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越是殷切,木蘭輕便越是覺得不對勁,便冷聲打發著,“好了,我累了,什麽都不想吃,你先下去吧。”
“是,木姑娘。”小丫鬟委屈地離開了,一步一個停頓,顯然十分不願意。
木蘭輕躺在了床上,微微閉上了眼睛,腦子裏麵則是在飛快地轉著,到底又是誰想要害自己?
才闔上眼睛沒有多久,夜還未深,木蘭輕便敏感地聽到了自己的窗子外麵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離那一碗有毒的銀耳羹還沒有多久呢,這些人便如此沉不住氣,想要再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木蘭輕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手裏麵則是握緊了匕首的。
敢打自己的主意?那麽自己一定要讓他有來無回的。
一陣迷煙在屋子裏麵蔓延,木蘭輕趕忙屏息,做出了一副中毒了的模樣。男人則是久久未曾聽到動靜,便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了進來,舉起劍想要對著木蘭輕刺去。
眼看著就要成功了,男人的心底也湧起了一陣喜悅。木蘭輕整個人躍起,男人的劍刺空。
“你是誰?”看著蒙麵的男人,木蘭輕警惕地問道,眼裏麵滿滿的都是疑惑。
“你沒有中迷藥。”男人的語氣當中帶著一絲懊惱和憤怒,“你竟然敢欺騙我。”
“不過,也沒有關係,反正你早晚都是要死的,一切都無所謂了。”男人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意,舉起了長劍便向著木蘭輕刺去。
木蘭輕靈活地避開,男人一招空了,心裏麵也越發著急了,急忙舉起劍再次刺來,卻沒有剛剛的劍平穩了。
“賤人。”男人厲聲罵道,動作越發著急了。
木蘭輕舉起了小匕首和男人搏鬥著,屋子裏麵的擺設也在一時之間破碎得差不多了。
“輕兒。”陸無雙一回來便聽小丫鬟說木蘭輕來找過自己,便急匆匆地趕來了,誰知道一走近就聽到了打鬥聲,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小心啊。”陸無雙看著劍乘著木蘭輕不注意向著她右手刺去,便著急地喊道。
劍來得很快,木蘭輕也著實一驚。向後避的話,沒有路了。
情急之下,木蘭輕隨手把小匕首扔向了男人,男人的右手中了小匕首,鮮血汩汩地流出,長劍也落在了地上。
眼看著自己能夠生擒這個刺客了,木蘭輕的心底也不由地放鬆了些。哪裏知道這個男人突然間左手拔出了小匕首,一個轉身便扣住了陸無雙的脖子,厲聲說道,“讓我走,不然我就殺了他。”
“好,我讓你走,但是你絕對不能傷害了無雙。”木蘭輕焦急地說道,連聲音都不平穩了。
男人拿匕首抵著陸無雙的脖子,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向後退著。木蘭輕一步步地緊跟著,男人不悅,“我讓你放我走,你跟著我難道是希望我殺了他?”
城主府的侍衛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男人的心裏麵難免有些怕了,厲聲對著木蘭輕吼道。
木蘭輕不為所動,挑眉說道,“我要是離開了,你殺了無雙再跑怎麽辦?”
“我不會的。”男人就像是一隻發怒了的野獸一般吼道。
“我不相信你。”木蘭輕淡淡地說著,眼睛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的左邊,
“相信我,現在你趕緊放了無雙走。要不然的話,等等侍衛來了,我不確定你是不是能夠全身而退了。”
“你。”男人氣得不行,憤憤地瞪了木蘭輕一眼卻沒有辦法。用盡了權利,男人把陸無雙推入了木蘭輕的懷裏麵,飛身裏麵。
陸無雙的眼底滿滿的都是焦急,正要把在暗中保護自己的人喚出來去追捕那個男人,卻被木蘭輕阻止了。
“城主馬上來了,別把暗地裏麵的人暴露了。”木蘭輕輕聲在陸無雙的耳邊說道,“他跑不了的,你放心吧。”
木蘭輕的話音剛落下,城主便小跑著過來了,身後還跟著不少的府裏麵的侍衛。
看著城主的大肚子隨著他的步子上下起伏,木蘭輕的心裏麵便忍不住偷笑,真的是太有喜感了。
“你們沒事兒吧?”城主擦了擦自己額頭上麵的汗水,一副擔心壞了的模樣問道,“剛剛聽說你們這兒發生了打鬥的事情,我真的是急壞了。你們可是我的貴客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麽是好啊?”
