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學你啊
原地,嚴西目送他們登機。隨後,等護送許文夢一家四口出國的下屬匯報,他才離開機場。
同時,白翠萍也開始行動,但她還不知道已經有人識破自己計謀。
秦宅主臥,她坐在梳妝台前,靜心地描繪自己眉形。忽然,桌麵手機響起,是一則新簡訊。
她小尾指點開,上麵僅有簡單幾字……丁嚴昏迷,一切辦妥。
白翠紅唇勾起,重新抬頭,滿意地盯著自己精美的妝容。片刻後,她獨自駕車離開秦宅。
同一時刻,唐姿與丁嚴的新婚別墅內。
歐式奢華餐桌上擺放著十幾道佳肴,唐姿穿著紅色魚尾裙,顯然盛裝打扮一番。她端起紅酒杯,安靜品嚐著昂貴紅酒的畫麵,那是任何男人也會拜倒她的石榴裙,為她的美麗而神魂顛倒。
隻是,當下的寂靜透著幾分詭異。
嘭,大門被人打開,又小聲關上,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卻讓唐姿臉色微變。她放下酒杯,精致年輕的臉蛋有瞬間的僵硬。
白翠萍徐徐走近,輕巧將唐姿的神色收入眼底,她紅唇溢出一絲冷笑,毫不掩飾的鄙夷。不過當下,她對唐姿倒是沒有以前的針鋒相對與破口大罵。
“你的部分報酬,其他東西,等你出國後,你就會拿到。”白翠萍將手中銀色保險箱擱在桌麵,小手微用力往前推,箱子順著大理石光滑表麵,停在唐姿麵前。
唐姿美眸微閃,她虔誠地打開箱子,鋪滿箱子的美元現金頓時霸占她的所有視線。
她不禁咽口口水,自控地壓下心中的緊張與激動,平靜道,“白翠萍,我雖然幫助你迷暈丁嚴,但你所做的事情與我毫無關係。以後,丁嚴若追究起來,你必須派人保護我。”
丁嚴怎麽可能平安無事,他更不會有以後……
白翠萍心想著,雙眸中湧起一抹瘋狂與惡毒。不過,她不會向唐姿說明自己的計劃。
“隻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出國,甭說丁嚴,其他人一輩子都找不到你。”白翠萍嘴角扯下,不耐煩地結束她們的談話,“跟我交易,你不會吃虧。我給你安排了車,你先到外地逗留幾天,再坐遊輪到海外。”
唐姿聽著,心中依舊惴惴不安。她嘴角微動,想要問清楚整件事情,但她明白白翠萍……不會告訴她,而她也擔心自己知道太多,反倒引起白翠萍的警惕。
白翠萍心狠手辣又有權勢,她一介普通人根本沒法與她爭鬥。
想著,唐姿不再詢問。她微俯身,拉著椅子旁側的行李箱,徑直離開這棟華美牢籠。而對趴在桌麵的男人,她全程不再投去一眼。
待唐姿坐車離開,白翠萍站在門口,吩咐自己帶來的男人,“綁起他,送到元山的平房。”
說著,她微壓下帽簷,擋住刺眼的陽光,淡然地鑽入座駕。
海市的秋季,少了夏日的灼熱,卻延承燦爛日光,驅散了這片繁華大地上的某些黑暗。
三小時後,元山山腳處一所普通平房。其他周圍房子破壞,屬於多年沒有修葺與居住的狀況。
但是,房子四周圍繞著青山綠水,滋生出一派勃勃生機,與基本無人居住而顯得死氣沉沉的村落截然相反。
平房內,丁嚴被綁在一根石柱上,臉和身上已經有不同程度的傷口。他麵前,那兩個男人仍舊在不斷向他揮拳與猛踹。
丁嚴疼的渾身抽搐,但他嘴巴被破布塞得緊緊,他沒辦法吐出布團,也沒能發出任何一丁點喊聲。相比痛快地發泄,丁嚴當下往回憋的狀況,更加深他的疼痛。
不久後,丁嚴腦袋無力地垂落,嘴角的血漬與汗水混合在一起,如同閥口鬆開的水龍頭,不斷滴落。幾米外的方桌,白翠萍饒有興致地欣賞著男人的狼狽。
“我有話要說,把他弄醒。”她愜意地靠在椅背,悠然地換了坐姿。
聞言,其中一名男人從藍色塑料大桶內,盛了幾小桶冰水,直接潑到丁嚴身上。冰涼的水中還漂浮著不少冰塊,滲透入丁嚴的傷口後,無一不在刺激他,增加他的痛感。
丁嚴渾身猛打個冷顫,當即清醒。
“簽了它。”白翠萍將一份合同遞到他麵前,低聲道。
丁嚴抬頭,雙眼陰鬱地看向白翠萍,難以置信她的狠辣。但白翠萍顯然不想聽丁嚴說話,至今也沒讓人取下他口中的布團。
隻是,麵對丁嚴充滿仇恨與沉痛的目光,白翠萍覺得務必嘲諷,忍不住吐槽幾句。
“丁嚴,這都是你逼我的,可怪不了我。你如果沒有汙蔑我,對我和小譽趕盡殺絕,我們一家三口即便已經破裂,但我不會對你動手。可是……”白翠萍尖銳指甲用力地捏著定嚴的下巴,深嵌入他的皮肉。
丁嚴痛得不斷扭頭,企圖擺脫白翠萍。
白翠萍眯起雙眼,完全無視男人的痛苦,冷聲繼續道,“可你明知道股份就是我和小譽僅有的財富,你還要狠心地強取豪奪!丁嚴,我如今已經不在乎你對我的愛與感受,但小譽是你親生兒子,你怎能這麽殘忍啊?”
