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可否給我找一個住處?
秀晴見藍華宇黑著臉走了進來,道,“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沒什麽。”話落,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的抿著,原來娶得女人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若是,這些女人,都像秀晴一樣,那他可就省心多了。
現在,唯獨賀茹靜和秀晴,沒有製造出事端來。
輕風襲過金色的波瀾,花浪推湧,花海在滾動,花香在翻騰,從天際的雲到田壟的溝,一浪襲過一浪,都互相在呼喚,在招手,在燃燒。
柳絮飛舞了,榆錢飄落了,蝴蝶和落在地上的油菜花瓣依依惜別,豌豆花變成了肥綠的嫩莢。
花開的正盛,每一棵樹都炫耀自己的鼎盛時代,每一朵花都在微風中枝頭上顫抖著說出自己的喜悅。
紅的白的黃的花,綠的草,綠的樹葉,皆如趕赴市集者似的奔聚而來,形成了爛漫無比的春天時。
在炎熱的夏季山峰不是山峰,沒有霧,似乎應該讚美。
但是,永遠都不會知道是出於偶然還是願望。
但是每天夜裏,襯衫摩擦出的靜電火花都叫她慌亂。
走在這條小路上,姚馨的心情似乎怎麽也好轉不起來。
側著頭,看了看藍華宇,他的起色要比在佛岡山莊的時候好的很多。
原來在姚馨的內心深處,從來就不希望他出了什麽事情,或是什麽的。
九梓國,如此之大的國度,居然能再次相遇,這是什麽樣的概率呢?
她曾經努力的想要撫平內心的傷痕,可時間的打磨,並沒有抹去那些記憶,似乎,她的努力,都成為了徒勞。
他藍華宇冰冷如初,心中所愛的女人,雖然不再是水清兒,可取而代之的,卻是秀晴。
這個長得清秀的丫鬟,到底是什麽來頭,不禁使姚馨有些懷疑,可懷疑歸懷疑,這件事,定是沒有她說話的權利,更沒有她發表意見的資格,即使是懷疑,又能如何呢?
再次相遇,就意味著繼續承受著傷痛嗎?
意味著和他之間的冰冷,繼續冰冷下去。
姚馨曾經幻想著,黎明的開始,在黎明的光線裏,會刷新記憶,可是,她錯了。
她一邊走著,一邊抬頭,看看天空,似乎有點縹緲的雲氣,太陽快要到頭頂了,這薄薄的白霧,似乎還沒有要散去的意思。
山外青山樓外樓,幾縷青煙何時休?
這樣的薄霧,似乎淹沒了他們幾人的身影。
唯一和她走近的人是藍華宇,可是,雖然很近,她卻感覺很遠很遠。
他的身子,已經恢複當初了,那就意味著,接下來,姚馨就要離開宇王府了嗎?嗬嗬,不過,就算是真的離開,那也沒有什麽不好,畢竟,這也是她所期望的不是嗎?
姚馨的穿著,還是和以往一樣,一身白色的輕紗,和這樣的薄霧,似乎有所重疊,紮眼看上去,就如同那薄霧裏的一個仙子一般,簡單的美,又不超凡脫俗。
走了許久,藍華宇找了一塊光滑的石頭坐了下來。
姚馨見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問道,“累了嗎?”
“嗯。”話落,看向秀晴,又道,“怎麽樣?累不累?”
“還好。”話落,坐在藍華宇的身邊,再次開口,輕聲說道,“我倒是不累,這些日子,倒是辛苦了姚馨。”
姚馨嘴角泛起了弧度,微微一笑,收斂了臉上最後一抹笑意,轉過身去,向山下望了望。
秀晴,從一個丫鬟,一下子就成為了最受寵的女人,姚馨很是欽佩這個驚人的速度,更多的是,對於秀晴的手段,瞠目結舌。
這一次出來上山遊玩,是秀晴提議的,對於她提議的事情,藍華宇從來就沒有拒絕過。
現在,他把她捧在手心裏,怕摔到,含在嘴裏怕化了。
姚馨在心中冷冷的笑了笑,男人,也隻不過是如此,過去,曾經對著一個女子說愛,甚至許下了山盟海誓,可是,到最後,還不是對著另外的一個女人也是如此的。
不得不說,藍華宇是一個花心的冷王,是一個薄情的妖孽。
在原地默立了許久後,轉身,見藍華宇一邊站起身,一邊說道,“好了,走吧。”話落,轉身,緩緩邁開了步子,繼續向前走去。
上山遊玩賞景,由於藍華宇是一個很少言語的人,所以,在這一路,幾乎沒有人說話。
中途歇了那麽幾歇,便到了山頂處了。
獨自留下秀晴和藍華宇在古樹旁聊天,眾人便散開了。
三三兩兩的在一起,有的小聲囈語著,有的,看著遠處的景色。
不知道為何,雖說是出來遊玩,可是,這樣的氣氛,總是有些壓抑的。
姚馨的心情,也沒有因此有所好轉。
她抱膝坐在石頭上,下巴抵在膝蓋上。
許久後,身後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姚馨沒有轉頭,也沒有說話。
鄒天翔坐在姚馨的身邊,道,“心情怎麽樣?”
“還好。”話落,側著頭,看向鄒天翔,又道,“鄒侍衛,能否求你一件事。”
“你說。”話落,收回了眼神,折著地上的花草,等著姚馨的下文。
姚馨輕歎了一口氣,又道,“他的身子,差不多好了,可否給我找一個住處?”
鄒天翔再次看向姚馨,和她四目相對,問道,“怎麽?你要離開這?離開宇王府嗎?”
姚馨站起身,看向遠方的天邊,又道,“原本我也不屬於這裏,更何況。”她側著頭,看著坐在地上的鄒天翔,又道,“這裏,不適合我。”話落,對著鄒天翔苦澀的笑了笑,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轉身,邁開了步子,緩步而行。
離開宇王府,那是早晚的事情,早點離開,總比晚些離開的好,若是等到她們把手伸向她,一切都來不及了。
同樣的傷害,同樣的傷害過程,姚馨可不想再去承受一次,這樣的傷害,僅僅一次就足夠,沒必要到最後,把她傷得千瘡百孔。
他身邊的女人,真的做的出來,她的擔心似乎並不是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