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小喬割腕了
若不是她是血族後人,他也不會如此對她,隻因為那心中,難以淡化的痛恨,隻因為那蠱毒咒。
苗衛辰看了看默立在原地的葉小喬,言詞冰冷的說道,“側夫人,請吧。”
在這之前,他並不知道她是什麽身份,心中還尚存一絲可憐,而自從知道她是血族後人後,苗衛辰的態度就變了,是因為主子的痛恨,同時也是對血族人的不滿。
血族人,多年來一直以蠱毒為殘酷的手段,殘害晉陽城的黎民百姓。
他不知道血族和晉陽城,有著怎樣的深仇大恨,不過,他心中那痛恨,也未曾消失過。
既然她是血族的後人,那就不要怪他們心狠手辣了。
不管對方是一個黃毛丫頭也好,還是一個七尺男兒也罷,她都是一個血族的後人無疑。
一瞬間,苗衛辰心中的那痛恨,越發的膨脹,雙眸冰冷的直視著葉小喬,見她默立在原地不動,再次冰冷的開口,說道,“側夫人,難道要屬下抬您不成?”
葉小喬收回了和他對視的眸子,丟給他一個白眼,這真是狗仗人勢,這句話一點也不假,主子威風,下人的腰杆也硬。
見葉小喬依舊默立在原地不動,苗衛辰心中知道,也沒有必要再和瓤客氣了,推推搡搡的將她帶到了陰暗潮濕的大牢。
晉陽城的王府,別的不多,就大牢多,幾乎有名有勢的王爺的府邸裏,都有大牢。
鍾澤淩的府邸也不例外。
那牢裏的氣味,使葉小喬窒息,昏暗的燈光,照在那張疲憊不堪的臉頰上,顯得這空氣,都有些慵懶。
葉小喬蜷縮在牆角,雙眸有些呆滯。
那牢裏的台階上,還略帶著潮氣和水珠,或許是沒有陽光的照曬,那牢裏,濕氣特別重。
空氣中,散發著難聞的黴味。
老鼠和蟑螂的屍體,隨處可見,地上的亂草,早已沒了最初的模樣,除了長滿了黑斑,就是那結節裏的蛆蟲。
葉小喬心中驀然的笑笑,這算是什麽,比這再艱苦的條件,再惡劣的環境她都見過,不就是大牢嗎,有什麽了不起的,隻是,她身在這淩王府,失去了原本隻屬於自己的自由。
雖說流浪的日子不好過,可至少她是自由的,也是快樂的。
可現在,她能逃得出去嗎?答案是,逃不出去。
這個牢裏,關過幾個女人?她不曾知曉,此時此刻,葉小喬真的想飛出去,可惜,她不是孫悟空,更不會七十二變,逃出這陰暗潮濕的大牢,已然成了無法實現的奢望了。
兩滴絕望的淚滴,從眼角滴落,難道她真的要受到他的擺布,任由他差遣嗎?他說去引血,她就一定要去引血。
有了第一次的引血經曆,葉小喬再也不想去引血了,那樣的痛楚,還記憶猶新,葉小喬清晰的記得,引血當日的痛楚,還是如此的強烈和清晰。
嘴角泛起弧度,淒冷的笑了笑,在現代,她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在這裏,依舊如此,四個月的流浪生活,已然成了過去,現在,她就是想要再去過著流浪的生活,都成了無法實現的奢望。
是命運的安排嗎?嗬,或許吧,此時此刻,葉小喬想到了日後,她若是逃不出去,後果會怎樣?日後的生活,比流浪的生活好不到哪去。
回想起鍾澤淩,和那狗仗人勢的,他的屬下的冰冷的態度,眼神和言詞,葉小喬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在他們主仆二人的眼神中,她看到了恨,在她的記憶中,她和他們並不認識,可那恨,確是如此的強烈,那恨從何而來?
雙臂抱膝,下巴抵在膝蓋上,盡量不去嗅那空氣中的,難聞的黴味。
後背,離牆壁有十厘米的距離,卻已然清晰的感覺到,牆壁上的濕冷。
緊了緊雙臂,盡量保持最後的體溫,現在是什麽時候,她不知道,可就從這牢裏的溫度上判斷,現在,已經日落夕陽了,微微抬起眼眸,那牆壁上的油燈,也快要熄了。
等到這牢裏一片漆黑的時候,會不會無人再關注她?又或許,在那個時候,才可以逃出去?
牢裏的光線,漸漸的弱了,是那牆壁上的油燈熄了,此時此刻,葉小喬看到了希望,若是趁著天黑,離開這個大牢,定可以逃出去,什麽引血,讓它見鬼去吧。
打定了主意,葉小喬收回了那呆滯的眼神,雙眸中,重現往日的眼神。
摸索著站起身,向牢門走去,那牢門,已然上了鎖,葉小喬單手摸索著那鐵門,心中一陣陣失落,真的就逃不出去了嗎?
鐵門上了鎖,油燈也熄滅了,最後的一點希望,也隨之破滅了,氣憤不已的葉小喬,單腳踢了踢鐵門,很顯然這樣的發泄,是無濟於事的。
這一刻,葉小喬不再那麽樂觀,或許是她把逃離計劃想象的太簡單了,以為那油燈熄滅了,就可以順利的逃出去,可當看清眼前的形式後,心中除了失落,還是失落。
在原地默立了幾秒後,葉小喬失落的返回牆角處,蜷縮在牆角,雙眸中,絕望的淚滴,悄然滑落。
夜,深了,寒氣和那困意,悄然來襲,葉小喬的意識,漸漸模糊,睡去了。
或許是多日的疲憊,使她支撐不住,又或許,是自她穿越以來,從未睡過一個好覺,如今,也是如此,睡的不安穩,不踏實。
一彎新月高高掛在墨藍色的天空,清澈如水的光輝普照著大地,同時也普照著整個淩王府,又是初一的日子,每逢初一,鍾澤淩心中的那隱隱的痛楚,就隨著魯思琳的痛楚,越發的強烈了。
圓月當空,思緒為空,此時此刻,鍾澤淩腦海裏,滿是那蠱毒和葉小喬,那張稚嫩的臉頰。
他未曾把她當做一個正常人,而隻是一個用來引血的血引。
半柱香的工夫過去了,葉小喬依然沒有出現,鍾澤淩心中有些疑惑,是他的手下,辦事不利嗎?還是,是葉小喬逃掉了?
正想到這,身後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亂了他的思緒。
鍾澤淩緩緩轉過身,看了看苗衛辰,問道,“葉小喬呢?”鍾澤淩見苗衛辰欲言又止,又道,“說,葉小喬人呢?”
“她,她還在牢裏,隻是。”苗衛辰的聲音有些發抖,更不敢直視鍾澤淩的雙眸,隻是一微微低著頭。
鍾澤淩聽言,又道,“隻是什麽,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苗衛辰微抬起頭,和鍾澤淩相視而立,又道,“隻是,她割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