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 說到錢就頭痛
「老闆，咱們這樣，研究資金的比例是不是太大了？」對於雲非為了留住司徒賀雲，安撫人心，並以此勾引司徒賀雲他們的朋友，國家鎢鉬材料製品研究方面的專家，國家材料科學院即將退休院士王炳坤的行為，感覺到有點不可思議。
老闆從朝鮮回來的時候，看到下面人遞交上來的項目申請計劃書，可是努氣衝天。
為此把所有的項目負責人都給罵了個狗血淋頭，從來不逼迫下面研究團隊的他，幾乎給每個負責人都下達了有著期限限制的研究成果。
這次居然直接上馬兩個項目，一個就是差點氣死司徒賀雲的高溫爐項目，另外一個就是人造藍寶石結晶項目，與之配套的原材料研究項目也都同時開始進行。
吳忠達很想說老闆這是不務正業，不過當著這個年輕老闆的面，卻不敢說得那麼明白。
或許是地位提升的原因，現在的老闆，已經遠遠不是自己剛剛進入慶豐機械時候認識的那個還掛著大師傅頭銜的副廠長，更加不再是那個有著一手熟練技術，教自己很多高深數控編程方面的技術。
原來那個稚氣未脫，卻老練的大師傅，現在逐漸脫去了臉上的稚嫩，身上大師傅的味道逐漸降低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這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人嗎？
散亂的投資，不合理的布局，在九一重工有著重大發展機會的情況下，不把有限的資金用來擴大機床生產的規模，反而不務正業地跑去搞一些不相關的研究投資。
到了最後，等到國內的競爭者追上來，九一重工要想再霸佔數控機床的國內份額，那就不是現在這麼容易的事情了。
「大什麼大？即使現在開始立項。單晶硅的研究這事情也還得等到高溫爐研究出來才能開始。咱們不可能搞任何一個事情都自己把配套的產業搞出來？要是那樣，經開區的空間能夠容得下我們下面的這麼多產業？」對於這個事情，雲非這兩天也經過全面地考慮。
材料才是最為重要的！
任何先進的高精尖端技術，都必須要使用先進的材料來支撐運用這些技術的設備發展與製造。
晶元屬於高科技，而它的硅基體，卻因為材料熔點的問題，在後世證明，根本就無法承受太高速度的運算。在後世，用來製作晶元的處理器必須的硅，逐漸被石墨烯取代。2004年厚度只有0.355nm（納米。二十萬個分子堆疊起來也只有頭髮絲細）的石墨烯被分離出來，計算機的性能開始突飛猛進，幾乎幾個月不到一年就能夠更新升級換代。
當年雲非花了一萬多塊錢組裝的一台三核處理器的電腦，還沒有用到一年，主流頂配就已經成為了四核，等咬著牙換成了四核處理器，尼瑪，小三、小五、小七又出來了，最後索性就不再追求自己電腦的頂級配置了。
太特么坑爹了。
出現這樣的原因是什麼？
那是因為沒有這方面技術的中國。只能當國外公司的產品傾銷地！
這個氣，能不出？
中國在這些方面確實是沒有任何基礎，但是老子比你早幾年提出這個概念，分離出來石墨烯。難道用早的時間還不能超過你們？在電子領域，中國的設計技術，其實與國外差距並不大。差得最多的就是材料。
沒有先進的才材料支撐，任何技術都只能是一個理論。
理論的技術能夠幹什麼？出一點點名聲。沒有絲毫的實在的利益，有什麼用？
沒用！
「那咱們九一重工今年的擴建計劃呢？」老闆要做的事情，自己沒法阻攔。
九一重工的擴建計劃。可是吳忠達上任以來自己做的第一個重要決定。每個月兩百多台的數控車床，二十多台的數控銑床遠遠不能滿足市場的需求，現在老闆又從朝鮮拿回兩百台數控車床，五十台數控銑床的訂單，還必須在今年十月份之前全部交付，就使得國內的供需矛盾無比強烈。
客戶天天坐在九一重工各大銷售駐點的辦公室堵門，不給機床堅決不走人。
這可逼急了各大銷售駐點的銷售經理，尼瑪，這樣的情況去年都已經持續了快一年，不管怎麼說都是應該解決了？銷售訂單的數量無法滿足，那是因為工廠生產不給力！一個一千五百多號人的大廠，一個月才生產這麼點機床？
被客戶堵著沒法離開的銷售經理們，就開始天天打電話到生產部，罵生產部的人都是只拿工資不幹活的廢物，調度不力！
各大銷售駐點的經理們都是些什麼人物？那可都是老闆親信。挨了罵，能夠怪別人么？老闆早就明確了，銷售工作跟研究工作是重中之重，生產部門必須得配合這兩個部門的工作。
