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搬家
夜晚的噩夢與孤寂,延續到隔天,但人必須佯裝成毫無影響地繼續生活。
隔天清晨,秦念芯準備出門,卻碰上回家的靳慕寒。
門口,兩人四目相對,秦念芯朝他微點頭示意,便側身從男人身邊走過。靳慕寒犀利目光一直追隨著女人,卻等不來她的回頭或一句話。
待秦念芯走入電梯,門一關上,她如同身體力量被頃刻抽走,肩膀垂落,整個人都有氣無力的頹廢樣。其實,她剛才又忍不住要親近靳慕寒,甚至想問他昨晚逗留的地方,還有很多問題……隻是她死死忍著,才沒有讓自己做出不合適的行為。
電梯迅速往下降落,在到達一樓時,秦念芯又恢複高冷,氣場強大地往外走。
丁家,白翠萍指揮著傭人搬東西,準備入住其他別墅,而將這套豪裝賣出。
“夫人,銀行經理來了。”保姆帶著一位西裝革履的銀行員工,恭敬道。
白翠萍回頭,看到銀行經理竟然是位白白嫩嫩的年輕帥哥,頓時歡喜。但一不小心又牽扯到臉色的傷痕,讓她忽然記起自己此刻正頂著一張恐怖又醜陋的臉。
想著,她急忙轉身,吩咐道,“你帶他逛下宅子,我稍後再與他詳聊價格等。”
保姆點頭,便帶著銀行經理瀏覽宅子,方便他做出精細的評估等。待他們走開,白翠萍趕忙跑上樓。
臥室,白翠萍無視呼呼大睡的丁嚴,她坐在化妝鏡前,對著精致便是一陣搗鼓。片刻後,她望著臉蛋經過修容後,幾乎恢複平常的狀態,才心滿意足地準備見客人。
不久後,丁嚴被樓下的動靜給吵醒。
他踢著拖鞋,不耐煩地下樓,卻看到屋內東西七零八落地放著,而白翠萍與一個陌生男人在交談。
“怎麽回事?”丁嚴眉頭緊皺,不解問道。
房產證還在丁嚴手中,要售出房子必須由他的同意。想著,白翠萍對著銀行經理微微一笑,接著將丁嚴拉到飯廳,言簡意賅地說明緣由。
“我們近幾年一直都在吵架,我懷疑是房子風水與我們相衝。另外,銀行經理說了,這棟房子是歐式古風裝潢,市場需求還挺大的,可一旦新政策實施後,就很難銷售出去。所以,現在出手是最好時機呢。”
她連說了兩點好處,但在丁嚴不是糊塗鬼,稍微聯想到昨晚的吵架內容,便輕易猜到白翠萍的真實想法。
“別說謊了,你就是忌憚秦芸。白翠萍,你跟小輩作對,現在還要鬥死人,你的心胸實在太狹窄。”丁嚴搖頭深歎。
白翠萍臉色愈發難看,但有著幾層深厚遮瑕膏的掩蓋下,倒是沒有太大變化。
“丁嚴,不管你怎麽埋汰我,我今天必須要買出這套房子。把房產證交給我,剩下的事情就由我來處理。”白翠萍顯然不想再多費口舌,直接撂下話。
丁嚴淡漠地看她一眼,嘴裏嘀咕了一句難聽的話,繼而徑直往外走。
白翠萍怔愣,沒想到丁嚴在人前也不給自己麵子。她頓時怒火滔天,快去追上丁嚴,一把扯住他的衣袖。
“丁嚴,你不肯賣掉這棟房子,就是做賊心虛,心裏還惦記著秦芸!”
丁嚴連甩幾下,非但沒有甩開白翠萍,還被白翠萍的指甲給撓了好幾下,導致脖子處留下幾道紅色細痕。他憤怒揮拳,白翠萍下意識避開,一臉害怕地瞪著丁嚴。
丁嚴看著她撒潑的模樣,心生厭煩,此刻更沒心思去關心她。
“你若想搬出去,就自己帶著東西離開,別打這棟房子的主意。”丁嚴冷哼,丟下一句警告後,徑直出門。
與秦芸無關,這間房子見證他真正踏入上流社會的時刻,而他也居住了幾十年,早已習慣並有感情,不會輕易賣掉。
然而,他的拒絕在白翠萍眼中,便是赤裸裸地後悔與她結婚等。
想著,白翠萍無比憤恨。
“丁夫人,上午辦妥手續,明天就能放去拍賣了。”背後,銀行經理掃眼腕表,禮貌地提醒白翠萍。
白翠萍拿不到最重要的房產證,唯有尷尬回應。
“那個……我丈夫對房子另有打算,我今天才知道,所以我們暫時不賣了。”
銀行經理遺憾地歎氣,接著將名片遞給白翠萍,便離開了。
室內,傭人們還在搬東西,白翠萍滿腦子都是丁嚴與秦念芯,她總覺得這兩父女似乎有重歸於好的跡象。然而,她決不允許秦念芯回來。
隻是,她該怎樣阻攔秦念芯呢?
