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小喬,你醒了?
似乎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她自己才有資格獨占君心,隻有她自己才有資格受到寵愛。
獨自一人漫步在大街上,這大街上的淒淒冷冷,似乎並沒有影響她的心情。
晨,薄霧圍繞,身著青色宮服,上繡水色小花朵朵,密布裙裾邊,內外兩層水紗隨清風而綻開,在薄霧中顯得有些許的迷蒙和飄逸,那霧氣圍繞在她的身邊,儼然那初晨的一個仙女一般,不得不承認,魯思琳的身材著實是好,姿色在晉陽城內也是數一數二的,雖說和葉小喬相比,遜色一些,但她還是入得了鍾澤淩的眼的,不然,又怎麽能成為他心中的最愛呢?
一條象牙色絲綢勾勒出妙曼身姿,她的身材,總是婀娜多姿。
外罩水色修身長衫,領口處和袖口處皆用淺青色絲線鎖邊,腳踏一雙青色絲履,上繡淺粉色荷花,略顯清雅,似乎和這初晨很是搭調。
一頭青絲用一支雕花木簪挽起,並無其他裝飾,略顯柔美,散發出淡淡的幽香味,這似乎是她第一次這麽簡單的修飾自己,不過,這簡單也有簡單的好處,雖說簡單,但不失美麗。
她的雙眸似一汪秋水,閃爍如空中的星,卻是那番的黯淡,同時在她的眼神中,也不難看出那隱藏於眼底最深處的狠曆。
在這王府中暗不見底,她能恨能求麽?嗬,當然不行,不行!所有的事情都要靠自己爭,可是她也不想要跟他人爭,爭來鬥去,從來就不是她的希望,她隻願在府中存活,隻希望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若不是為了引血,他的身邊又怎麽會多了這些女人?
魯思琳認為,她要是不踩在別人的頭頂上,別人就會踩在她的頭頂上,所以,她要力爭這身份和地位。
不知道走了多久,兩抹似曾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魯思琳停住了腳步,上下打量著略顯疲憊的徐亦晗,道,“你怎麽在這?”
“我添置點東西,這就回府了。”徐亦晗輕聲答道。
魯思琳看了看徐亦晗,又看了看她身邊的錦兒,質疑的問道,“真的?”
徐亦晗聽得出,她自是不相信在街上的偶遇,隻是為了添置點新東西,沉默了片刻,看了看錦兒,道,“錦兒,我先回府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徐亦晗隻好先回淩王府了。
她一夜未曾合眼,麵色有些蒼白略顯疲憊。
見徐亦晗走了,錦兒欲要轉身向客棧走去,不料,一聲厲吼從身後傳來,“站住。”
錦兒腳步僵住,緩緩轉身,道,“怎麽了?”
魯思琳向前走了一步,和她相視而立,道,“誰準許你這麽沒規矩?”見錦兒不語,又道,“是不是你那死去的主子?”
“思琳夫人,側夫人都已經去了,您的言詞不用這麽苛刻吧?”對於魯思琳的言詞,錦兒著實不滿,不滿到當即反駁的程度了。
“放肆,誰準許你不把本夫人放在眼裏?”一邊說著,一邊掄起了巴掌就抽了下去,可她沒有聽到那預想的清脆的巴掌聲,隻見,她的手腕,已經被人攥住了。
楊飛的嘴角泛起了弧度,似笑非笑,道,“嫂夫人何必和一個丫鬟動氣?若是氣壞了身子,可是要心疼死哥哥的。”
魯思琳瞄了一眼楊飛,憤憤的縮回手,小聲嘀咕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楊飛將錦兒攬在懷裏,雙眸直視著魯思琳,道,“如果嫂夫人不介意的話,不妨一起喝一杯早茶。”
魯思琳不語,轉身甩袖而去。
錦兒輕抬起眸子,看了看楊飛,道,“是不是得罪了思琳夫人?”
