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婚紗
靳秦兩家聯姻的消息放出去多日，靳慕寒也早就著手開始準備婚禮。
秦念芯想不明白，靳慕寒他日理萬機，為什麽連結婚請柬這種小事都要親自設計。晚上他結束了視頻會議，又拿出請柬設計圖紙修修改改。秦念芯端著一杯熱牛奶敲開了書房的門，看見他正一絲不苟地拿著草稿修改，和平時批閱那些公司文件的樣子別無兩樣。
秦念芯把牛奶放到桌上，看著靳慕寒手中草稿說：“我覺得這樣已經很好了。”
靳慕寒把草稿放下，長臂一攬把她抱在膝上：“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值得花所有的時間去準備。”
秦念芯聽到他的話有些羞赧，她不自在地轉移話題道：“晚上喝咖啡不好，我幫你熱了牛奶。”
男人淡淡答應了聲，接著說道：“明天上午我沒有行程，我們一起去試婚禮禮服吧。”
秦念芯更加臉紅，掙紮著想逃離男人的懷中，現在這個坐在靳慕寒腿上的姿勢真是太尷尬了。
靳慕寒把她牢牢鎖在腿上，僅一隻胳膊就令她無法動彈。另一隻手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微微蹙起眉頭問道：“怎麽是苦的？你往裏麵加了什麽東西。”
“我……什麽都沒加啊！”秦念芯有些窘迫地奪過杯子嚐了一大口。牛奶的濃鬱香甜充斥著她的口腔，味道明明特別好。還不等她有所，靳慕寒頭微微一側，薄唇就覆了上去。
待他的唇舌離開時，秦念芯已經有些氣息不穩，她雙眸濕潤地瞪了一眼靳慕寒，像一隻氣鼓鼓的河豚。靳慕寒卻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說：“你嘴巴裏的是甜的。”然後，舉著杯子送到她嘴邊，半是誘哄半是威脅地說：“再喝一口，乖。”
……
就這樣，秦念芯為靳慕寒熱的牛奶全部被自己喝了下去，還被順便占了無數個便宜。等到離開書房時，她臉紅得滴血，整個身子都酥酥軟軟。她恨恨地看著書房門，心裏想，永遠不要再來這個該死的地方。
次日清晨，靳慕寒和秦念芯一起乘車去定製禮服。下了高架橋，車子鑽進了一條老街，街道兩旁多是一些賣玉器古玩的店鋪，看上去都有些年代。秦念芯知道，這條街的玉器古玩大多真貨，很受上流人士的歡迎。這條街的店鋪租金更是不菲，能在這裏開店，大多非富即貴。
車子停在了一間鋪子門口。這間店鋪雖然沒有牌匾，但其外表古樸典雅，一看就很有曆史底蘊。秦念芯暗自猜想這應該是靳家專屬的定製衣鋪。
秦念芯跟這靳慕寒走進了店鋪，發現店鋪裏麵大有乾坤。就在剛剛，秦念芯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要穿著中式的禮服舉行婚禮，心裏有些淡淡的憂傷。穿著雪白的婚紗舉行婚禮，是每個女人的夢想，秦念芯也不例外。店鋪裏麵和秦念芯想象的樣子完全不同，大廳裝修都是現代風格，衣架上既有男士西裝和小禮服等正裝，也有婚紗和晚禮服。與其說這是一件店鋪，倒不如說是一間展覽館。店員顯然提前知道了消息，恭敬地等候在一邊彎腰致意道：“靳總，秦小姐，早上好。”
“你試試看喜歡哪一件，讓她們重新設計也可以。”靳慕寒淡淡開口道，“這裏的設計師都是在英國皇家藝術學院進修過的，設計能力都還不錯。”
秦念芯看著一件件雪白的婚紗，心髒砰砰直跳。在很久以前，她就幻想過穿著婚紗嫁給靳慕寒的樣子。他們恩愛甜蜜，是朋友眼中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她會是最美的新娘，而靳慕寒，會是天底下最英俊的新郎。可是她的美夢還沒來得及收尾，就破碎得非常徹底，她愛的那個人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離她遠去，在她鮮血淋漓的心頭又狠狠插了一刀。然而四年後，她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個人的身邊，以前的事有太多誤會太多不解，她不想回憶也不想去質問靳慕寒，他們來之不易的重聚經不起任何摧殘。他們默契地選擇將過去封存，緊緊抓著對方的手，隻想一起過好當下的每一天。
秦念芯指著一件抹胸式的蓬裙型婚紗說：“我想試試這件。”
秦念芯的穿衣尺碼前些天就送了過來，這裏所有的婚紗都是為她量身定做。在兩名店員的幫助下，秦念芯很快穿好了婚紗。當更衣室的幕簾緩緩拉開時，她心裏忐忑又緊張，羞赧地抬手擋住胸前的深溝。她這個樣子會好看嗎？靳慕寒會喜歡她穿婚紗的樣子嗎？
