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監控
厲蔚然看著他在自己麵前連演戲都不屑的模樣，有些好笑地問道：“蘇曼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嗎？”
他剛剛在病房門縫裏看著丁譽在蘇曼麵前各種撒嬌賣萌，就差在地上滾兩圈汪汪叫了，一轉臉像換了張麵孔似的，一個人在這裏沉默地抽煙，眼神中滿是陰鬱，哪還有一點剛剛的陽光少年的樣子？
丁譽瞥了一眼厲蔚然：“她知不知道我是哪樣的人，重要嗎？”
厲蔚然冷笑道：“你不就仗著年紀輕嘴又甜，在蘇曼麵前撒撒嬌什麽，引起她的注意，她要是知道你是這個樣子的，她還會多看你一眼嗎？”
丁譽看著厲蔚然的表情，有些好笑：“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叫什麽嗎？”
厲蔚然不想知道。
丁譽道：“叫嫉妒。”
“她心裏究竟愛誰，我們都很清楚，你有什麽值得我嫉妒的？”厲蔚然冷冷道，“倒是你，現在靠著偽裝在她麵前出了幾次風頭，就以為能一輩子得到她了嗎？你做夢！”
丁譽看著腦袋上方仿佛升起一圈黑色霧氣的厲蔚然，慢慢把手中剩的半截煙碾滅。
“她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麽樣子的人，她喜歡什麽樣的人，我就能在她麵前成為什麽樣的人。”
丁譽走過厲蔚然身邊，憐憫地看了他一眼：“我可以演一輩子，你行嗎？”
秦念芯每天兩點一線地往返於酒店和醫院，生活規律又愜意。
白天，她到醫院陪伴蘇曼，照顧蘇曼和做飯等事情有專門的護工，她隻需要窩在病床旁邊的沙發上，一邊用平板畫圖，時不時和蘇曼聊幾句；晚上，她返回酒店睡一晚。
勤勤懇懇的偽大夫林允之在她身邊觀察了幾天，在秦念芯活蹦亂跳多次努力自證後，終於不情不願地搬走了。
秦念芯倒在沙發裏長長舒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林允之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會覺得很安心，但也總是有一種莫名的負罪感。
蘇曼瞟了她一眼道：“瞧你那點出息。”
秦念芯哼了一聲：“你有出息好吧！當紅人氣偶像Mars風靡萬千少女，不知道是哪位大姐，一看到人家就嚇得屁滾尿流不知所措……”
蘇曼尷尬地回想自己每次看到丁譽的樣子，哪有那麽猥瑣不堪啊！？
“我和丁譽，我們，我們和你這樣的情況不一樣好嗎！”蘇曼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秦念芯聳聳肩道：“也對，我和允之是朋友，而你和丁譽呢，是他單方麵興致很高地追求你，而你冰清玉潔，不為所動……”
“什麽鬼！？”蘇曼有些無語地放下手中的平板，如果不是因為行動受限，真有下床和秦念芯打一架的衝動。
秦念芯抬起下巴點了點蘇曼身旁的平板：“你現在手中每天用來打發時間的平板，還有每天鮮榨的各種果汁，房間裏的鮮花，哪樣不是你那癡情的追求者送來的？醫生都說你恢複特別好，我覺得和丁譽的用心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蘇曼不說話，她不得不承認丁譽十分用心且細心，他不僅變著樣每天不重複地給她榨果汁，還在平板裏下載了各種蘇曼喜歡的電影和音樂，蘇曼都不知道這熊孩子什麽時候對她的喜好這麽了解……
秦念芯若有所思地道：“還有，他居然知道去你家幫你帶了換洗的衣服過來，現在很少有這麽細心的男孩了吧……”
蘇曼看了眼秦念芯，道：“那些不是他從我家拿的。”
“那是從哪來的？”秦念芯瞪圓眼睛看著她。
“現買的。”
這次看她的目光可不僅僅是探尋那麽簡單了，就好像她糟踏了良家少男但卻翻臉不認人一般，目光中既有譴責又有一種迷之恨鐵不成鋼。
蘇曼被這樣赤果果打量的目光弄得尷尬不已，她也沒想到丁譽居然事無巨細地替她把所有的日常用品都準備好了，秦念芯活得糙，給她弄了一個高級的病房環境已經是她作為“偽直男”最大的溫柔，根本不能指望她還能想起別的事來。
就在蘇曼蘇醒過來，覺得全身都有點難受，特別特別想換衣服的時候，丁譽拿著一包衣服來了，從外套到內衣，一個不落，而且是她平日裏喜歡的品牌和顏色，就連內衣，也是她的尺碼……
蘇曼絕望地歎了口氣，究竟還有什麽是這個熊孩子不知道的啊！
秦念芯開了蘇曼半天玩笑，見她快要羞得暈過去了，見好就收，想起了今天的正事。
“這次病好後，休息一段時間怎麽樣？”
“什麽意思？”蘇曼愣了下，她不明白秦念芯為什麽這麽說。
秦念芯道：“這次胃出血雖然主要是因為車禍和酗酒，但也有積勞成疾的原因吧！你平時工作太忙，吃飯又不規律，我怕你再這樣拚下去，總有一天你得換個人工胃。”