無疑,白翠萍最恨的,並非丁嚴的不忠與打擊,而是他不在乎丁譽。
丁嚴痛到極致,顧不上她所說的話,一直想著甩掉女人的手。
見狀,白翠萍深呼出口濁氣,覺得自己跟丁嚴這種男人繼續囉嗦,簡直在白費時間。想著,她平複心情,將鋼筆塞到丁嚴手上。
“我不要你的東西,但小譽有權利繼承你所有一切。隻要你簽了這份協議,待小譽回購秦氏所有股份,我就放了你。以後,我們就毫無關係,各自過著自己生活,互不打擾。”白翠萍冷聲道。
丁嚴怔忪,隨即動了動嘴巴,示意白翠萍拔出他嘴裏的東西。
白翠萍猶豫幾秒,抽出布團。丁嚴連咳嗽幾聲,才緩過氣。
“你們回購秦氏股份,想要做什麽?”丁嚴身體雖被白翠萍折磨,但他腦袋沒有壞掉,敏銳察覺到不對勁。
而他回購股份,隻為對秦氏內部進行大改革,但白翠萍僅覬覦財產,對秦氏沒有太大感情……
“當然拿去賣掉,再新開我和小譽專屬的公司,難道你還想我替你和那早死的前妻守著秦氏?”白翠萍沒有掩飾,直白說出,言語間滿是鄙夷。
果然!
丁嚴憤怒,沉聲罵道,“你們糊塗啊!秦氏是幾十年的公司,你們現在再創辦公司,根本無法跟秦氏相提並論。”
白翠萍翻白眼,她心裏明白,但就是不悅丁嚴的教訓。
“我找專家估算,所以我很清楚利弊,不用你指手畫腳地教學。相比我們,你還是想好自己的後路吧。”白翠萍撇嘴,再次揚起手中合同。
丁嚴盯著合同,滿臉不甘心。
但是,白翠萍竟然敢抓住他,就能狠心地撕票。沒錯,他今天遭受的一切,與秦芸當年一模一樣。
而秦芸對外宣稱的綁架,僅是……
想起當年,丁嚴腦海全是秦芸最終下場。
他看向白翠萍,懷疑道,“我怎麽知道一旦簽字,我是否還有活路?”
白翠萍嘴角微扯,拿著合同往後退幾步,直接吩咐三名壯漢,“繼續打,知道他同意簽名。”
丁嚴一愣,頓感身體無處不在發痛。
他急忙喊道,“白翠萍,你若把我打死,你和丁譽永遠拿不到秦氏的所有股份!”
白翠萍不屑一笑,絲毫不擔心。
“沒關係,你死後的所有東西都會列入遺囑。我和你專屬律師關係挺好,他非常願意幫我改寫你的遺言……隻要遺囑指出,全部財產由小譽繼承即可。”
這番下,徹底斷了丁嚴最後一絲念想。
與其被打死,還不如活著,他總能找到機會反擊。
丁嚴暗中思索著,趁著他們還沒動手,急忙反悔,“我簽名!”
白翠萍頷首,重新將合同遞去。接著,丁嚴簽字,並摁了指模。
白翠萍小心翼翼地將合同放入袋子,邊風輕雲淡道,“一小時後,你們處理他。記得,將他的屍體藏好,再等我通知。”
丁嚴猛然抬頭,驚恐又憤怒大喊,“白翠萍,你言而無信!”
“哦,那是跟你學的。你該感到高興,畢竟我學到精髓了,就是永遠不要相信自己以外的人。”白翠萍笑著,忽然補充一句,“當然,小譽除外,因為我們娘倆相依為命,他永遠不會背叛我。”
說著,她拎起手袋,腳步輕盈地走出平房。
丁嚴雙目大睜,盯著逐漸緊閉的大門,懺悔與暴怒等情緒湧現。他不禁回想自己與秦芸那段相敬如冰,卻平和的日子。
“秦芸,如果我沒有野心,一心一意地陪著你,我的結局肯定不會悲慘……”丁嚴張了張嘴,呐呐說道。
他還沒說完,就被壯漢一拳揮向腦袋。
安靜又空闊的平房內,響起各種拳打腳踢與人的哀嚎。
半小時後,鐵門被人踹開,三名壯漢驀然回頭。他們還沒看清楚來人,忽然被襲擊,紛紛昏厥。
丁嚴意識模糊間,撐著最後一點力氣,緩緩抬頭,老眼不禁泛熱,“念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