靳慕寒看著帷幕拉開，穿著雪白婚紗的秦念芯有些羞澀地站在原地。她身材姣好，細腰長腿，穿這件婚紗露出精致的鎖骨和纖細白嫩的胳膊，胸前的溝壑若隱若現，掐腰的款式凸顯得她腰部的曲線愈發曼妙，下擺的蓬裙更是讓她整個人帶著幾分不真實的夢幻。靳慕寒一向冷漠的眼中也難掩驚豔，剩下的店員更是發出讚歎的驚呼聲。
秦念芯羞澀地看向靳慕寒，眼神中帶著詢問的意思。
靳慕寒指了指旁邊的婚紗，說道：“把這些全都試一試。”
秦念芯心裏翻了個白眼，穿婚紗很累的好嗎。她穿的第二件婚紗是V領魚尾款式，幫她試穿的店員不斷地讚歎：“秦小姐，您穿這件更好看！”“秦小姐，您穿每一件都好看！”……讓秦念芯有些哭笑不得，她隻結一次婚，要那麽多婚紗幹什麽？
當她穿著第二件婚紗出來的時候，蘇曼和厲蔚然也到了，作為婚禮的伴郎和伴娘，他們也需要來定製禮服。穿著這件婚紗的秦念芯像一隻遺落人間的人魚，質地精良的蕾絲薄紗纏繞在她象牙白的香肩，魚尾的裙身包裹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線條讓人垂涎欲滴，整個人顯得既高挑又明豔。
閱女無數的厲蔚然也不得不感歎秦念芯擁有天使麵容、魔鬼身材，真是個天生的美人坯子。蘇曼更是激動地說不出話來，拿出手機瘋狂給秦念芯拍照留念。
接下來，秦念芯又接連試穿了幾件婚紗，每一件都風格迥異，但穿在秦念芯身上全部美得很一致。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感歎道，不愧是國際級的設計師，每一件婚紗都美得很不真實。
最後，靳慕寒一錘定音：“試穿過的婚紗，全部都帶回去。”
秦念芯無奈地撇了撇嘴，她懷疑靳慕寒有選擇困難症。
她仔細為靳慕寒挑選禮服的款式，另一旁厲蔚然和蘇曼也一邊吵吵鬧鬧一邊開始試穿自己中意的禮服。
最後，靳慕寒和厲蔚然選好了合適的西裝樣式，又定製了袖扣和領帶。蘇曼也挑選出一件淺粉色水袖係脖紗裙，她長相豔麗妖嬈，穿這種柔美風格的裙子居然顯得十分純良。
厲蔚然不斷撇著嘴嘲諷道：“再怎麽偽裝也掩飾不了你的風騷的本質。”一邊偷偷看蘇曼穿著這件紗裙時的樣子，可疑的紅了臉。
秦念芯看著厲蔚然和蘇曼，輕笑地搖了搖頭。
厲蔚然風流倜儻，英俊不羈，和數不清的名媛女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平日裏總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派頭。而蘇曼，明麗奪目，性格冷豔強勢，在工作上是個說一不二的女魔頭。
而他們現在正像兩個大齡兒童似地打打鬧鬧，和平日裏的形象大為不符。秦念芯看著厲蔚然和蘇曼的打鬧的身影，和靳慕寒相視一笑，搖了搖頭。
這家店的衣飾新穎特別，秦念芯很喜歡這裏設計師設計的款式，在店中來回走動欣賞。靳慕寒看著她眼中閃動的光芒，淡淡吩咐店員給她仔細量了尺寸，從出席晚宴的禮服到家居睡袍，訂了十幾套裙裝。
秦念芯驚訝地看了一眼他，心裏一麵暗暗感歎親慕寒的細心，同時雙頰不由染上興奮的紅暈。靳慕寒這個人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但他心思細膩，總會在一些小事上令人覺得無比熨帖。
這時，靳慕寒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他從口袋拿出手機隻看了一眼，淺笑的麵容瞬間陰沉下來。他微微向他們三人點頭示意，然後走到門外去接通了電話。
公司有什麽突發狀況嗎？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秦念芯關切地看向靳慕寒離開的方向，心裏有些擔心。
厲蔚然氣定神閑地一手插著西褲口袋，安慰道：“不用擔心，慕然的事情他會自己處理好的。”他心裏知道，靳慕寒一定是接到了來自他的母親易慧蘭的電話。他們母子的關係不太好，靳慕寒很少回靳家大宅，每次接到易慧蘭的電話，他的臉色都要陰沉好多天。看剛剛的樣子，靳慕寒八成是接到了他母親的電話。
另一邊靳慕寒走到門外站定，接起了來自易慧蘭的電話，他漆黑的雙眸變得有些暗沉，語氣中有些微微的不耐煩：“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