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這疤有治沒
葉小喬轉頭,和他四目相對,道,“為什麽?我為什麽要給他機會?”站起身,和苗衛辰相視而立,又道,“我是人,我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一塊冰冷的石頭,我所需要的,不是鞭打,不是羞辱,更不是把我打入冷宮。”擦了擦眼角的淚滴,又道,“他所給予的,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掉,原諒他,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要我怎麽給他機會?”
雙眸再次對上苗衛辰的眸子,又道,“難道要我帶著這些,令人心碎的記憶和恨對他說,鍾澤淩,我給你機會,讓你愛我嗎?”
聽到葉小喬的這一番話,苗衛辰不再多說什麽,她傷痕累累的身子,雖說他沒有親眼看到,可她所說的這些,件件屬實。
又陷入了沉靜,葉小喬不再說話,而苗衛辰,也隻是默立在原地,不再說什麽。
有一句話說的好,難不成要帶著這令人心碎的記憶和恨,給鍾澤淩機會嗎?
就算是沒有這些事情,她也不會給他機會的,因為,在她的身邊,在她的世界裏,還有另外一個男人,鍾澤翔在苦苦的等待著她。
葉小喬剛想轉身,見錦兒端著飯菜,默立在門口,道,“錦兒,進來吧。”
錦兒緩緩邁開步子,進了屋,見苗衛辰也在,一邊把飯菜放在桌上,一邊說道,“苗大哥也在啊。”
苗衛辰看了看葉小喬,道,“側夫人,屬下先行告退了,有什麽事情,你打發錦兒去找我就行了。”話落,轉身,緩緩邁開步子,向外走去。
錦兒一邊給葉小喬盛飯,一邊說道,“側夫人,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差?”
“可能是昨晚沒睡覺的原因吧。”一邊說著,一邊坐在凳子上,端起桌上的飯碗,小口的吃了起來。
“一晚上沒睡覺,那你的身子受得住嗎?”錦兒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關係,我受得住。”話落,微微抬起眸子,看了看錦兒,又道,“錦兒,坐下來一起吃。”見錦兒麵露難色,又道,“就我們倆你怕什麽,一起吃吧,權當是陪陪我。”
“好。”話落,錦兒搬過來一個椅子,坐在葉小喬的旁邊。
吃了一口飯,錦兒給葉小喬夾了一塊雞肉,道,“側夫人,你才剛剛流產,身子正虛著呢,多吃點補補身子。”
葉小喬反夾一塊雞肉,放在錦兒的碗裏,柔聲道,“你也是,你也要多吃一點,在這個淩王府裏,隻有你一個好姐妹了。”
聽言,錦兒竟然哭了出來,放下碗筷,泣不成聲。
葉小喬輕拍著她的肩膀,道,“別哭,別哭。”
她原本以為,錦兒是因為受到了感動才哭的,可是,心地善良的葉小喬卻不知,錦兒之所以會哭,是因為……
見錦兒泣不成聲,葉小喬也放下了碗筷,將她攬在懷裏,又道,“傻丫頭,別哭了。”
“側夫人,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因為她,她才流了產,是因為她,鍾澤淩才受了重傷,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這一刻,錦兒似乎知道,她真的錯了。
葉小喬輕推開錦兒,大拇指擦去她雙眼的淚水,又道,“不管你做了什麽,我都不會怪你的。”
是啊,她錦兒本是她葉小喬的姐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好姐妹,她又怎麽會怪她呢?
錦兒微微抬起眸子,和葉小喬四目相對不相信的問道,“真的嗎?”
葉小喬點了點頭,道,“真的。”話落,看了看錦兒,又道,“下去歇著吧。”
就在此時郎旭軒從外麵進來,道,“小喬。”
葉小喬站起身,道,“你是來看他的吧?”一邊說著,一邊瞄了一眼床上的鍾澤淩。
郎旭軒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是來找你的。”話落,看了看錦兒,又道,“錦兒,麻煩你先照顧著,我找小喬有點事。”話落,拉著她的手,緩緩邁開步子,向外走去。
葉小喬沒有掙脫掉他的手,柔聲問道,“你帶我去哪?”
