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第一次見慕瑾宸被人灌得爛醉如泥
路子航開著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在高架橋上疾馳,車子後座上坐著一抹矜貴優雅的身影,深邃的眉宇間一絲隱忍的痛苦,分明在隱忍酒勁上頭的痛苦。
男人摸出手機,撥通那竄早已爛熟於心的手機號碼。強忍著清醒說道“晚餐吃過了嗎?我現在在回去的路上,還沒吃的話待會兒一起吃。”
秦安雅開車正往米家別墅的方向駛去,她敏感地察覺到慕瑾宸聲音裏的異樣,“我現在在外麵。今天拉著薇雪陪我出來逛街,已經吃過晚餐了。”
她緊了緊手裏的方向盤,“你是不是喝酒了?”
慕瑾宸的眉眼染上絲絲愉悅的笑意,磁性的聲音更加低啞,“秦安雅,你有千裏眼,還是有狗鼻子,怎麽什麽事都瞞不過你?你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接你。”
路子航透過後視鏡瞄了一眼車子後座上背脊不動如山的男人,心裏忍不住吐槽臥槽!走路都走不穩了,還想著自己開車上路?簡直不要命了!
這些日子慕瑾宸暗地裏為秦安雅做了不少瘋狂的事情,包括今晚的酒宴。慕瑾宸派他暗中調查秦牧入獄背後那些不為人知的真相,雖然摸清了案件背後的來龍去脈,卻苦於沒有證據,隻能從案件的負責人雷銘身上尋找突破口。
雷銘作為警署處的處長,傳聞他鐵麵無私,雷厲風行,手腕鐵血,凡事他經手的案子,幾乎沒有翻案的可能。聽說他不屑與滿身銅臭的商人為伍,所以以慕瑾宸名義提出的約見,照樣被他無情地拒絕了。
今晚雷銘竟然破天荒答應出席慕瑾宸的酒局,結果雷銘本人沒有到場,到場的是他的助手,虛以委蛇灌了他好多酒。雷銘這麽做,無疑等於打了當眾慕瑾宸的臉麵。奇怪的是,向來心高氣傲的慕瑾宸卻耐著性子全程陪笑,結局當然是被灌得爛醉如泥。
酒量早已到極限。
秦安雅直接拒絕,“醉鬼的車我可不想坐,喝醉了就別逞強!薇雪也喝醉了,我送她回家後就自己打車回去。”
慕瑾宸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那好吧!你送她回去就立馬打車回來,我喝醉了不太舒服,等著你回來給我煮醒酒茶,別讓我等太久。”
秦安雅沒好氣地說道“喝醉了,知道難受了,喝得時候怎麽不知道節製一點?自作孽,不可活!”
慕瑾宸聽著女孩的氣話,能想象她腮幫子氣鼓鼓的模樣,心情莫名愉悅,“今晚有個重要的酒局,不小心多喝了幾杯。喝醉了是真難受,酒精這東西,還是克製一點比較好。”
秦安雅被他自我警戒的話語逗笑了,“路公子送你回去的?待會兒到家了就好好躺在床上休息,我將薇雪安全送回去就立馬打車回去!”他不常酗酒,可以說對酒精格外克製,若不是特別重要的酒局,根本用不著他親臨酒局現場陪笑。
心裏不免好奇,能把慕瑾宸灌得爛醉如泥的人物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讓心高氣傲的他主動紆尊降貴親臨現場陪笑?
慕瑾宸看著被掛斷的通話,本就翻江倒海的胃液一下子湧了上來,剛才強撐的清醒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路子航見狀趕緊猛打方向盤,將車停靠在路邊。慕瑾宸推開車門衝了出去,雙手扶著高架橋的欄杆對著江麵狂吐起來,吐得昏天暗地,就差沒把膽給吐出來。
吐了好一會兒,總算將胃裏的東西全吐幹淨了,才覺得胃裏好受一些。從酒局下來,他已經記不清自己究竟吐了多少次。
路子航扶著他從高架橋的人行道下來,看著他麵色慘白的模樣,忍不住吐槽“我去!哥,你這是要把自己作死的節奏啊!為了秦安雅,你引以為傲的臉麵可以任由別人放在腳底下踐踏,甚至你可以把命豁出去。”
慕瑾宸重新坐回到汽車的後座上,調整了一下呼吸,才覺得暈眩的感覺緩解一些。
男人抬起一雙漆黑到深不見底的黑眸,語調帶著醉酒後特有的慵懶,“子航,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我的事你就別管太多了。”他承諾過秦安雅,要替她父親洗清冤屈,把他解脫牢獄之災。
他承諾的事,向來就沒有食言的道理。若是他沒有履行他的諾言,她該有多麽失望?他害怕從她的眼睛裏看到失落的表情,所以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履行自己的承諾。
路子航義憤不平,“哥,雷銘擺明了故意讓你難堪。他答應出席酒局,卻隻派了個小小的助理來敷衍你,意圖還不明顯嗎?他肯定猜出你是衝著秦牧的案件去的,他遲遲不願見你,不就是想告訴你,他在秦牧的案件上不會做出讓步,你為什麽還要一而再,再而三讓他踐踏你的尊嚴?”
