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老女人
昏睡中,蘇曼感到有人臉頰在發疼,似有人拿鉗子夾著自己臉蛋。她一想自己那張如花似玉的高含金度臉正被不知名的魂淡給折磨,頓時火冒三丈。
她藕臂毫不猶豫往臉上一揮,連打幾拳,直到臉上的疼痛感稍微緩解,她才放鬆警惕。
厲蔚然盯著自己手臂到手背上的幾個紅印,臉色黑如墨汁,而剛才愉悅的心情此刻全然消失。
靠,這個女人吃什麽長大的,力氣這麽大!等等,她該不會知道是他,故意借著醉酒幌子來打他?
疑問在內心湧起,厲蔚然雙眼審視地盯著蘇曼,還抬手去拍她的臉,“蘇曼,你沒醉,對不對?”
蘇曼柳眉擰起,不悅地咕噥幾聲,再次抬手。厲蔚然眼明手快地縮回手,才避免又一次襲擊。
“混蛋,敢劃花姑奶奶的臉,看我不折斷你這種狼爪,哼!”蘇曼氣咻咻罵道,最後還打了一個酒嗝。
接著,她又絮絮叨叨說了幾句。
厲蔚然看著女人迷迷糊糊的樣子,徹底知道某些大脾氣的母老虎即便是暈睡,危險度依舊存在,絕對不能輕易觸碰。
片刻後,厲蔚然挫敗地搓下頭發,將幾張現金扔到吧台,便抱起蘇曼,徑直往樓上酒店走去。
厲蔚然並沒有多想,隻是考慮到蘇曼醉的一塌塗地,或許連家的鑰匙都找不到,而且他還要回公司,沒時間繼續陪她。夜色酒吧又是他的旗下的店,安全係數高,沒人敢找她麻煩,索性就給她開個房間,等她自己醒來,自動離開。
他常年因公事,在各國各地酒店入睡,自然而然以便捷方式為主。
電梯內,蘇曼頭靠在厲蔚然胸膛上,忽然她緊捂著嘴巴,小臉痛苦皺成一團。厲蔚然一看,知道她要吐,下意識想要將她丟開。
蘇曼不知潛意識中察覺到危險,還是其他,快速伸手去死死勾住厲蔚然的脖頸。頓時,厲蔚然沒得逞,還被女人捏著脖子,導致難以呼吸。
他俊臉憋得通紅,一手去扯蘇曼的手,一邊艱難道,“蘇……曼,老子快斷氣了,你……撒手啊!”
蘇曼喉嚨滾動幾下,似要吐又沒吐出,極其難受,更沒心思顧慮上厲蔚然。
然而,厲蔚然瞅著女人的神色,臉色又綠色,因為蘇曼要吐,直接就會吐到他身上。他倒是想推開蘇曼,可醉酒後的蘇曼力氣極大,他又擔心她摔到地上,還得空一隻手去扶住她。
於是,兩人突刺折騰下,一直以詭異的姿態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忽然,電梯門打開,厲蔚然像是看到曙光,期待地看向門外。隻要有人來,就能幫他扯下身上這隻發酒瘋的母老虎了……
厲蔚然率先瞄到進來人穿著皮鞋,想著是個男人,瞬間激動喊道,“先生,我朋友喝醉,你能幫我……怎麽是你?”
丁譽彎彎月牙眼睛掃過厲蔚然,視線往下移動,便看到醉得不省人事的蘇曼。而兩人姿態曖昧,女生又是喝醉的狀況……如此情景,丁譽不禁想歪。
他快步踏進電梯,伸手去抱蘇曼,想將她帶走。
厲蔚然怔愣,隨即迅速帶著蘇曼轉身。倘若是別人,他會讓對方幫忙,但丁譽……從他接手秦氏,表明他一直欺騙蘇曼感情時,就沒有資格再碰她!
“丁總,我女朋友就不麻煩你了。”厲蔚然抻長脖子,讓自己稍微順利呼吸,冷聲道。
女朋友?
丁譽眉頭緊鎖,彎月雙眼暗光閃過,讓他那張清秀俊美的臉蛋平添幾分陰鷲。他冷靜思考幾秒,當即否定厲蔚然的話。
“厲總,如果我沒有記錯,蘇曼姐最恨你。她生性桀烈,更不屑吃回頭草,請你別趁著她不省人事來占便宜。現在,請你把她交給我。”丁譽抿著唇,低聲道。
厲蔚然冷聲嗤笑,正要狠狠反駁丁譽,給他一個教訓。突然,一陣拉長的嘔吐聲響起,他感到又幾滴水漬濺到自己臉上。
登時,他渾身僵硬如木板。他瞳仁劇烈震動著,點點往下掃去……
“啊!蘇曼,你真吐了老子一身,你……太惡心了!”厲蔚然激動大喊,同時似觸碰到病毒,一把扔開蘇曼。
蘇曼意識模糊,身子發軟地往地上倒去。丁譽臉色微變,急忙伸手去接住她。
熟悉清新撲麵迎來,蘇曼緊閉雙眼露出一條小縫隙。在電梯亮白燈光照耀下,她眼前圖像逐漸清晰,“丁譽,我好喜歡你呢,為什麽你要騙我……”
聲音逐漸微弱,蘇曼腦袋轉了一圈,隨即軟乎乎地靠在丁譽懷中。
丁譽眸光閃爍,雙臂更用力地抱緊蘇曼。
蘇曼,其實我比你的愛更加多,但現在不是時候,等以後我會向你解釋,你再等等我,好嗎?
