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拘留
蘇曼很快給工廠打了電話，將秦念芯的話傳達給他們，告訴他們稍安勿躁，這件事情可以解決。
好不容易將工廠生產線的車間主任穩定下來，蘇曼長長舒了口氣，向裏麵走去，路過小陳的辦公室時，她無意向裏麵看了一眼。
小陳正盯著一份文件發呆，電話放在旁邊，和她離開時的樣子別無二致。
蘇曼皺了皺眉頭，敲了敲門走進了小陳的辦公室。
“陳經理，這些合作商你都聯係過了嗎？”她不相信小陳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近百位合作商的電話都打了一遍，他身邊的電腦也處於關閉狀態，不像是發過郵件的樣子。
“啊，”小陳像是剛剛回過神來，他看著蘇曼滿臉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剛剛走神了，我現在馬上聯係。”
蘇曼點了點頭，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坐到了他辦公室的沙發上。
小陳磨磨蹭蹭，半天都沒有打了一個電話，他看著蘇曼猶豫道：“蘇總監，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萬一我們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這些合作商會起訴我們的……”
蘇曼淡淡道：“念芯說怎麽做，我們就怎麽做，其他事情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
“蘇總監！少夫人糊塗，難道您也跟著一起糊塗嗎？”小陳恨鐵不成鋼道，“少夫人是藝術家，設計珠寶什麽的她比較在行，可是生意場上的事情她完全不懂啊！”
他一臉誠懇，此刻的樣子和古代時忠心進諫的大臣倒是有幾分相似。
蘇曼不為所動，看著小陳道：“我們這間工作室不是股份製的，念芯有資格全權掌控。就算是把工作室全部搭進去，隻要是她的選擇，我全都支持。”
“這……”小陳滿臉的一言難盡，對於蘇曼這種冥頑不靈的信任簡直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
他們兩個人久久對視著，最終小陳敗下陣來無力地聾拉著腦袋道：“我聽少夫人的話就是……”
蘇曼笑了笑，道：“我幫著你一起吧！”
說完，以一種不容拒絕的熱情陪同著小陳一起完成通知合作商的工作。
……
蘇曼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秦念芯正盯著電腦屏幕發呆，蘇曼走過去一敲，看到屏幕上出現一張碩大的臉，把她嚇了一大跳。
正是滿麵浮腫、呲牙咧嘴的秦念芯。
蘇曼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道：“你幹嘛……突然看自己的照片？”
而且是如此古老驚悚的照片……
秦念芯歎了口氣道：“我正在研究這張舊照，看看如何為自己洗白。”
“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來生活沒有將你徹底擊垮。”蘇曼放下心，指了指屏幕中那張臉，“如果你說的是這張的話，沒得洗，任誰看了都會說你是‘換頭怪’。”
餅一樣的大臉，眯縫一般的眼睛，變形的五官……強勢衝擊著每一個看客的視覺體驗。
“隨便拿幾張你上學時的舊照，都在這張照片之前，謠言不是分分鍾破解嗎？難不成你整容還能穿越回去？”
其實秦念芯擔心的根本不是這個，她苦笑了一聲道：“如果我真的出了什麽事，你和小陳兩個人……”
蘇曼皺了皺眉頭：“我覺得陳經理這個人有些問題。”
“你也這麽覺得？”
蘇曼剛想湊過頭去和她講剛才發生的事情，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重重推開，撞在牆壁上發出“嘭”地一聲重響。
“少夫人，這些警官怎麽都攔不住……”小陳畏縮地看了一眼身穿警服的來人。
“你好，海市黃浦區警署。請問哪位是秦念芯小姐？”
秦念芯的某目光一閃，雙手不自覺顫了一下，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蘇曼微愕，皺著眉頭道：“你們要幹什麽？”
“警察執行公務，請二位配合。”
秦念芯拍了蘇曼的肩膀，站起來淡淡道：“我是，請問有什麽事情。”
“我們接到舉報，您服用的藥物中含有安非他命的成分，在境內屬於違禁藥物，我方對您是否涉嫌吸毒持有保留意見，請您和我們走一趟！”
“你說什麽！？吸毒？”蘇曼睜大眼睛，“這怎麽可能！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你們有什麽證據就這樣公然上門來抓人。”
“給秦小姐開藥的醫院已經被我查封，藥品也已經送去監檢測……”
這些事情林允之已經提前告訴了秦念芯，因此她此刻聽到這樣的說法並沒有十分驚慌，而是十分鎮定地看著來人道：“藥品檢測的分析報告呢？你們有什麽證據證明裏麵還含有違禁成分？”
