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葉小喬單手在桌上畫了畫,長歎一口氣。
清晨,天空一碧如洗,燦爛的陽光正從密密的樹葉的縫隙間射下來,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把飄蕩著輕紗般薄霧的林蔭照得通亮。
鍾澤謙無力的說道,“水,水。”
葉小喬隱約的聽到了水字,忙從凳子上站起來,倒了一杯水,坐在床邊,見他還在昏睡,葉小喬有些焦急了。
扶起他,使他半坐在床上,可他的朱唇依舊是緊閉著,無奈,葉小喬分開了他的唇,喝了一口水,送進他的口內。
許久後,鍾澤謙緩緩睜開雙眼,輕聲道,“小喬?”
“是,是我。”葉小喬一邊將水杯放在桌上,一邊說道。
鍾澤謙抬起了手臂,摸了摸她臉上的凸起的傷疤,問道,“這傷疤,是怎麽來的?”
葉小喬笑了笑,道,“我不小心刮傷的。”摸了摸鍾澤謙的額頭,又道,“你有些燒。”
“不礙事。”兩年的時間,不知道有多少次在夢中見到了葉小喬,也不知道在夢中相遇過多少次了。
“你,怎麽會摔傷?”葉小喬忍不住問道,畢竟他傷到了腦部。
“我。”鍾澤謙想想就想笑,可他的頭,沉得很,卻笑不出來,“我騎野豬身上,不小心摔的。”
“野,野豬?”葉小喬停頓了一下,又道,“天,我沒聽錯吧?你怎麽這麽淘氣?”
鍾澤謙隻是淺淺一笑,沒有接話茬。
鍾澤謙自小就很淘氣,葉小喬是知道的,可她怎麽也沒想到,兩年後的相遇,居然是因為他騎著野豬摔傷了。
這空氣中,又陷入了沉默,葉小喬雙手交叉,輕聲咳了咳,道,“你燒得厲害,我去給你買點藥吧。”
見葉小喬抬腳要走,鍾澤謙拉住她,問道,“你身上有銀子嗎?”一邊說著,一邊將碎銀子塞在她的手裏,又道,“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嗯。”話落,緩緩邁開了步子,向外走去。
晉陽城的大街,幾乎是沒什麽變化,再次走在這大街上,葉小喬的心情有些澎湃,本來想找一家醫館去抓藥,可迎麵走來了一支隊伍,使她不得不推遲買藥的時間。
她向後退了兩步,直到這支隊伍走過去為止。
來到了醫館,抓了一副退燒藥和創傷藥,轉身,緩緩邁開步子,向醫館外走去。
一心要盡快回到深山的她,卻沒有發現,她的身後,一直有一個人在尾隨著她。
他不是別人,正是鍾澤翔。
他剛剛在那支隊伍當中,見路邊的女子和葉小喬頗有幾分相似,便謊稱肚子不舒服,便離開了隊伍,尾隨其後。
葉小喬回到深山,太陽已經在頭頂了。
進了屋,她連喝了幾杯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鍾澤謙,問道,“澤謙,你好些了嗎?”
澤謙搖了搖頭,道,“我的頭還是沉。”
“等著,我這就去熬藥。”話落轉身,剛想向外走去,鍾澤翔的那張蒼老的臉頰,映入眼簾,“澤翔?”
“這兩年,你一直住在這?”見她不語,鍾澤翔向前走了一步,又道,“你知不知道,這兩年我有多想你?”
自從葉小喬再次失蹤後,鍾澤翔就去當兵了,在戰場上,他勇猛殺敵,短短的兩年的時間裏,就受到多人的敬仰,在晉陽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葉小喬雙眼的淚水,簌簌而落,這兩年的時間,她又何嚐不是在想著他呢?
