟在他身邊,悄聲問道。 

  「那是自然。」林晚榮點點頭:「凝兒,你想想,若你是賊人,將這麼些銀子埋進了湖裡,你能就那麼放心離開么?」 

  「不會。」洛凝搖搖頭道:「我定會留出人馬在四處觀望放風,一有風吹草動,就想辦法轉移銀子。哦,我明白了,大哥,你是在等待賊人自投羅網?」 

  林晚榮笑了一下沒有答話,徐芷晴拉住凝兒的小手解釋道:「自投羅網倒未必,不過情急之下露出些馬腳那是跑不了的,小遠今夜要帶著人馬在這六十里的湖面上不停巡邏,提高警惕,碰到可疑人物便立即控制起來。」 

  洛遠看了林晚榮一眼,似在徵詢他的意見,林晚榮點了點頭,洛遠立即興奮起來:「大哥和徐姐姐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大哥,我聽胡將軍說,這次來山東,皇上下了旨意。山東的大小官員、兵馬糧草任你調動。能不能將你手下的兵馬調給我四五萬?我一定將這六十里的水面圍得水泄不通。」 

  林晚榮在他頭上拍了一下,笑道:「你小子燒糊塗了?以為這是和泥巴過家家呢,開口就要五萬人,你領的了嗎?」 

  徐芷晴和洛凝二人一陣嬌笑,洛遠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你說給我多少人馬?好不容易攤上個領兵的差事,人少了我可不幹。」 

  林晚榮笑著道:「一口也吃不成個大胖子,從前你帶著洪興的兄弟們去砍人還馬馬虎虎,可現在不是帶洪興,是領兵打仗,不是鬧著玩的。待會兒回去,你去找胡不歸胡大哥,領五千人馬巡視這六十里的湖面。差事辦的好了,以後的機會自然少不了你的,誰讓你是我小舅子呢,我這人一向很護短的。」 

  一句話說的洛凝嬌羞不已,在他腰上狠狠抓了一下,洛遠卻興奮之極:「好,那就這麼說定了。這次我領五千,下次可就要領五萬了。對了,我聽說李泰將軍馬上就要領二十萬大軍出擊抗胡,大哥,你跟老將軍說說,能不能算我一個,我要求也不多,能領上一萬人馬就心滿意足了,保准將那些胡狗砍得人仰馬翻,再不敢興起戰端。」 

  洛凝聽得有些緊張,急忙向大哥打眼色,洛家就洛遠這麼一根獨苗,上前線抗擊胡人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有個損傷,那洛家就在這一代終結掉了。 

  林晚榮臉露苦笑,這小子是在金陵橫行慣了,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把那胡人想成泥巴捏的了。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徐芷晴道:「小遠,你跟他說這些有什麼用?他這人自私自利,一心只想著他自己的那點蠅頭小利,置國家民族大義於不顧,李將軍曾數次請他領兵相助,抗擊胡人,卻都被拒絕了。叫我看來,要是胡人打來,他準是第一個逃跑的。」 

  「大哥才不是這種人!」洛遠臉色漲的通紅,大聲辯道:「他有勇氣,有智謀,不畏權貴,怒斗白蓮教,三戲小王爺,在金陵人人皆知,他是真正的英雄。」 

  「是嗎?」徐芷晴淡淡道:「你說的大概是以前,如今可不一定了。他連戰場都不敢上,還是什麼英雄。」 

  這丫頭心思深遠啊,都到了這般田地還不忘施展她的激將法,林晚榮嘻嘻一笑:「小洛,大哥可不是什麼英雄,我也是整天混日子的,說到上前線打仗,我的確不是那麼想去。」 

  「大哥,這是為何?」洛遠一急:「這濟寧城都是你打下來的,白蓮教都被你滅了,怎麼如今反而不想打仗了呢?打了勝仗,封侯入相,世人多麼羨慕啊!」 

  林晚榮拍了拍他肩膀,淡淡笑道:「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打仗,是要死人的,當無數條生命在你身邊倒下的時候,你會有一種窒息的感覺,我不喜歡看見這種場面。死在戰場上的兵士,他們都是娘生爹養的,一膚一發皆受自父母,誰的命也不比誰賤。仗打到最後,受苦的還是那些一無所有的平民百姓,達官顯貴依然過著他們醉生夢死的生活。『誓掃突厥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裡人』!當你想想有多少妻子期盼丈夫、孩子期盼父親之時,你就會對戰爭深惡痛絕了。」 

