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凱旋
“我警告你，這種惡作劇一點都不好玩，如果還有下次，我以後沒有你這個朋友。”蘇曼臉色鐵青，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對丁譽太過縱容，才讓他有膽子做出這樣頑劣的惡作劇。
丁譽低著頭，聲音在口罩裏顯得悶悶的：“我沒有惡作劇。”
喝醉酒的人還都說自己沒喝酒呢！
蘇曼氣不打一處來，她看著丁譽恨恨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太好了，你無論做什麽事情我都會原諒你？還是說你覺得今天在閉幕秀上表現很精彩，所以得意妄為，覺得自己無論做什麽事情我都不會在意？”
“不是這樣！”丁譽抬起頭，漆黑的眼睛看向蘇曼，“我就是想吻你，沒有那麽多別的想法，更不是惡作劇。”
蘇曼愣在原地，一肚子教訓的話全被他噎了回去。
“今天在秀場上，我看到你看我的眼神，那樣的崇拜癡迷，我當時就特別想衝下台，擁抱你，然後吻……”
“我回了後台，匆匆換了衣服，妝都沒來得及卸，立刻跑來見你，因為我一刻都不能再等，我想馬上見到你。”
“你在我懷裏哭的時候，我的心都碎了，我恨不得殺了我自己，沒有好好保護你，讓你差點受到傷害。”
“我對你發誓永遠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不是說說而已，我是認真的。”
蘇曼腦中一片混亂，她不斷搖著頭：“不要再說了，我不想知道……”
“從見到你的第一麵起，我就喜歡上了你。”
丁譽輕飄飄的一句話，砸在了蘇曼的心中，所有那些她企圖說服自己的理由，都隨著這句話煙消雲散。
就算是她曾經對著丁譽有過什麽綺麗的念頭，但她從沒有想過丁譽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他們相處時的一點一滴浮現在蘇曼腦中，她闔上雙眼，眼淚慢慢流了下來，一直以來丁譽都沒有掩飾過他的喜歡，是她自己太蠢，竟然心安理得享受他的好，最後一手釀成了這樣的結局。
丁譽靜靜站在蘇曼的身邊，拿出一塊手帕輕輕擦拭她不斷滑落的淚水。
這個世界上，有兩個人幫她擦過眼淚，一個是厲蔚然，他們還沒有開始他就狠狠拋棄了她，還有一個就是丁譽，他們……
蘇曼別過臉，躲開了丁譽的手。
丁譽的手頓了頓，他像是在苦笑，悶悶的聲音從口罩裏傳出來：“厲蔚然可以，我不可以，對嗎？”
蘇曼的眼神驀然冰冷，她看著丁譽的眼睛，警示的意味很明顯。
丁譽像是沒有看到一樣，淡淡道：“是因為厲蔚然，不能和我在一起嗎？”
蘇曼冷冷道：“這件事情和別人沒有關係。我不能答應你是因為我們不合適，我一直把你當作我的弟弟，我們根本不可能。”
丁譽像是早就料到這個答案，他看著蘇曼的眼睛道：“你隻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丁譽！你不要太過分！”
丁譽向後退了一步，他笑著說：“好的，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蘇曼恨不得把丁譽的笑臉撕碎，她討厭這種了然的表情，好像自以為是上帝可以看穿別人的內心。
“我會一直等著你，直到有一天你忘了他。”
蘇曼轉身就走，沒有再看丁譽的表情。
她回到酒店時，秦念芯已經在房間裏瀏覽網頁。
“蘇曼你快看！國內已經有了丁譽今天走秀的新聞，他好像真的火了，話題度很高呢！”秦念芯一邊劃拉著屏幕，一邊招呼蘇曼過去看。
蘇曼現在聽到丁譽的名字就心煩，她不想看到或者聽到有關於丁譽的一切。她勉強笑著說：“你現在難道不應該關心一下你的票數問題嗎？還有心思管別人的事。”
別人的事？秦念芯皺了皺眉，抬起頭來：“蘇曼，你怎麽了？這不像是你平時說話的口氣。”
蘇曼深深吸了口氣，笑著說：“我這不是關心你的票數嘛！有了今天閉幕秀的亮相和凱文先生的幫助，你的票數一定會大漲！”
秦念芯狐疑地看向蘇曼的臉，想要找出一絲端倪，“哪有那麽快啦，凱文還沒有把照片傳上去，要想知道有沒有效果至少要等到明天才知道。不過，丁譽的表現非常好，因為他在閉幕秀上的完美表現，我的票數在今天下午終於突破了兩位數。”
“你和丁譽發生了什麽事？”秦念芯敏感地發現，當她說到丁譽的名字時，蘇曼的眼神就會開始躲閃。
蘇曼無奈道：“他是前途無量的大明星，我是籍籍無名的小會計，我們倆能有什麽，你不要疑神疑鬼好不好。”
她這麽一說，秦念芯要是再看不出有問題，那就是她腦子有問題。
