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喜從天降
宋明有些驕傲的給陳雲喬解釋：“你大哥二哥現在不急著入仕，他們是明台書院樊山長的關門弟子，目前專注學問。前幾年參加科舉也隻是樊山長的入門考核罷了，那時他們年齡小，樊山長特意交代不用拔尖，隻用表達清楚自己立意罷了，不然他們倆說不定能給我拿個狀元回來呢！”
陳雲喬見宋明得瑟，心裏也替他高興，起碼倆庶子是爭氣的，沒有被教壞。
“大哥二哥是哪年參加科舉的？”
“六年前啊，一個十六一個十四，當年可給我爭氣了。”
陳雲喬咂舌，那確實挺牛的。腦海裏浮現出兩個學霸高中小男生的形象。陳雲喬想到以前讀書時，自己的同桌就是學霸，全校第一名，清北苗子，呆愣愣的。覺得好笑，噗嗤笑出聲。
“笑啥？你也覺得兩個哥哥爭氣是吧？你放心，以後他倆學成歸來，出息了，我讓他們罩著你，我說話管用。”宋明每次跟陳雲喬這丫頭說話都很放鬆，跟個老頑童一樣。陳雲喬哈哈點頭，連說多謝。
到了晚上，一家人在門口翹首以盼，就連楊姨娘也不再刻薄找陳雲喬或者下人的了，臉上喜氣洋洋，看得出是真的高興。那兩個小宋女也收拾的端莊貴氣，一幅大家閨秀的模樣等著兩個哥哥。
而陳雲喬站在第一排也伸長脖子等著，她是好奇兩個小宋男的模樣，是不是跟自己同桌一樣。今天她的張巴樣沒有一個人說她。
老遠就瞧見馬車來了，宋明一看，前麵趕車的不認識，估計是書院的人。轉頭又看見陳雲喬跨出去一條腿張望著，覺得在書院的人麵前不能被尋了錯處，便偷偷伸手將她拉回來站好。
馬車落定，楊姨娘忙慌著了兩個小廝去車門候著，等著扶兩位公子下車。不一會兒兩個青年人掀簾出來了，對小廝搖搖頭，自己輕輕巧巧跳下了車。陳雲喬有些失望，沒能看到自己想象中古代書呆子的長相，兩個便宜哥哥長相隨了宋明，氣質儒雅又秀氣，是帥氣公子哥。
楊姨娘迎上去拉著兩兒的手哭喊道：“我的兒啊，你們在那破山上受苦了，瞧瞧都瘦成什麽樣了！”兩個青年人臉色瞬間青一陣白一陣，今日幫忙趕車的是師父樊山長的貼身老仆，自己親娘這話說得像是他們在人家書院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甚至還有點瞧不起明台書院。張口就是“破山上”。老仆跟著樊山長姓樊，雖是下人，但從小伺候樊山長一塊兒長大的情誼，又耳濡目染有些學識，平時書院的學子也尊稱一聲“樊老”。
樊老聽見楊姨娘的話自然有些不高興，但因著讀書人的知理明事懶得和婦人計較，隻覺得宋府姨娘不懂事，不知身份。
宋明忍著怒氣，宋老夫人看得出這趕車人地位不一般，連忙發話：“有勞先生長途跋涉送他們回家，家裏備好了熱飯熱菜，為你們接風洗塵。老先生賣我老婆子一個麵子，留在府裏多住兩天。老先生一定不要推辭，就當賞臉。”
因為此行來宋府確實有事商議，樊老也就沒有推辭拿喬。
宋老夫人又跟康嬤嬤說：“今日場合幾位姨娘不宜露麵，康嬤嬤送幾位姨娘回自己院子吧。楊姨娘身子不爽利，就在自己院子多待幾天，不必出來待客。”
陳雲喬在旁邊聽著都覺得尷尬，楊姨娘不會說話，導致老夫人不許所有姨娘參加晚宴了。要是一開始就不想姨娘們接風，壓根就不會讓她們出來，這下全被楊姨娘連累了，話裏的意思還要禁楊姨娘的足，嘖嘖。
可楊姨娘不明白為何，還上趕著嚷道：“老夫人，我身子大好了，沒什麽不適，我兒回家我高興，今天大家一起吃飯才好呢！”
宋老夫人麵色不善，又不好發作，隻當沒聽見，側身引樊老進府。另幾位姨娘聽話回去了，康嬤嬤親自上前拿住了楊姨娘：“別再說話，速速回院。”楊姨娘再蠢也聽出了康嬤嬤語氣不好，又想到剛剛自己無心之下說的話，心裏一陣後怕，乖乖跟著康嬤嬤回院了。兩個女兒心裏暗恨自己的娘在什麽場合下嘴都沒個把門的，自己站在那裏一時不知道是該跟著娘回去還是到廳裏一起用晚膳。
“你們兩個愣著幹什麽，還不一起跟著進來！”宋明因為楊姨娘的話，對兩個女兒的態度也不是很和善。清徽清漣聞言低頭緊緊跟上，不敢反駁一句。
剛一回家，親娘和兩個妹妹都被訓了，兩個小宋男雖然失望，但也知道是自己的娘自討苦吃。
一行人落座，老夫人將樊老奉為座上賓好生招待，期間幾人互相奉承著。宋明吩咐讓廚娘上菜，飯菜是早就做好的，一直溫在鍋裏，丫鬟們有序端了上來。
聊了一會兒，樊老遞了宋家大郎宋康威一個眼色，宋康威才開口道：“爹，祖母，這次回家是想跟家裏商議一下孩兒和樊小姐的婚事。”
“啊？”老夫人和宋明母子倆有默契的發出了一聲驚歎。
樊山長目前隻有一個嫡親孫女，孫子說的樊小姐應該就是她。可聽說樊小姐今年剛及笄，自家康威如今已二十二了。當初宋明支持倆兒子一心求學，所以沒有早早安排下兩人的婚事，畢竟是男孩兒，晚幾年問題不大。先不說年齡差距，這門親事如果定下來絕對是宋家高攀了。宋明雖是個尚書，但家世往上數也隻是自己的爹考上了官職走大運娶了一個郡主，也就是宋老夫人，並沒有什麽深厚的家世支撐。而明台書院則是天下學子夢想的去處，樊家也是絕對的世家家族，從前朝到現在都是一等一的書香世家，培育出來的學子都是朝堂各個領域的棟梁。
宋明緩過勁來開始激動，連說三個好字，大力支持自家兒子和樊小姐的婚事。宋老夫人也高興啊，攀上樊家就等於給宋府鍍金，喜上眉梢的跟樊老商量起了到時候提親的事宜。
老夫人本來今晚是想提讓陳雲喬代理宋家後宅事務，結果現在喜從天降，隻好延後再說。
看到祖母和樊老一拍即合，宋康威心裏石頭終於落地了。還好這件事是祖母做主，禮數自是全乎，沒讓親娘出來添亂。
宋康辛雖然羨慕，但也為大哥高興，大哥終於得償所願。他知道大哥早兩年就被機敏聰慧的樊小姐吸引，但從未越矩。正好前段時間樊小姐失足滾下山，摔壞了腿，大哥慌忙抱著樊小姐回書院求救。樊家最重名聲，此事一出，就在考慮兩人的婚事，沒想到樊小姐也中意哥哥，此事一拍即合。更令宋康辛開心的是，大哥婚事既定，自己也能盡快坦白喜歡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