鍾澤謙見狀,忙拍手叫好,“你看,我說她住在這裏吧,你還不相信我。”
鍾澤謙比較淘氣,什麽書法,什麽畫畫都無法讓他老老實實的待在房間裏。
閑來無事的時候,他總是四處閑逛,最近他卻喜歡到這深山裏來,抓鳥,騎著野豬抓蛇,等等。
他發現葉小喬有一段時間了,摔傷也是他心不在焉才摔傷的。
鍾澤翔的雙眸一直在注視著葉小喬的左臉,那左臉上的傷疤,清晰可見。
“你的臉,是離開晉陽城之前傷的嗎?”其實不用葉小喬回答,他也知道,她身上的傷疤,大多都是鍾澤淩和魯思琳所賜。
離開晉陽城,離開淩王府是她唯一的選擇,她的離開,他是支持的,隻是,她為何要獨自承受這孤獨和寂寞呢?
這本應該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隻要和她在一起,無論在哪,他都願意。
她走了兩年,他想了兩年,無疑這兩年的時間是個煎熬,兩年的時間,七百多個日日夜夜,是怎麽熬過來的,隻有他自己知道。
或許這時間,會打磨掉鍾澤翔心中的思念,可卻永遠不會打磨掉,那心中的愛。
“這兩年,我想你想的好苦,你知道嗎?”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話落,拉住她的手,又道,“小喬,還記得在漁村嗎?”
“記得。”在漁村的日子,是此生此世,最幸福,最快樂的日子,她怎麽能忘記呢。
“我們再重溫一下在漁村的生活好不好,就在這裏。”孤獨的世界,怎能讓她獨自一人去承受這寂寞?既然他已經找到了她,那麽,就沒有理由再讓她獨自在此生活,未來的日子裏,有他相伴,未來的生活裏,有他相陪。
“讓我陪著你,好嗎?”見葉小喬不語,他有些著急,有些迫不及待了,沉默了兩秒後,再次開口,啞聲問道,“好嗎?”
“好。”這一刻,她真的找不出拒絕他的理由來,或許是真的太想念了他了吧,又或許,是潛意識裏,對愛情的奢望,未曾消失過。
他將她攬在懷裏,輕揉著她的秀發,相隔了兩年,他有太多太多的話語,要對她說。
雙手捧著她的臉頰,鍾澤翔再次開口說道,“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葉小喬的雙唇顫抖,聲音哽咽的說道,“好。”
她心中又何嚐不是期待如此,可這幸福真的會來嗎?
單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和她四目相對,唇緩緩落下,占據了她的香唇。
鍾澤謙忙將頭衝裏側,“我什麽也沒看見,我什麽也沒看見。”
聽言鍾澤翔忙離開了她的唇,望向床上的鍾澤謙,道,“臭小子,你還不回府?整天的在外麵瘋?”
葉小喬見他要向床邊走去,忙拉住他,道,“他有些燒,讓他休息休息吧。”
鍾澤翔輕推開她的手,道,“不礙事,回府罰他麵壁思過,就什麽病都沒了。”
鍾澤謙轉過頭,嘟了嘟嘴巴,道,“好,我走,我走就是了。”一邊說著,一邊下了床,又道,“你有沒有什麽話要我帶回去?”
“沒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搖頭輕笑。
將葉小喬手中的兩包藥放在桌上,將她攬入懷中,“小喬,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來打擾我們了。”
這也是他所希望的事情,不管怎麽樣,這一天終究是來了,不管過程再怎麽難熬,這個結局都令他很是欣慰。
他深情的看著她,許久後,再次占據了她的香唇,這一次,再也沒有外界的打擾,他似乎沉醉其中。
他的舌,在她的唇內肆意攪拌,沒留得一點空隙。
而她,身子見見酥軟,蚊蠅聲,從她的嘴角溢出。
就在此時,一聲“鍾澤翔,你在幹什麽?”從門口出傳來。
葉小喬忙向門口處看去,見來者是鍾澤淩,微怒道,“你怎麽在這?你來這裏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