秦念芯歎了口氣道：“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強求。但是，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
蘇曼換上了睡衣，打算去洗澡，她走到了浴室門口，還是沒有聽到秦念芯後麵的內容，催促道：“你說呀！”
“厲蔚然隻是你經曆過的一個人，但不是你生活的全部，你不能因為他而拒絕身邊其他的機會，這樣不值得。”
“日子總要繼續下去，如果你一直拒絕下去，那你就一輩子陷入厲蔚然的怪圈出不來了。”
秦念芯念課文一樣念出了這段話，然後迅速躲進被窩裏，假裝已經入睡。
蘇曼的動作滯了一秒，隨後她無所謂地笑了笑，走進浴室。
昨天在秀場和展館奔波一整天，秦念芯晚上睡得格外沉，早上電話鈴聲響了很久，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不是在做夢。
“喂，哪位？”她迷迷糊糊接起了電話，眼睛也沒有完全睜開。
“啊，是柯衍啊……”這個名字好熟悉，她舔了舔嘴唇，緩慢在大腦中搜尋這個熟悉的名字，隔了幾秒，她的眼睛突然睜開。
“抱歉，柯總！我剛剛沒反應過來。”她真想敲死自己，長了個沒用的腦袋，連自己的老板都不記得。
電話中的男聲溫潤磁性，話音中帶著一點笑意：“你不要太緊張，怎麽連敬語都跑出來了？都怪我這麽早打擾你，該說抱歉的人是我。”
秦念芯看了看時間，已經上午八點，一點都不早，她有些尷尬地問：“柯總您……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事情是這樣的……”
直到掛了電話，秦念芯還沒醒過神來，她呆滯地坐在床上，緩慢消化著這個消息。
蘇曼也聽到了聲音，她看秦念芯一動不動坐著，揉著眼睛問道：“發生了什麽事？很嚴重嗎？”
“很嚴重。”秦念芯麵色沉重地點了點頭，“你知道那個凱文是誰嗎？”
她一臉嚴肅，蘇曼也有些緊張起來，她皺著眉頭道：“不是一個很有名的攝影師嗎？這個我們昨天就知道了，難道他是別的品牌派來的間諜，還是……”
“他不僅是LadyMax的首席攝影師和百萬粉絲的知名博主，他還有一個名字是MrK！就是那個全球知名時尚雜誌《ELLE》、《VOGUE》等等的禦用攝影師！數不清的大牌明星和品牌排隊等著他來拍照片……”
“但他為人低調且隨性，很少接受品牌的邀請，他隻喜歡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這次巴黎時裝周邀請了很多次，他才勉強同意……”
秦念芯呆呆地看著蘇曼：“蘇曼，咱們好像遇上貴人了……”
蘇曼驚訝地張開嘴巴，無法相信她說的話，那個風風火火的攝影師哪裏像是傳說中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MrK？這太令人幻滅了！
她回想昨天在秀場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好像這一切又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怪不得……怪不得他有一疊助理卡，像他這種身份的攝影師，就算有一個排的助理也不足為奇……”
秦念芯壓抑著興奮的聲音：“你知道嗎？托凱文的福，我的設計好像已經徹底火了！他在博客中上傳了我設計的珠寶的照片，在國內外都引起軒然大波，KL珠寶到目前為止已經接了五筆海外的訂單，柯衍告訴我，‘盛世繁花’還沒有上市就已經受到了空前的關注，我真的，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如此幸運。”
蘇曼坐到她的床邊，激動地握著秦念芯的手道：“我早就說過，你的作品是最優秀的！是蒙塵的明珠，總有一天世人會發現它的光彩，現在我們終於等到了！”
“哪有那麽誇張。”秦念芯被蘇曼不遺餘力的讚美逗笑了，眼眶卻忍不住酸澀：“這樣一來，就算我的作品在這次展覽成績不好，我也不會有任何遺憾……”
“今天是最後一天的投票，一切都還沒有定局，結果仍然是未知數，我相信會有奇跡發生！”蘇曼握著拳頭和秦念芯打氣，“念芯，我們要相信奇跡。”
雖然知道這些話安慰的成分更多一些，但秦念芯不由對展館的票數有了一絲難以啟齒的期待……
秦念芯和蘇曼草草收拾了一番就出門了，她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投票的結果，秦念芯心裏又期待又害怕，直到走到展館門口，她竟然生出了一種近鄉情更怯的異樣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