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強者
白翠萍心神未定,現在又被兒子披頭蓋麵的嗬斥。饒對方是她最愛的兒子,白翠萍也憋不住地火冒三丈。
“丁譽,我是你母親,你究竟站到誰那邊啊?”白翠萍憤怒質問。
丁譽英俊臉上冷若冰霜,他沉默地看著白翠萍,那雙漆黑眼眸愈發幽深,似兩滴墨汁在水中不斷散開,將清澈的水源染成黑色。
而那些黑暗的地方,總是藏了不少秘密心事。
白翠萍得不到回應,愈發暴躁,“丁譽,你和你爸一樣,一直都護著秦念芯那個死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還有,我願意去趙她嗎,還不是秦氏現在出了問題,你們都沒辦法解決,我隻好腆臉,向她低聲下去,希望能解決問題。”
究竟是增加麻煩,還是真的處理事情?
丁譽暗想,淡淡地看了一眼白翠萍,隨後什麽都不想說,直接往外走。
見狀,白翠萍幾乎氣到吐血。
她丈夫胳膊往外拐就作罷,現在她用心栽培的兒子還向著敵人?
門外車疾速駛出,白翠萍看到一道藍色影子閃過門口,心中一陣無力。這個家裏,她是唯一正常,並用心去經營的人啊。
然而,她卻不曾想過,丁譽的嚴厲提醒,隻是鑒於她的行為以及帶來的後果。而她總是習慣性認為自己是毫無過錯的正方,其他人都是錯誤一方。
同時,白翠萍私見秦念芯,以及威脅秦念芯一事不知誰泄露,不脛而走。在大眾的強大幻想力下,市麵流傳著幾個真假難辨的版本。
晚上,秦念芯回到公寓。她踏入電梯,隨後幾個大媽跟著走進電梯。
“你們都聽說了嗎?秦家小姐就在我們這個小區居住,你說她那位心狠手辣的後媽會不會找到公寓,麵對麵的毆打她,逼她屈服?”李大媽問道。
秦念芯正昏昏欲睡,驀然聽到有人提到她,不由好奇地降低自己的存在,仔細聆聽。
“哎喲,我們小區主打文明,引導社會走向正確風範,那種無惡不作的小三是不準進來的。若是被我發現,我就拿起逗我家小狗的棒子,狠狠將她打出去。”張大媽咬牙切齒道。
“屆時,你記得叫上我,我這輩子就看不起小三。特別是那種破壞綱常倫理,還想撇幹淨,給自己立牌坊的臭三八。”常大媽不停搖晃著手中的舞蹈羽扇,頗為氣憤道。
張大媽瞅著兩位姐妹動了真格,不禁笑出聲。
“她都被路人認出,還揍了一頓,現在肯定是鼻青臉腫。這副鬼樣子,她才不敢出來嚇人呢。不過,那位秦小姐怪可憐的,母親慘死,父親又出軌,還一心向著私生子和惡婆娘,任由自己女兒被欺負,天下怎麽會有這種失職又無情的父親啊!”
話落,其他幾位大媽也跟著感歎。
忽然,不知誰開口提議,“最近廣場被禁止私用,我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練舞地方,不如我們在小區征集打小三先鋒隊,一並去給白翠萍點顏色吧。”
“能出口惡氣,還能活絡脛骨,這個點子簡直兩全其美啊!”
接著,幾位大媽積極的聊著,她們愈發起勁,卻全然沒留意到當事人之一就在她們身後。
秦念芯聽著她們的計謀,雖然她是受害人,但此刻竟然不禁默默地同情白翠萍。因為,倘若幾位大媽實施成功,白翠萍生命沒受到威脅,但幾乎會被扒掉一層皮……
不久後,大媽們陸續走出電梯。最後一個大媽踏出電梯時,身上的腰間的扇子掉落,她蹲下去撿起,不經意地掃向微閉合的電梯門內的人。
“咦,她怎麽有點像秦家小姐?”
但她還來不及確認,電梯門便關上了。
電梯廂內,秦念芯被大媽可愛的反應給逗樂,小手緊捂著嘴巴,嗤嗤笑著。獨樂了不如眾樂樂,接著,她給蘇曼發去語音,完完整整地將這件事情告訴好閨蜜。
話末,她感慨道,“這次,我即便不插手,白翠萍估計也被整的夠嗆。蘇曼,你說我這算是好人有好報嗎?”
蘇曼迅速回複一串文字,“錯了,你是傻人有傻福!”
又罵她傻……
秦念芯癟唇,同時注意到蘇曼回的方式,以她對蘇曼的了解,她猜測蘇曼現在大抵不方便語音,或者不想讓自己知道她和誰在一起?