警察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紙遞到秦念芯麵前，道：“成分檢測，醫院的配藥醫師都已經承認了，您還有什麽話說？”
這怎麽可能……
秦念芯的身子晃了晃，她用手撐住桌角，才勉強讓自己站穩：“我是冤枉的。我不知道這種藥物裏麵含有違禁成分。”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最鎮定的狀態，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的朋友林允之，知道這件事，他可以為我作證。”
“哦？是這樣嗎？林先生。”
秦念芯隨著眾人的視線向門口看去，隻見林允之的身影慢慢出現在門口。
“允之？”秦念芯看到他，鬆了一口氣，“你快告訴警察先生，這件事我是不知情的。”
有林允之為她作證，這件事情總算是可以解決了！
林允之看了她一眼，人還是那個人，可臉上的表情冷漠黯然，是秦念芯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念芯，我……”
秦念芯皺了皺眉頭，仿佛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危險氣息，她看著林允之懇切道：“你快把實情告訴警察先生呀！當初這種藥是那家醫院開給我的，你當時就在現場，快把你知道告訴警察先生。”
“那個頭痛藥……”林允之在秦念芯期盼的目光中，慢慢開口道，“她是知情的。”
秦念芯仿佛被人澆了一瓢冷水，愣在原地。
“裏麵含有安非他命這種成分，秦念芯是知情的，我可以作證。”林允之漠然道。
警察向他點了點頭，轉向秦念芯的方向道：“秦小姐，請您不要再找托詞，繼續抵抗下去是沒有用的。”
“允之……”秦念芯無法置信地搖著頭，她曾經以為，就算是全世界都離她而去，林允之也會是那個唯一站在她身邊的人。
“林允之！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蘇曼上前去拉著林允之的衣領，“你要把念芯送進監獄嗎？”
林允之仿佛一尊雕塑一般無悲無喜，麵無表情地任由蘇曼將他劇烈晃動，一個字也不肯再說。
秦念芯看著他這副模樣，徹底死心了。
她扯出了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道：“我現在就可以和你們走，但是請給我幾分鍾的時間，我想和我的下屬交代一些事情。”
警察看著麵前美麗虛弱的女孩，慢慢點了點頭。她的臉色和嘴唇一般蒼白，襯托得那雙含水的眼睛更加漆黑明亮，她看起來明明像是快要哭出來了，卻仍舊堅強地微微揚著下巴，驕傲且高貴。
秦念芯對蘇曼道：“工作室的所有事物全權交給你來負責，就按我之前的安排去做。”
蘇曼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至於陳經理。”秦念芯歎了口氣，看著他道，“你本來就不是我工作室的人，不必跟著我趟這趟渾水。”
“少夫人，我不介意的……”
秦念芯堅決道：“我現在以總監的身份將你調遣回原來的公司，這樣你仍是從前的靳氏集團助理，和這件間工作室沒有關係。”
小陳被她突如其來的調遣整懵了，他連連擺手道：“不用這樣！我在這挺好的……”
一旁的警察感歎道：“秦小姐俠肝義膽，離開時還要為自己的下屬安排好後路，真是令人感動！”
小陳：“……”
蘇曼看著小陳極力拒絕的模樣，微微眯了眯眼睛，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秦念芯在臨走之前都要把小陳弄走，就是因為不放心他！
“我交代完了，警察先生，我們可以走了。”秦念芯平靜地看向前方，至始至終沒有和林允之說一句話。
蘇曼終於忍不住眼淚，她緊緊握著秦念芯的手，不肯放開。
秦念芯笑了笑，道：“突然有點想吃M豆，時間來不及了，等我走了，你一定要買來吃哦~就當是替我嚐嚐。”
蘇曼哭得一塌糊塗，秦念芯無論說什麽，她一律點頭。
“我走了。”秦念芯將蘇曼的手鬆開，向外麵走去，身影端正坦然，沒有一絲畏懼。
秦念芯原以為她會像電視中看到的那樣，手上拷著手銬，裹著一塊黑布被人戴上警車，沒想到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出來，她心裏居然有一絲滿足。
她剛走出環球大廈，早已等候在外麵的媒體記者立刻蜂擁而上。
“秦小姐，對於吸毒醜聞，您有什麽解釋？”
“您會和靳氏總裁離婚嗎？”
“請問財產會如何分割？”
“對於您吸毒一事，靳氏總裁是否知情？”
……
秦念芯瀑布汗都要下來了，原本隻是違禁藥有嫌疑，現在為什麽變成了吸毒？這麽大一個屎盆子給她扣下來，有沒有問過她的意見？
“全部讓開！”警察早就看不慣這群瘋瘋癲癲的記者，隻見他們把嬌弱的秦念芯圍在中間，沉重堅硬的鏡頭不住磕碰在女孩的臉頰和腦袋上，火氣蹭蹭冒了上來。
“誰告訴你們是吸毒？秦小姐隻是配合我們回局裏調查，誰要是再敢胡言亂語，通通以誹謗罪起訴！”
有了警察的威懾，一群記者訕訕向後退了幾步，幾個警察護送著秦念芯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