  「可是胡人屠殺我同胞,凌辱我大華,若不領兵擊之,我大華豈不滅亡殆盡?」洛遠似懂非懂的問道。 

  「厭惡戰爭,卻又不得不戰,人生就是這樣無奈。還是那句老話,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林晚榮笑著拍拍他肩膀:「你現在能理解大哥的心情嗎?」 

  徐芷晴輕輕嘆了一聲,再無說話。洛凝緊緊依偎在大哥身旁,心裡滿是柔情。 

  從船上下岸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了,微山湖上落霞滿天,水波層層,閃耀著美麗的金色。 

  徐芷晴突然道:「是不是還算漏了一件事?明日天氣如何?會不會下雨?若是下雨,恐怕行事就不會順利。」 

  這丫頭真的很用心,事事都要考慮周全,林晚榮點頭一笑:「多謝徐小姐提醒,這些我方才已經注意過了,明日和今天一樣,艷陽高照,萬里無雲,是個好的不能再好的大晴天。」 

  見他說的如此肯定,徐芷晴甚是不解,但她與林某人有隔閡,也不好意思直接開口,林大人笑著解釋道:「我們家鄉有句諺語,『早上放霞,等水燒茶,晚上放霞,乾死蛤蟆』。今天的晚霞如此美麗動人,明天放晴毫無疑問。」 

  「民諺雖是眾口相傳,集合而來,卻也不是事事精準,還是穩妥一點為好。」徐小姐搖搖頭,對林大人僅憑民諺做出判斷不以為然。 

  這徐小姐還真是個牛脾氣,一天都在和我較勁,罷了,罷了,我就再教你一招吧。 

  「徐小姐思慮周詳,小生佩服佩服。不過我說明日放晴,也絕非無的放矢,乃是根據萬物之理,推論而來。眼下正是夕照時分,若徐小姐長在微山湖邊,便會知道,此時正是魚兒上水的時候。若是明日有雨,水裡的空氣就會變得稀薄,魚兒會最先感受到,你將會看到水面上波紋密集,大片的魚兒浮上水面呼吸空氣的情形。我方才已經觀察過了,眼下並無此種景象,明日應該是個大晴天無疑。預判天氣,民間其實有許多好的辦法,除了這魚兒浮水之外,還有雨前螞蟻搬家,觀察雲像等等。若徐小姐有意的話,他日林某可以開班辦學,專門講授此門課程,學費只要五兩銀子。」林大人嘻嘻笑道,雖是玩笑之間,卻說的有理有據,煞有其事,叫人不得不信。 

  一路之上,徐小姐與林大人的一問一答最具看點,徐小姐學問淵博,思慮周到,凡事都能說出個子丑寅卯,叫人好生佩服。林大人就更神奇了,便似是打不敗的鐵人,什麼事情都知道,什麼事都能點出個一二三,看似信口道來,實則暗含道理。竟把徐小姐都給壓了下去。 

  這便是一堂生動的自然教育課,林大人的知識皆是來自於真實的生活積累,講起來頭頭是道,洛凝聽得津津有味,心裡格外歡喜,摟住大哥的臂膀嬌聲道:「大哥,你從哪裡學來這麼多東西?凝兒怎麼以前都沒聽過呢?」 

  「自學成才,自學成才。」林大人眼也不眨的道:「我日觀雲霧,夜察星相,苦修二十年,方有此成就。此間辛苦滋味,不足為外人道也。」 

  徐芷晴聽得暗自氣苦,什麼夜觀天相、自學成才,就你那雙淫眼,哪有時間看星星?準是別人總結好了,你信手拈來,還如此大言不慚,不要臉! 