“你的房間。”一邊說著,一邊疾步向她的房間走去,推門進去,道,“我說的人來了,就是她。”
九都國的神醫,乃是郎旭軒的結拜兄弟,名叫閆鬆,閆鬆看了看葉小喬,道,“過來。”
葉小喬縮回了手,緩步走到他的麵前。
閆鬆單指彈了彈她臉上的傷疤,問道,“這傷疤,有多久了?”
“已有兩年之餘了。”她不緊不慢的答道。
郎旭軒看了看閆鬆,問道,“還有得治嗎?”
“有得治。”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上的銀針,紮在傷疤上,問道,“有沒有感覺?”
葉小喬搖了搖頭,道,“沒有。”
郎旭軒見閆鬆又拿起了一根銀針,問道,“你小子到底行不行?”
閆鬆轉頭和郎旭軒四目相對,道,“不行你來呀?”話落,將那根銀針紮在他的手臂上。
郎旭軒疼得大叫,“你幹什麽?你紮我做什麽?”
閆鬆看了看郎旭軒,笑著問道,“有沒有什麽感覺?”
郎旭軒默立在原地,道,“剛紮進去很痛,現在,又酥又麻。”
“那就對了,你說她說沒有感覺,是什麽狀況?”他默立在葉小喬的麵前,輕聲問道。
郎旭軒一邊把銀針拔下來一邊說道,“你這個神醫都不知道的問題,我怎麽會知道,神經病。”話落,坐在凳子上,又道,“我說閆鬆,你到底有沒有把握?”
閆鬆的雙眸移向郎旭軒,道,“你說呢?”話落,將幹淨的紗布泡在濃濃的,粘稠的液體藥物之中,再次將銀針紮在那傷疤上,又道,“治療這樣的傷疤,是需要時間的,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治好的。”
“哦。”郎旭軒輕聲“哦”了一聲,問道,“那,她這個傷疤,想要治好,要需要多久?”
“至少一個月。”直到那傷疤上紮滿了銀針,閆鬆才坐在凳子上,又道,“半柱香的工夫,將銀針取下,將我調製好的藥汁塗在傷疤上,再過一炷香的工夫,藥水洗淨,再用清水洗洗臉,今日的治療,就結束了。”
“這麽簡單?”郎旭軒看著閆鬆問道。
“簡單?”見郎旭軒點頭,閆鬆又道,“若是我告訴你,每天都是如此,你還覺得很簡單嗎?”
郎旭軒先是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搖了搖頭,“不簡單,不簡單。”
“關鍵是最後一個環節,那就是藥水浸泡傷疤,她要是堅持不住,那這治療,就無法繼續了。”藥水,也是閆鬆親手調製的。
聞聽此言,郎旭軒不再說什麽,看了看葉小喬,用眼神給予鼓勵。
葉小喬隻是默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默立在原地。
閆鬆看了看葉小喬,道,“你可以坐下的。”
葉小喬點了點頭坐在凳子上。
看著紮滿了銀針的半張臉的葉小喬,郎旭軒真的有些擔心她會堅持不住,畢竟閆鬆是個什麽樣的顧怪醫,他是知道的。
他有什麽樣的調製藥物的習慣,他也略知一二。
扯回了思緒,郎旭軒倒了一杯茶,看了看葉小喬,道,“你口渴嗎?”
葉小喬輕點了點頭,道,“一點點。”
郎旭軒看了看閆鬆,道,“你讓開。”
閆鬆瞪了郎旭軒一眼,道,“我偏偏不讓,你能怎樣?”
郎旭軒拿起桌上的銀針,道,“你信不信我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