想著,秦念芯唇角勾起,笑著嘀咕,“這小妮子的私生活愈發神秘了。”
樓層到達,秦念芯走出電梯,邊掏出鑰匙,準備去開門。忽然,門從裏麵被拉開。
秦念芯怔愣,瞄到是靳慕寒,頓鬆口氣。
她正要開口,忽然手被男人拽住,對方一言不發地將她拽入屋內。
男人身材高大,將秦念芯牢牢罩在自己的陰影下,“離公主大婚沒剩幾天,最近海市的流言蜚語較多,你明天直接去K國,等公主婚禮結束後,再回國。”
秦念芯抬頭,看到靳慕寒俊臉冷厲,而他那番話明顯蘊藏其他意思。
“發生什麽事了?”秦念芯思忖幾秒,輕巧發現男人似故意要撇開她。
另外,依照靳慕寒的習慣,近期肯定又會發生某些大事。
靳慕寒抿著唇,幽深雙眸專注的盯著秦念芯,目光愈發炙熱。秦念芯眸色微閃,不自然地挪開視線。
暗中,她用力嗅嗅,並沒發現任何酒精味。
這家夥分明沒喝酒啊,如今又露出這副色狼模樣,難道還想強來?
想著,秦念芯先發製人地伸手去推開他,“既然你不肯吐露,我不會為你的一句話去調整行程。我待會還要工作,沒空陪你閑聊。”
她的小手剛觸碰到男人胸膛,靳慕寒大手緊握,他微用力一扯,秦念芯身體便往前趔趄。秦念芯眉頭緊擰起,不想讓男人得逞,另一隻手費力地往後夠,五指艱難地扣住門把,以此來抵抗靳慕寒。
靳慕寒瞄到女人的小動作,眼底閃過一抹笑意,表麵卻佯裝冷漠,“秦念芯,我們還是夫妻。”
很快就不是了!
秦念芯暗暗吐槽,雙眸冷瞪向男人,鎮定反駁,“嗯,那又怎樣?法律規定,夫妻生活必須在雙方意願下發生。”
靳慕寒挑眉,不以為然。
“若我想,我有一百種辦法強迫你,而你也沒證據上訴。”
秦念芯聽著,她沉默地端詳著男人那張熟悉的俊臉,忽然間,她生出一種疲倦。厭倦的最後,變成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後悔。
當初,她為了秦氏嫁給他。如今,他們已經回不到過去,她還是為了秦氏,堅決保持兩人婚姻……秦氏的確重要,可對方不是靳慕寒,她就沒辦法達成自己的目的嗎?
下一刻,秦念芯心中已有答案,卻是否定。
因為她尋求靳慕寒的幫助,僅是走捷徑。倘若給她足夠時間,她也有機會扳倒丁嚴與白翠萍,將母親的秦氏搶回來。可惜,她最初焦急,總想迅速拿回秦氏,從此與自己做了最大的賭博。
期間,她的確拿回母親去世前給她的不動產等資產,可秦氏的董事長依舊是丁嚴。
很多事情在發展中,已經隨著她的情緒變化。每當她的感情沒有依靠,她似乎才想起最初的目標……聽來來,她的所作所為真的特別諷刺,也讓她感到厭惡。
她回國後,蹉跎時間後,究竟得到什麽了?
秦念芯暗歎,神情低落地開口,“我知道,你總有辦法。但是……算了,我聽你的,明天就去K國。另外,我們結婚前的協議,你最好盡快履現你的承諾吧。”
她一個弱勢群體的人士,在強者麵前,還有什麽談話的資本?
想著,秦念芯愈發頹靡。
她縮回門把上的小手,低沉道,“我去洗澡。”
一句話,代表她的妥協,但絕對不是她的初衷,而她此刻認為反正結果都不會變,她何必再苦苦掙紮。難道激烈的反抗過程,還能證明她是貞烈的好女孩?
靳慕寒鬆手,秦念芯繞過他,徑直走向臥室。
原地,靳慕寒盯著女人背影,俊臉微冷。秦念芯的反應,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還有,如今徹底放棄的她,令他感到陌生。
夜色漸深,秦念芯灌下一杯紅酒,接著脫下睡裙,直接鑽入被窩。她麵目表情地盯著天花板,猶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靳慕寒走出浴室,便看到女人毫無情緒的那張臉。
他俊臉頓沉,眼角掃到椅子上的真絲吊帶睡裙,冷聲道,“我今天沒興趣。”
說著,他拿起枕頭,轉身走出臥室。
門關上,秦念芯微愣,隨即暗鬆口氣。無論她表麵看起來多麽淡定自若,但心裏總是過不了那道坎。
當然,他能主動放棄,她自然欣會欣然接受。
黑夜迷離,秦念芯用被子緊緊裹住身體,才感到一絲溫暖,逐漸入睡。而客廳處,茶幾上擺放著幾瓶紅酒與就被,靳慕寒坐著,安靜地一杯接著一杯喝著。
他從來都是克製的人,但麵對秦念芯時,他以為自己一直能控製她,可今晚……他發現,他還是高估自己的能耐。
而有些事情,他認為已經偏離的最初的軌道,隻是他並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