蘇曼的目光暗下去：“可是我這個學財務管理的，離開了投行又能去哪裏呢……我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位置，如果放棄了現在的工作，那我可能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秦念芯也知道她一向是個工作狂，對工作看得比什麽都重，她忙道：“沒有讓你扔掉工作！是讓你先離職休假一段時間，可能是一年，也可能隻要半年，等你的身體養好了，你再回到你的工作崗位奮鬥，豈不是完美？”
“而且，我有個打算……”秦念芯猶豫了下道，“我想成立自己的珠寶設計工作室，我怕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你過來幫我好嗎？”
蘇曼笑著說：“幫你？我一個和珠寶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能幫你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著什麽主意，你想給我一個空閑頭銜，實際上什麽事都派不上用場，對不對？這絕對不行，這種屍位素餐的事，我可做不來。”
秦念芯無奈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雖然不了解珠寶專業，但你的時尚感很好，連凱文先生都和我稱讚過你，我很隆重的邀請你來擔任我的時尚總監，一定沒問題的！”
蘇曼看她一臉誠懇，低頭思索了片刻道：“讓我考慮一下吧，過幾天我會給你準確的答複。”
秦念芯鬆了口氣，雖然蘇曼未必會答應她，但她同意考慮，那就說明這件事還是有希望的。
蘇曼看著她低著頭呆呆的樣子，道：“別光顧著說我的事了，你今晚的發布會準備好了嗎？”
“啊？”秦念芯一臉茫然地抬起頭，“發布會有什麽需要準備的嗎？”發布會難道不是一個簡單的儀式，說兩句話意思意思就走人的嗎？
蘇曼就知道會是這樣，她恨鐵不成鋼道：“發布會結束後還會有晚宴呀！而且是那種媒體全程拍攝的晚宴！如果我不說，你是不是就打算隨便套件衣服就去？”
“呃……”秦念芯尷尬地扯了扯身上寬鬆的衛衣，“怎麽可能，要穿正式一些，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
“不光要正式！還要出彩！”蘇曼道，“你知道發布會開場會有一個走紅毯的環節嗎？是會在KL珠寶合作的媒體上直播的，以現在各門戶的流量來說，就算是一般的平台，也會有兩千萬人看到你的一舉一動。”
蘇曼看著一臉呆滯的秦念芯：“你確定它隻是一個簡單的發布會嗎？”
秦念芯驚恐地撲向床邊：“救我！”
她之前挑好的那件禮服還在靳家的衣帽間裏，她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帶走那件禮服，她這些天一直在忙蘇曼的事，把置辦禮服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蘇曼得意地笑笑：“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她打了個響指道：“為了不讓你果著去參加發布會，我派丁譽去我家拿了一套禮服，等會他就能送過來了吧！還是上次巴黎時裝周淘的呢，我保證你穿著它能驚豔全場！”
“還好有你……”秦念芯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如果沒有蘇曼提醒她，她可能真的要在發布會出一個大醜了！
不過，蘇曼的話提醒了她，比起衣服來說，更重要的事情是走紅毯吧……
她剛和靳慕寒鬧了別扭，她又把車又扔在了靳家，到時候豈不是要一個人孤零零地坐計程車去？秦念芯隻是想想當時的情景就覺得尷尬，她和靳慕寒沒有成對出現已經足夠奇怪，如果她搭乘計程車去，別人到底會怎麽想……
秦念芯陷入了深深的糾結和迷茫中。
……
靳慕寒的手指在桌上有節奏地敲著，片刻後，他才道：“你隻聽到母親說派人去了蘇市，但是不知道她有沒有找到人對嗎？”
站在對麵的男人恭敬道：“是的，夫人是在一樓的花廳裏打的電話，那裏四周都是玻璃的門窗，我不敢離得太近，所以……”
靳慕寒擺了擺手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關鍵是她是如何得知我們把巧姨送到了蘇市？”
男人愣了一下，道：“巧姨的老家就在蘇市，正常人都應該會想到要按著這個方向查找吧……”
“她老家是蘇市的？”靳慕寒額角跳了跳，語氣有些不善，“為什麽當時送她走時沒人提醒我！？”
“我以為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