此時此刻,他還害怕得罪魯思琳嗎?自從他插手葉小喬和鍾澤淩之間的事情的時候,他就已經得罪了鍾澤淩了,換句話說,他們之間的關係,已不再像昔日那樣,純粹的朋友關係,他和他之間的友誼,似乎就在交手的時候,就已經雲消霧散了。
楊飛做事的原則就是對事不對人,若是對方真的違反了仁義道德,他將會伸張正義,更不會管對方是誰,往往這樣的做事方法就會得罪人,雖說鍾澤淩和楊飛還沒有真正的翻臉,可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著實很危險,危險到楊飛沒有把握,和鍾澤淩還是朋友的關係了。
錦兒離開楊飛的懷,那雙略帶霧水的眼眸,似乎已經模糊了她原本不清晰的視線。
連綿起伏的山脈,似乎是一幅圖畫一般,那山上的花草樹木,猶如那畫麵上的點綴一般,雖說距離遙遠,但那美麗,一點也不遜色。
葉小喬輕飄的身子似乎輕了許多,她知道她的靈魂已經出了殼,她的肉身,還停放在客棧裏,未曾下葬。
雖然她沒有感覺到什麽不適,但是還是有些不習慣,是失去了身體的溫度,失去了陽間的一切。
從此後,真的和鍾澤翔陰陽相隔了嗎?她似乎有些不相信,老天對她如此的不公。
扯回了思緒,單手去摘山上的野花,可她卻摘不下來。
無奈,她隻好輕飄的向山下走去,來到了和鍾澤翔經常去抓魚的小河邊,蹲在河邊看著河麵上的自己。
昔日的一幕幕,在腦海裏回放,原來在分離之後她才知道,她真的無法忘記鍾澤翔,更無法接受,這命運的宣判,就這樣離開他的世界,她真的不甘心,真的不情願。
若是在陽間,還有一線希望,可是現在,連最後的一點希望也成為了泡影了。
剛想站起身,那河麵上所映射出來的另一個世界的,另一個畫麵,使她雙眼的淚水,簌簌而落。
隻見徐亦晗,坐在床邊,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小喬,你還記得嗎?你心中一直愛著一個人,那就是鍾澤翔。”是啊,她又怎麽會忘記呢?這一生一世,她都不會忘記鍾澤翔的,更不會忘記相處的,短暫的三年的時間,若是幾世輪回,還會帶著今生的記憶,那還好說,若是不然,她真的會喝下孟婆湯,將鍾澤翔遺忘嗎?
單手輕撫過河麵,鍾澤翔的臉頰很是蒼老,很是疲憊,葉小喬雙眼的淚水,滴落在河麵上,她輕聲喚道,“澤翔,澤翔,澤翔,我是小喬,你聽得到嗎?”
她的呼喚,他能聽見嗎?很顯然他是聽不見的。
站起身,葉小喬向遠處飄去,那淚,似乎也隨著清風,飄落在山上,這山,是她和鍾澤翔經常來的山,這河,是她和鍾澤翔抓魚的河,這個地方,有著她和鍾澤翔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的回憶,那回憶,令她很是幸福,很是快樂,而現在,確實如此的心碎,似乎令她心痛不已。
“澤翔,澤翔,澤翔,我是小喬,你聽得到嗎?”她一邊輕聲喚道,一邊流著淚,那淚,似乎是絕望的淚滴,同時也夾雜著心碎。
楊飛和錦兒,鍾澤翔默立在床邊,見她的眼角有淚滴溢出,又驚又喜。
“醒了醒了,側夫人醒了。”不難聽出,說這句話的是錦兒,從言詞中不難聽出,她有多麽的興奮和激動。
見她緩緩睜開了雙眼,楊飛輕聲問道,“小喬,你醒了?”
錦兒的嘴角泛起了大大的弧度,笑個不停,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道,“側夫人,你真的醒了嗎?”
見錦兒又哭又笑,葉小喬也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緩解這氣氛,隻是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