生產部被逼的沒有辦法的時候，也就不顧雲非這個老闆當初親自下達的工人絕對不允許長時間的加班的禁令，給各個車間主任施壓。
一層一層地壓下去，最後天天長時間加班的工人在疲勞的狀態下經常犯一些低級錯誤，使得一直被控制得很好的超差報廢品之類的零件，呈幾何級地倍增。
生產的成品數控機床反而因為零件報廢率的提高，使得數量下降。
對於這個，從車間主任到副總再到總經理的吳忠達可是深有體會。雲非已經給他說過，九一重工的事情全部放手，這段時間一直在張羅著擴大工廠生產規模的事情，眼看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只等建築公司進場，然後再開始訂購一些技術設備。公司自己能夠生產的各種機床，可都已經排在了生產計劃上面。
現在老闆在抽走大量用來擴大生產規模的流動資金去建手機廠，剩下不多的資金還得投資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產生效益的這些需要巨額研究資金的項目。
「九院基地那邊到現在都還沒有回復？一會兒你再給趙興邦打個電話，問他還想不想要這些外協業務，如果他們不願意要，航天裡面那些快要破產的廠可是在眼巴巴地望著呢！」九一重工的擴建，必須要擴建，但是沒有必要把所有的部門都擴大。
對於雲非來說，只要把握住最為關鍵的工序，其他工序都交出去才是最為完美的。那樣一來，不僅可以提高企業的抗風險性，也能夠有效地降低生產成本。而趙興邦提出的把九一重工的產品運輸到基地裡面去加工，經過短時間的試運行，充分證明這種模式的不可靠。
質量無法得到強為有力的控制，成本反而還不如自己做來的低。
「如果等九院那邊在咱們這邊投資建廠，咱們還不如自己自己擴大規模，畢竟他們的生產車間並不屬於我們，沒有咱們自己的部門那樣容易安排生產。」吳忠達始終覺得，生產產能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裡才好。
外協，有著太多不可控的因素了。
九院如果要搬遷過來，還得找市政府征地什麼的……
「老吳，咱們的發展方向你就不用質疑了，按照我的要求做就行了，你現在主要的任務就是擴大熔煉鑄造車間以及裝配車間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對於吳忠達把整個工廠所有的車間按照比例來擴大的行為，雲非只同意了一部分。
「那資金方面？」僅僅購買德國一條二手流水線，都得六百多萬美元，雲非手頭能夠動用的資金，拋開給九一重工留下的流動資金，不會超過六千萬，吳忠達很擔心雲非在資金不夠的情況下抽走他用來擴大公司規模的那部分資金。
「公司賬上的錢，我不會動，手機工廠的缺口那邊，我再想辦法，前期也只不過是工廠之類的基礎建設，花費不了多少，等到基礎建設完成之後，九一重工的資金也周轉開來了？實在不行，我就抽調花數的錢過來……」雲非也很頭痛。
現在手頭的資金太緊張了，用錢的地方太多，各個研究項目部每個月需要的研究資金不斷增長，現在又增加了好幾個研究項目，還得承受朝鮮三千萬的機床貸款！要是資金一直這樣緊張下去，估計在手機工廠沒有產生效益之前，連那些工人的工資都發不出來。
貌似，還得去拯救萬燕……
在吳忠達的嘆息聲中，雲非揉著腦袋離開了。
老闆還是太年輕了，在資金不充足的情況下，一下子搞這麼多的東西，又沒有見到利潤的產生，僅僅憑藉九一重工來支撐這麼多的吞錢項目，還得應付自身的發展，如何能夠好得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管怎麼遊說，雲非打死都不願意向銀行申請貸款。甚至有時候包齊主動提出要給因為資金問題發展緩慢的九一重工貸款，雲非也堅決不貸款。
沒事你把每月虧損上百萬的航空公司要過來幹什麼？那玩意兒，可是吞金巨獸！隨著新航線的開闢，航班的密度增大，九一航空每月的虧損已經接近兩百萬，這些可都是由九一重工來承擔的！
讓他自己去頭痛！
吳忠達搖了搖頭，提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趙興邦的電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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