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徒勞無功的掙紮
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的時間,米薇雪平靜的一天被突然出現的謝詩菡打破,心情也被攪亂。她讓秘書將她的車子開回米家,自己則徒步走回去。
街頭兩旁的海棠花已經落盡,空氣裏仿佛還彌留著海棠花清幽的香氣。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頭,與人群接踵摩肩,偶爾一陣涼風刮過,女孩下意識裹緊了身上的風衣外套,總算抵擋住了一些寒意。
萱城三月初的天氣還帶著些許的寒意,街上很多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女孩們都已經脫下了厚重的外套,換上了漂亮輕便的春裝。對於米薇雪這種天生怕冷的體質來說,幾乎是外套不離身。
太陽已經西沉,落日的餘暉給萱城渡上了一層金黃色。被晚霞籠罩的萱城,別有一番美感。
每次心情煩躁的時候,她都會選擇散步的方式來消散心頭煩躁的情緒。走到米家別墅所在的街道時,太陽已經落盡,天幕逐漸被夜色籠罩。
走到米家別墅門口的時候,眼前突然竄出一抹黑色的身影。米薇雪抬眸,發現宋遠銘頎長挺拔的身影近在眼前,那張熟悉英俊的臉龐在她的眼前無限放大。
“宋遠銘……”她低低喚出了男人的名字。
下一秒,男人凶重的吻就落了下來,將她所有的話堵回到喉嚨裏。她的鼻尖全是男人清冽的酒氣和煙草混合的氣息,他的鐵臂將她曲線優美的身軀圈進他的胸膛,幾乎不給她半點反抗的餘地。
燈光下兩道身影重重疊疊,幾乎難舍難分。
米薇雪任由男人在她的唇齒間肆意掠奪她的美好,卻始終沒有給他半點的回應,直到胸腔窒息的感覺越來越重,男人才戀戀不舍地撤離她的唇瓣。
幾天不見,宋遠銘深邃的眉眼帶上幾分滄桑,下巴是青蔥色的胡茬,一直連到耳廓。他的鐵臂圈住女孩纖細的腰身,眼中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他隻要放手,女孩便會像泡沫一樣在他的眼前破碎幻滅。
他的嗓音低沉到沙啞,“雪兒,你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會一輩子都躲著我,對我避而不見。知道嗎?這幾天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就差把萱城掘地三尺了。”
米薇雪微微掙紮了一下,換來的是男人鐵臂更加緊密的桎梏,她微微蹙起好看的眉頭,“宋遠銘,你這幅頹廢的模樣,是在像世人展現你對我米薇雪的一往情深嗎?你為了找我弄出這麽大的動靜,知道人們在背後怎麽議論你嗎?”
宋遠銘嗓音低沉暗啞,深黑的眸底藏著一抹傷痛,“別人怎麽議論我我都不在乎,我隻在乎你的想法。”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哀求,前所未有的低姿態,“能不能答應我,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要一聲不響地離開?”
這幾天為了找她,他好像發瘋了一般,成了別人眼中為愛瘋魔的瘋子。
米薇雪幹淨澄澈的水眸微微蕩開一絲漣漪,嘴角淺淺的笑意,“以後的生活我們還會有交易嗎?從你跟謝詩菡在酒店門口雙雙出現在媒體的視線裏,你我就注定要成為陌路,從此就是兩條平行線,以後都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宋遠銘眸色黯然,“薇雪,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你難道看不出來,這隻是謝詩菡的一個圈套,無奈我現在身陷局中,無法自拔。”
他攥緊女孩纖白的手腕,“你要相信我,我愛的人至始至終都隻有你!謝詩菡隻是個意外,無法擺脫的意外!”
米薇雪嗤笑一聲,“既然知道是無法擺脫的意外,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麽?相信謝家很快就會上門討說法,恭喜你很快就要成為謝家的乘龍快婿,未來無可限量。”
她咽下心中的那一抹苦澀,強撐起笑臉,“女人都小心眼,都不希望自己的未婚夫跟前任糾纏不清,所以麻煩你以後還是主動跟我保持距離吧!畢竟……人言可畏。”
宋遠銘的心髒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她失蹤的這幾天,他滿世界找她卻還是一無所獲,隻能不停地用尼古丁和酒精來麻痹自己,來減少可能失去摯愛的痛苦。當他知道她平安回來的消息,他立馬撇下手頭的工作滿心歡喜過來找她,沒想到結局是如此殘酷。
沒有離別重逢的喜悅,隻有無盡的冰冷將他淹沒。
他捏緊女孩尖細的下頜,黑眸逼視她的眸子,“兩年的感情,說散了就散了,不留半點的眷戀?以後碰麵,你真的可以將我當成陌路人?”
米薇雪苦苦一笑,“難不成你結婚以後還能心安理得地糾纏在老婆和前任之間?除了做最熟悉的陌生人,莫非你還想讓我為了你去當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別說我不可能答應,謝家也絕不可能允許你跟我再有任何的瓜葛。”
如果她跟宋遠銘私下繼續保持來往,或者公眾麵前過度親密,謝家肯定會再度向米氏集團發難。米氏之前的股價頻頻下跌,還不是謝家在背後搞的鬼?
想讓她知難而退,所以不惜用卑劣的手段逼迫她離開宋遠銘。
宋遠銘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低沉磁性的嗓音更加沙啞,“即便最後宋家不得不跟謝家聯姻,至少我能保證謝家不會再對米氏頻頻發難。這次謝詩菡理虧在先,她不敢做得太過分,否則我不介意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的下場,便是兩敗俱傷。謝詩菡那麽聰明的女人,肯定會權衡好利弊,不至於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米薇雪太了解宋遠銘了,他性格狂放不羈,如果不是肩上背負太多,他是那種寧願魚死網破也不甘願屈服的男人。做事從不按常理出牌,幾乎是一意孤行。
雖然性格叛逆,卻是重情重義,尤其是父子情義和兄弟情義,絕對是可以為了情義兩肋插刀的那種人。
她掙紮著,試圖脫離男人的桎梏,紅唇邊勾著一絲嘲諷的笑意,“你想結婚之後遊走在兩個女人之間,坐享齊人之福?我米薇雪再怎麽掉價,也不至於淪落到如此。我不想成為別人婚姻裏橫亙中間的一根刺,不想卑微到為了維護一段沒有結局的愛情,在傷敵一千的情況下自損八百。”
她盡量不讓男人聽出話喉嚨裏的哽咽,“宋遠銘,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宋遠銘圈緊女人的纖腰,固執地說道“可是,我並不想放手!”跟一個不愛的女人結婚,被婚姻束縛了手腳,失去了自由,度過枯燥乏味的人生,那不是他想要的人生。
他拚命地想要掙脫命運的束縛,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命運纏繞得越來越緊,甚至到無法喘息的地步。心裏唯一的安慰,就是心愛女人的安慰。
若是連心愛的女人都離自己遠去,人生除了灰暗還剩下什麽?
米薇雪笑了笑,“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是謝家根本不給你選擇的機會。與其做著一些無謂的掙紮,還不如趁早認清自己的命運。”
以米家的勢力,根本沒有給她跟謝詩菡放手一搏的機會。除了早點認清命運,所謂的反抗隻是徒勞無功的掙紮,無謂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