此刻,白翠萍毫無主意。忽然,她記起一個人,那人肯定能給她出謀劃策。
白翠萍眸色微亮,隨即拿上手袋,便要出門。
保姆見狀,急忙跑上去,焦急谘詢,“夫人,先生來電話,要求我們不能搬動他的東西,那車上的東西,要不要放回原位置?”
白翠萍擰眉,想著丁嚴不肯售出房子,那她也沒必要再搬走,否則萬一丁嚴哪天犯糊塗就帶著秦念芯回來,這棟房子豈不是便宜她了?
白翠萍深思後,果斷吩咐道,“把車上所有東西都放好,我不搬家了。”
說著,她急匆匆出門。而室內傭人們則目瞪口呆,看著自己勞累大半天的,最後還是白幹。
不久後,海市最大的歌劇院。
白翠萍拿著票,尋找著卡座。二樓VIP卡座是兩人一室的獨立設計,從前麵挖空的玻璃觀賞歌劇,並方便室內客人進行隱密性的交談。
劇場內,應實背景前上演著史詩般著名歌劇。
白翠萍卻沒心情去欣賞這些高貴藝術,她脫下外套,便一屁股坐下,火急火燎道,“丁嚴想接回秦念芯,我怕他一不小心就抖出那些事,屆時我們都沒法脫身。”
旁側,拿著高清望遠鏡察看舞台的貴婦不以為然,平靜回應。
“丁嚴不是大公無私的人,他絕不會犧牲自己。甚至,但凡觸犯到他丁點利益,他都會氣到跳腳,恨不得與對方拚命,你就放心,別胡亂瞎想。”
白翠萍聽著,沒有在別墅時的焦躁。
隻是,她內心仍舊不安,“秦念芯一天還在國內,我就沒法心平氣和地過日子。文夢現在懷孕,以秦念芯冷酷無情的性格,你就不怕她報複你們,直接找人害文夢流產?”
許文夢本就沒有懷孕,她何必害怕?
貴婦放下望遠鏡,此人正是易慧蘭。
“我已經增派保鏢去保護文夢,況且她現在基本在家,秦念芯沒機會動手。倒是你們最近究竟在想什麽,你兒子已經繼承秦氏,秦念芯已經被踢出局,好端端地兩人為什麽突然就大鬧?”易慧蘭蹙眉,百思不得其解。
白翠萍臉色幽幽,自嘲的笑笑,“我們不是第一次為秦芸母女大吵大鬧,隻是丁嚴近期愈發過分,總是偏向秦念芯。慧蘭,我不如你命好,我這輩子就跟了一個男人,最後發現……我大概是挑錯人,錯付終生了。”
易慧蘭懶懶瞟去一眼,嘖嘖稱歎。
“我當初都提醒你,丁嚴這人優柔寡斷,又心狠手辣,不是丈夫的好人選,但你偏偏一頭栽進他的甜蜜罐內。不過,現在都十幾年了,為了自己和兒子,你都不能與丁嚴離婚。”
最後一句戳中白翠萍的心事,她本有打算離婚,並要求分割財產與贍養費。
為此,她還谘詢過律師,想要丁嚴淨身出戶。
“難道我要一直忍受嗎?”白翠萍驚訝,憤懣問道。
易慧蘭看著白翠萍極其容易被激怒,忍不住搖頭,“男人是靠哄的,隻要你做他所想的,並配合他的行動,他對你隻有感激。至於敵人,就該放在眼皮子底下,方便監督,等時機成熟,你就一次性將她徹底清除。”
白翠萍愣神,許久才反應過來。
她眉頭緊蹙,難以接受地道,“所以,我要同意丁嚴的想法,接秦念芯回來?”
她隻是稍微想到與秦念芯同住一個屋簷的情景,就覺得渾身似沾上不幹淨的東西,難受得厲害。
易慧蘭沉默,因為她已經給出注意,而是否要執行,決策權在白翠萍手上。
同時,她自然希望白翠萍願意暫時忍氣吞聲地接納秦念芯,如此她就不用再派人去跟蹤秦念芯,也能清楚知曉她的動向。等她收集到秦念芯的把柄,再連續曝光,那個狐狸精再也沒法興風作浪!
許久,白翠萍又問,“她名義上已經嫁給慕寒,現在以已婚身份回來,那……也太詭異吧?”
“文夢懷孕,她回娘家,這才符合大家慣有的邏輯。”易慧蘭勾唇,眸底閃過一抹惡毒。
隻要秦念芯一回丁家,不用正麵回應,大家都認為她與慕寒離婚。恩愛夫妻都無法挨過輿論,何況他們本就存在一個極大的問題。
屆時,不用她出手,秦念芯都會提出離婚。
白翠萍咂舌,“那我們接收一個離婚的千金,豈不是敗壞門風?不行,秦念芯就是一個大麻煩,我們才不想牽涉到她那點破事中。”
“翠萍,你傻啊。慕寒出軌在先,輿論更定偏向秦念芯,你們不會受到影響,反倒會被大家稱讚,特別是你這位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