接著,他打橫抱起蘇曼,輕聲問厲蔚然,“給我房間門卡。”
厲蔚然盯著自己兩手濕漉漉,隱忍著強烈惡心感,下巴朝西裝外套的胸前口袋微點示意。
丁譽掏出門卡,瞄眼上麵的房號,湊巧電梯上到房間所在樓層,他徑直往外走。他踏出電梯,腳步一頓,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酷寒。
“厲蔚然,你傷了蘇曼姐一次,別再冒然回頭找她。她和你身邊那些鶯鶯燕燕不同,不是你能隨意玩弄的女人。”
說完,他穩穩抱著蘇曼,往客房走去。
電梯內,厲蔚然被教訓一通,好看的鳳眼盯著丁譽身影,嘲諷笑道,“嗬嗬,你也是一樣,別說的自己是個品德高尚的紳士。”
他手插在腰間,突然感到一股黏糊,頓時記起自己身上的狼藉,轉頭便扶著電梯壁,大吐特吐。
他和蘇曼碰在一起,他基本都攤上事,他們絕對是八字不合,以後還是少見為佳!
客房內,丁譽將蘇曼放在床上,轉身去浴室。頃刻,他端出一盆清水與毛巾,輕柔地替女人清理。
醉酒後的蘇曼,比正常時更要折騰。即便睡著,雙手雙腳時不時亂動與身體翻轉等,似與人在夢中決鬥,與她不畏強敵的好勝性格一樣。
兩個小時內,丁譽隻覺照顧醉漢,比他去談生意要艱難幾倍。
午間,蘇曼睜開雙眼,瞬間感到身上極其熱。她低頭掃去,看到身上厚實的棉被,再轉頭往窗外掃去,急忙伸手擋在眼前。
雖不是盛夏,但厚棉被加上太陽直曬,她不得熱出一身痱子。可惡,哪個魂淡算計她?
蘇曼憤憤怒,雙腳踢開被子,翻身下地。忽然,她聽到一道熟悉男聲。
他怎麽會在這裏……
帶著滿腦子疑惑,她悄聲走出房間,便看到客廳接壤的陽台上那抹清瘦身影。男人被璀璨陽光包裹著,如同光明的天神,耀眼得令她難以直視。
“媽,我已經說過,我臨時有些急事,外出辦理。但公司今早的公務,我已經完成,並不是隨便甩手,或者沒法適應工作就選擇放棄……”丁譽拿著手機,耐心向母親白翠萍解釋。
可他聽著母親不停找出新的責備理由,愈發覺得疲憊,讓他差點衝動地想隨心而離開秦氏。
“小譽,媽媽不是否定你的能力,隻是你剛上任,各位叔叔伯伯們還在期待你的表現,你得抓緊時間表現嘛。還有,我聽秘書說,你今早去酒吧應酬,艾總在一個小時前就離開酒了……小譽,你跟媽說實話,你是不是又跑去見那個什麽蘇曼?”白翠萍道道牢牢,兜了幾圈,終於說出心裏話。
丁譽臉色登時陰沉,他嘴角輕扯下,露出一記蒼白的笑容。
他出任秦氏總裁,他信任的秘書確實自己父母的線人,一直向父母匯報他的一舉一動。果然,他一旦進入秦氏,就成為他們的傀儡。
他深吸口氣,平靜回答,“媽,你怎麽會想到她?我和她早就分手了,還有你昨天不是跟我說過,伯伯給我介紹一位陳小姐嗎?我今晚有空,你把她的手機號碼發我,我約她。”
聽到此處,白翠萍頓時激動。
“陳家獨女陳婷,我現在就把她的聯係方式全部發你。小譽,媽媽知道你有主見,但媽媽得提醒你,蘇曼比你大好幾歲,又是秦念芯的朋友,你既然選擇一刀兩斷,決不能再被她哄騙,傻傻地又與她處上。”
丁譽心灰意冷,一個母親不求兒子找個稱心如意的妻子,卻拚命撮合他去相親,和豪門千金小姐聯姻。
他的父母口口聲聲揚言在乎,究竟是認為他是男丁,可以繼承他們謀害她人後,盜回來的東西,還是覺得他重感情又年輕,好被他們利用?
此刻,丁譽有一千個不願意,極度想要掛斷電話,甚至從此以後與父母斷絕關係。
可他想到那件事,又強硬壓下心頭的委屈與憤怒。
“媽媽,我還年輕,多的年輕漂亮女孩喜歡我,才不會對一個老女人戀戀不舍。至於陳小姐,依我的魅力,你和爸爸都放心。我約了朋友,不跟你談了。”他努力逼自己去配合母親,風輕雲淡笑道。
老女人!
蘇曼咬了咬牙,火怒地衝向丁譽,手掌猛然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