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時光轉換
在自己手中,三十五萬人的命沒了。說起來,似乎只是一句話,可事實卻讓林恆無法接受。他出了襄陽城,不管不顧的一路飛奔,不知不覺就回到了絕情谷。他希望得到慰藉。只可惜,他失望了,因為這裡並沒有人。因為大戰的關係,林恆讓郭靖把這裡的孩子們都接到襄陽去了,那些絕情谷的弟子也被他編入了軍中,只留下了李莫愁母女。
只是,不知為什麼,她們母女並不在這裡。
四周景色依舊,可眼裡卻一片屍山血海。在這一刻,林恆心裡充滿了寂寥之感。
無神的掃視著四周,林恆沒有目的的在四周亂走著。走累了,他就坐下休息,然後繼續走。在他的眼中,前面似乎是無窮的路,而他就走在路上。
這裡,林恆沒有絲毫的精神,外面卻是翻了天了。蒙古三十萬大軍死了二十多萬,蒙哥也死了。這對蒙古和宋朝來說都是大消息,只是一個壞一個好罷了。
宋朝這邊,宋皇發了次雄心,直接命大軍收復失地。在郭靖等人的率領下,他們很容易的就奪回了失地。那些守城的蒙軍還在驚慌失措之中,面對宋軍四面八方的攻擊,他們根本就受不住。蒙軍那邊,幾個皇子開始爭權奪利,產生了極其不好的影響,其中心懷二心的人開始向著復舊國,於是戰端在蒙古境內燃燒了起來。
短短的幾天時間,半邊天地烽煙遍地!
這些消息,是宋朝樂意看到的,所以他們在一旁推波助瀾,並試著恢復那些沒有打下來的失地。可惜,老虎雖然病了,可依舊還是老虎。那些人少的地方,宋軍打了下來,然那些蒙軍多的人,宋朝根本就沒有辦法,除非他們也學著蒙古人一樣,集聚大軍。可這,明顯是不現實的,尤其是在襄陽這一代,根本就招不足兵力。
外面的一切和林恆沒有關係了,不管外面打成什麼樣子,林恆都不想管,現在的他,完全就如一個封閉的自閉症病人一般,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吃不喝,靜靜的帶著。這才幾天的時間,他完全變了一個樣子。此時的他,長滿了胡碴子,渾身的精氣神好似被抽幹了一般。你仔細看他的臉,會發現他此時的臉色很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一天天過去了,林恆的身體越來越弱,現在的他,因為完全不進食、不喝水的關係,身體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好在,此時李莫愁回來了,她看到了面無人色的林恆,嚇了一條,就是小林彤也嚇得哇哇大哭。
有了李莫愁的照顧,林恆的身體慢慢好了過去,只是他的精神,還是那樣子。
這一次的事情給林恆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不僅在精神上,就是在**上,他也消瘦了很多,整個人看起來和以前完全不同。好在時間可以治療一切,一天、兩天你不會覺得有什麼變化,可一個月、兩個月後,一切都會變得普通了。
林恆就是如此,開始的時候他想不開,後來他也沒有想開,可看到李莫愁辛勤照顧自己的樣子,他發力站了起來,然後試著修鍊,恢復自己的身體。
慢慢的,他恢復了,只是精神還是不如從前。
心靈的創傷讓林恆不想動,他就待在絕情谷里,也不出去,不管是郭靖找還是楊過找,他都沒有動,如果實在推脫不了,他就拜託李莫愁待他去,而他自己則帶著小彤彤兀自在絕情谷看夕陽西下。
這種情況持續了很長時間,持續了多久林恆也沒有具體的概念,只是他知道,自己第一次生出精神的時候,是楊過告訴他,他有兒子了。那一次,林恆想要去,可帶著小彤彤走在路上,他迷失了。看著四處忙碌的人,林恆感覺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般。
以前,襄陽附近都是一片荒蕪的,那些土地、集市,很少有人去勞作,可如今,這裡繁華了雖然,人也看不出有什麼少的,似乎那三十五萬人的死傷,根本就亂不的什麼一般。
林恆有些不理解,可很快他有些明白了。蒙古人給宋人帶來的只不是身體上的傷害,還有精神的打擊。有蒙古人在,宋人就是奴隸,沒了蒙古人,他們就有了一些自由。這自由會帶給他們新的精氣神。
就是他們的精氣神影響了林恆,讓林恆終於擺脫了那些大戰的影響。只是,他也因此錯過了楊過兒子的滿月,不過沒關係,因為那小傢伙絲毫沒怪罪林恆的意思,反而很喜歡林恆。當林恆出現在他面前,他伸著雙手呀呀的沖著林恆交換。當林恆一抱過他,他咯咯的笑……
小傢伙很可愛,很惹林恆喜歡,幾人看到此,也都舒緩的笑了笑。他們知道,林恆的心結解開了。
有了這小傢伙,林恆突然不想走了,他就住在了古墓中,照顧小傢伙,沒事和小傢伙玩耍。他這個讓子,讓小林彤很吃味,於是有一天,這傢伙負氣離家出走了。對此,林恆雖然擔心,可並沒有外出尋找,而是兀自帶著小傢伙在四周玩耍。
有一天,外出的楊過突然回來說自己遇到了郭靖的二女兒郭襄,大誇郭襄機靈、可愛,而且他還說,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如今他也長成大小子了,只是很調皮,和自己完全不像。
聽楊過如此說,林恆才發覺,原來一十六年就這麼過去了啊!