  說話間,忽見一騎飛奔而來。胡不歸跳下戰馬,急急稟報道:「將軍,卑職已經發動了十里八鄉的漁民鄉親,大家對將軍的大義深為感激,自發聚集起來,今天一天已經結網三十餘部,夜裡還能趕出三十餘部。三十萬尾魚苗也已準備妥當,正連夜運來,明早可到。」 

  林晚榮興奮的一拍手:「好,太好了,胡大哥辛苦了。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看明天能撈出個什麼樣的大魚了。」 

  回到府中吃完飯已是暮夜時分。林晚榮與凝兒新婚燕爾,自是難捨難分,便死皮賴臉的跟在洛凝身後,摟住她小蠻腰笑道:「凝兒乖乖,你今夜安排老公睡在哪裡啊?」 

  洛凝哪還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俏臉染霞,美目盈盈流轉,說不出的動人風韻,羞聲言道:「大哥,我們是夫妻,自然生同眠,死同穴。凝兒的閨房,便是大哥的小窩。」 

  這丫頭可真感人啊,林大人不由得大為感動,在洛才女的後背摸了一下,惹來一陣火辣辣的白眼,箇中滋味,自是難以言表。 

  跟在凝兒身後進了閨房,聞到那股熟悉的香味,心裡頓起警惕之意,誰知徐芷晴那丫頭是不是躲在暗處,正準備暗下毒手呢? 

  他四周張望了一眼,又在凝兒閨房裡前前後後搜索了一番,沒見著什麼異常,這才放心下來。洛小姐見他賊頭賊腦到處張望的樣子,倒了一杯熱茶送與他手上,笑著道:「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我看一下凝兒的閨房啊,唉,還是第一次進來呢!」他睜著眼睛說瞎話,臉皮也不紅一下。 

  洛凝羞澀一笑,將小手遞到他手裡:「大哥,以後可不能這麼說了,這裡是凝兒的閨房不假,可也是大哥的家,我是大哥的妻子。」 

  林晚榮將她抱入懷中,洛凝柔聲道:「大哥,凝兒問你一件事情,你可不要瞞我?」 

  「瞞你?我瞞你做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出了名的正直誠懇,不善言辭,叫這麼一個正直的人說謊,不如殺了我好了。」林大人正氣滿面,說出的話語擲地有聲。 

  「我才不信呢。」凝兒咯咯嬌笑:「今天是在那麼多人面前,凝兒為了相公的面子,才故意那麼說的,當時看芷晴姐姐的神色,凝兒真的很害臊呢!」 

  「說實話也害臊?真是的!」林大人將頭埋在她懷裡,「凝兒!」 

  洛凝輕呸一聲,又是羞澀又是驕傲,聲音顫抖著道:「大哥,勿要作弄凝兒,我與你說些話兒。」 

  「你說唄!」林大人扶住她說道。 

  洛小姐新作婦人,嗡嗡道:「大哥,凝兒問你一件正經事,哦,你與芷晴姐姐——」 

  林大人忽聞洛小姐提到了徐芷晴,頓時愣了一愣:「凝兒,徐小姐怎麼了?」 

  見大哥規矩了點,洛凝長長吁了口氣,粉面陣陣羞赧,輕聲道:「大哥,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徐姐姐的事?」 

  「沒有,絕對沒有!我指天發誓,若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徐小姐的事,我就做牛做馬。」面對大是大非的原則問題,林大人表現的格外的鎮定,回答的正氣凜然,發了如此大一個「毒誓」。誓言完畢,他忽然嘻嘻一笑,腆著臉皮道:「凝兒,你怎麼問起這個問題了?我與徐小姐清清白白,從未有過任何勾勾搭搭,我們真的比雪還要白。」 

  洛凝一笑,輕輕一指點在他鼻子上:「大哥,我只問了一句,誰讓你答這麼多了?你和徐姐姐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你們之間的清白,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汗,這叫老子感動還是大笑呢?唉,為難。林大人想笑又不敢笑,神情極其怪異,落在洛凝眼裡,大哥似乎感動的要哭了。 

  她摸了摸大哥的臉,柔聲嘆道:「大哥,我與凝姐姐雖是相隔十餘歲,卻情同姐妹,無話不說。昔年凝兒在京城求學,與她同居一室,便是芷晴姐姐一直照顧著我,她對我亦師異姐,關懷備至,點點滴滴凝兒都銘記在心,時刻不敢忘記。如今為了我家之事,她不遠千里前來相助,大哥,你說凝兒要怎麼報答她才好?」 

  報答?你不會是要將你老公我出讓給她吧?這個可不行,你老公可不是個隨便的人,只可遠觀! 