他今天也才知道,原來那個心性高傲,高高在上的年輕掌權者,可以為了愛情卑微到這種程度。處在金字塔頂端的他,曾經對權勢不屑一顧,如今卻任由別人將他的臉麵踩在腳底下。秦安雅到底給瑾宸哥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他鬼迷心竅到任由他人踐踏的地步?
慕瑾宸墨眸微微眯起,“雷銘的意圖,你以為我真的看不出來?你是不是想說,秦安雅不過是個落魄千金,根本不值得我這麽付出?”
下顎微微揚起,唇角擒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子航,等你遇到那個可以讓你義無反顧的女人,你就能理解我現在的行為了。好了,送我回去吧!”
路子航薄唇動了動,還想說什麽,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他返身回到駕駛室,快速發動引擎,朝著景園別墅駛去。
慕瑾宸看著車窗外不斷掠過的燈影,酒的後勁上來,他又陷入暈眩的狀態,索性閉上眼睛養神。
車子緩緩駛進景園別墅,穩穩地停在別墅的門口。
路子航剛想下車攙扶慕瑾宸,就看到一抹頎長的身影從車後座衝了出去,單手搭在海棠樹的樹幹,又是吐得昏天暗地。胃裏早就空空如也,吐出來的全是膽汁和酸水。
慕瑾宸扶著海棠樹幹,彎著腰緩和著眩暈的感覺。自從創業初期時喝傷了胃,他已經很久沒有像今晚這樣放肆得酗酒了。
站著緩了好一會兒,他才朝別墅走去。路子航本能地伸手去攙扶,卻被他一手推開,“我還沒醉到需要攙扶的地步。你的任務已經完成,回去吧!”
受過特種兵訓練的他,那點酒精還不至於將他放倒。走路時步履帶著特有的沉穩,背影看起來依舊筆挺如山。
路子航眸色深深地看著男人消失的背影,轉身回到駕駛座,快速驅車離開。
慕瑾宸徑直上了二樓的臥室,強撐的清醒已經大大超過體能的極限,他單手扯掉領帶,身上的衣服很快脫去,虛脫得倒在床上,很快睡意襲來,沉沉地睡去。
秦安雅匆匆趕回景園別墅,從客廳裏沒有找到慕瑾宸的身影,於是直接上了二樓的臥室,果然在柔軟的床榻上看到醉意熏濃的慕瑾宸。
秦安雅走近一些,男人身上濃鬱的酒氣瞬間撲鼻而來,清冽的煙草氣息混合著古龍香水的味道,一起竄入她的鼻尖。他的呼吸清淺,就這麽不顧形象地橫躺在床榻的中間。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慕瑾宸被人灌成這幅模樣,“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啊?怎麽醉成這幅模樣?酒量不怎麽樣,學別人逞什麽強?”
被子被男人壓在裑下,窗戶沒有關上,窗外涼意十足的空氣不斷地湧進臥室裏,直接侵襲男人皮膚上細微的毛孔。男人仿佛沒有察覺到冷意,依舊睡意沉沉的模樣。
雖是初夏,夜裏潮濕的空氣依舊涼意十足。
秦安雅趕緊將窗戶關上,關得嚴嚴實實,不讓一絲風從窗戶的縫隙裏鑽進來。她躡手躡腳地來到床頭,想將男人裑下的被子拽出來,幫他蓋在身上。
事實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嚐試了幾次,被子依舊被男人壓得死死的。她氣餒地坐在床頭喘著粗氣,視線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男人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