「隱居這麼久,自己是不是也該出去看一看了?」站在古墓中,林恆看著黑暗輕輕自語。
第二天,林恆帶著七歲大的楊智離開了古墓,往百花谷的方向走。這麼多年了,他也想要看一看自己的兒子。
這個地方,林恆聽楊過說了,自然不陌生。沒有多久,他就到了百花谷外。站在遠處,林恆看到那裡有一個年輕的少年正在和老頑童互相對打。老頑童功夫不弱,不過他愛玩,任由那少年進攻,偶爾還兩招,還是臭臭少年,氣的少年哇哇叫,然後變著法的攻擊老頑童。
從他們的打鬥中,林恆看得出少年功夫不弱,尤其是內功方面,頗有根基。
「老頑童……」
「啊……」
林恆一叫,老頑童就發現了他,然後嗖的一聲跑了。林恆搖頭失笑,走上前對那青年道:「你叫什麼?」
「你是誰啊?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小頑童眼珠子一轉,反問了林恆一句。他上下打量著林恆和楊智,臉上隱隱透著笑意。
「有意思!」林恆笑了一聲,突然一掌拍向小頑童。小頑童嚇了一跳,趕緊后跳,只是林恆這一掌很是怪,看起來沒有力道,卻完全黏住了他,不管他如何躲閃,那一掌始終出現在他前面。
「可惡!看我小頑童的昊天掌!」
啪的一掌,兩人碰在了一起,無形的力道傳遞到林恆身上,他右腳微動,一下子就化去了小頑童的力道。同時右掌用力,啪的一聲就把小頑童託了起來。
「小子,讓你看看什麼是掌法!」林恆大笑兩聲,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空中的小頑童突然哇哇的大叫了起來,然後碰的一聲他就被甩了出去,掉在了地上。
「好痛,好痛……」小頑童捂著胸口,疼得臉色煞白,他扒開衣服,看到裡面清晰的掌印。這是一個左掌印,可是剛才,他根本就沒有看到林恆是如何攻擊自己的。『高手!』小頑童雖然性子如老頑童,可畢竟不笨,他馬上知道,來人是一個高手,一個不比老頑童差的高手。
眼珠子一轉,小頑童爬起來就要跑。只是還不待他動,林恆就側身來到了他身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現在該說你叫什麼了?」
小頑童一臉苦意,道:「我叫林毅,外號小頑童。我可告訴你啊,我乾爹是老頑童,師父是一定大師,乾娘是瑛姑大姐頭,你欺負了我,他們可是不會放過你的。」
「一燈大師也在此地嗎?」
林恆奇怪了自語了一聲,然後便抬頭看向屋子的方向。那裡,老頑童正偷偷的看著這裡,一燈大師和瑛姑也老了出來。他一抓林毅,一把摟住楊智,身子一動,就來到了三人面前。
「林恆見過三位了!」林恆抱了抱拳,側頭對老頑童道:「老頑童,你小子總沒有混蛋到無可救藥,我可真怕你把我兒子給整成周姓。」
「嘿嘿……」老頑童訕笑,一旁瑛姑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後跟林恆道歉。
這邊他們說著,那邊小頑童卻是跳了起來,大叫道:「原來你就是我爹啊。爹,你功夫好強啊,教給我。」
他一句話讓林恆保持的風度不存了,他臉色那個精彩啊。雖說,他早就預料到自己兒子在老頑童這裡學不了什麼好,可這性格,實在是讓林恆吃不消。
「大師……」林恆哭笑不得的看向一燈,剛才小傢伙可是說你是他師父的,您老不會就這麼教弟子的?
一燈也很尷尬,林恆一看過來,他更加尷尬了。雖說他名義上是小傢伙的師傅,可老頑童根本就不讓人碰小傢伙,一心培養他城小頑童。這不,成功了。可他這樣子,比以前的老頑童還要過分啊。
「誒呦,我們進去再說。林小子,我可是聽說了,你一場大仗打的蒙古人抬不起頭來,就是蒙古大汗都被你徒弟楊過那小子幹掉了。你們這一家子真是了不起啊!」瑛姑看幾人尷尬,馬上上前道,並拉著林恆身旁的楊智問道:「這小傢伙長的可真俊,也是你的兒子嗎?」
「不,他是過兒的孩兒。智兒,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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