  「這個,凝兒,你要如何報答她,不會是叫我——唉,這可不行,我怎麼捨得你呢?」林大人沉痛道。 

  「大哥想到哪兒去了。」洛凝嗔笑了一聲,臉上一片粉紅:「我是叫你與芷晴姐姐好好相處,你這人,就會胡說八道。」 

  「是嗎?」林大人乾笑了兩聲:「嚇死我了,嚇死我了,總算得保清白之身。」 

  洛凝咯咯一笑,在他額頭上輕點一下:「似你這般胡說八道,難怪芷晴姐姐要生你的氣呢,你們一路行來,想必也不曾安生過。」 

  「要說芷晴姐姐,也真是個苦命的人兒,許了人家卻連面都沒見過,就做了寡婦,這十餘年,也不知她是怎樣過來的?我與芷晴姐姐相交多年,從沒見她落過眼淚,便只此一點,就比凝兒強上許多了。」洛凝眼光黯然,抹了抹眼角嘆道:「她性子高傲,學識淵博,眼光高於頂,世間沒有幾個男子能配的上她。可是一個女孩家,孤苦至今,心裡的酸楚可想而知,大哥,你要是心疼凝兒,就不要再與芷晴姐姐慪氣了。一邊是最親的相公,一邊是大恩的姐姐,凝兒夾在中間,難以做人啊!」 

  見洛凝唉聲嘆氣眼中淚光連連,楚楚可憐的樣子,林大人愛心泛濫,急忙摟住洛小姐道:「凝兒小乖乖,大哥還不至於那點肚量都沒有,你放心,我保證今後不為難她就是了。但是你也看到了,對我橫眉冷對的是你那位芷晴姐姐,我可一直都是笑臉相迎的。」 

  「嗯!」洛凝甜甜一笑,在大哥臉上親了一下,柔聲道:「大哥放心,芷晴姐姐那邊我也會好生勸說的。想來以大哥的才學,芷晴姐姐也不是故意與你為難,我只是擔心你們中間有什麼誤會。」 

  可不就是誤會么?只可惜那丫頭不信。林晚榮打了個哈哈,在她耳邊道:「凝兒,這事就算說完了吧?」 

  洛小姐輕嗯了一聲。 

  林大人聽得心花怒放:「好寶貝!」 

  洛凝聽得芳心亂顫,想要罵他卻又捨不得開口,撲進他懷裡,再也不敢抬起頭來。 

  卻聽門外一個女子聲音響起道:「凝兒,你歇息了沒有?」 

  「是芷晴姐姐!」洛凝急忙自大哥懷裡坐了起來,慌亂而又嫵媚的瞥他一眼,臉上散發出濃濃的春情。 

  不會吧,徐芷晴那丫頭來幹什麼?玩我啊! 

  洛凝羞澀應了一聲:「還沒睡呢,芷晴姐姐,你找我有事么?」 

  「凝兒,你有空么?我想與你說說話,不如今夜我們同床共眠,促膝長談。」徐小姐的聲音帶著些淡淡的疲累。 

  洛凝心裡一慌,無奈的看了大哥一下,眼神里閃過一絲歉意:「大哥,芷晴姐姐要與我說話,我,我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難道把我叫去一起睡?這個徐丫頭分明是故意的!林大人恨得牙癢,只是見了凝兒左右為難的神情,心裡不由得一軟,無奈苦笑道:「那你就去吧,唉,我一個人睡已經成為習慣了。不知何年何月,得償所願?」 

  洛凝拉住他手,嫵媚一笑,臉上紅暈升起,湊到他耳邊以細不可聞的聲音道:「大哥——」她飛一般的奪門而去,差點撞到了徐小姐懷裡。 

  林某人一愣神,接著一陣大喜:「凝兒,凝兒?」 

  「無恥!」徐小姐的聲音自門外傳來,也不知她聽到了些什麼。 

  你破壞我夫妻生活,罪莫大焉,竟還罵我無恥?林大人豎起中指。 

  在洛凝的閨房裡安歇了一夜,只是林大人想著煮熟的鴨子竟被端走了,心中的懊惱可想而知,一夜未曾安睡。 

  第二日四更便起了床,徐芷晴與洛凝還沒聲息,他也不去叫醒她們,獨自出了門,還未走到湖邊,便聽見前面人聲鼎沸甚是熱鬧。待走到前面看的清楚,頓時傻了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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