城主虛偽至極,木蘭輕懶得說話,倒是陸無雙十分耐心地和城主應承著,嘴角揚起了溫潤如玉的笑容,“城主說笑了,不過是一個小毛賊罷了,哪裏需要那麽興師動眾的?有勞城主擔心了。”
“是嗎?隻是一個小毛賊?”城主顯然不怎麽相信的,眼神當中甚至閃過一絲失望。
但是,隻是一瞬的時間,城主便把情緒收斂得很好,氣呼呼地責備著侍衛的首領,“怎麽回事啊?養著你們,結果連一個小毛賊都讓跑進來了,還驚擾了貴客,你看我怎麽罰你。”一邊罵著,城主似乎還覺得不過癮,舉起了手便想要對侍衛的首領打著。
木蘭輕著實覺得有些看不下去了,淡淡地說道,“城主,江湖中人有個把高手豈不是很正常的?您別再動氣責怪侍衛了。”
演得那麽像,也不覺得辛苦。木蘭輕敢拿人格保證,這個城主肯定知道來者是誰,為了什麽的。
他留下自己和陸無雙,無非就是希望讓自己來幫他抓出這個人的。
這個人,城主不能輕易地去動,木蘭輕倒是有些奇怪了,這個人到底是誰?
而如今可能要殺自己的人,最可能的就是六姨太的人或者她肚子裏麵孩子的父親了。
隻要自己一天還在城主府裏麵,那麽六姨太和她的奸夫便不可能放過自己的。他們還要殺自己,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城主,我覺得有些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嗎?”木蘭輕淡淡地問著,城主一愣,隨即笑著點頭,“木姑娘受驚了,請吧。”
陸無雙和城主寒暄了兩句便隨著木蘭輕離開了。
“這個城主留下我們到底是想要鬧什麽幺蛾子啊?”走遠了些,木蘭輕不屑地問道。
“沒有什麽,你也別多想了。對了,那個六姨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陸無雙挑眉,自己感覺這件事情絕對和那個六姨太脫不了幹係的。
“那個六姨太有身孕了,但是孩子不是城主的。”木蘭輕擔憂地說道,“這個刺客不是六姨太派來的就是那個奸夫派來的。而且,應該不會死心。”
陸無雙陷入了沉思,臉色簡直堪比秋日的青菊。
“怎麽了?”木蘭輕好奇地碰了碰陸無雙的胳膊問道。“你猜到了什麽嗎?”
“這個城主,給我們下了陷阱的。”陸無雙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聲音當中滿滿的都是懊悔。“我說他怎麽突然間讓你去給六姨太診治,怕是早就已經知道了。”
“按照他的精明程度,絕對不可能容忍六姨太做出這種事情的。”
“那,那個奸夫到底是誰?怎麽能夠讓城主如此忌憚,要讓我們出手?”木蘭輕的心裏麵不祥的預感也越來越重了。
自己隻想要安安穩穩地離開這餘姚城,可不希望鬧出了太多的事情。
陸無雙搖了搖頭,不願意告訴木蘭輕,“到時候你就懂了,這件事情你無需知道太多。”
“咱們還是趕緊設計一下怎麽樣抓住那個奸夫吧。”既然已經被當做槍使了,那麽便好好地順了城主的心意,然後趕緊離開好了。
如今,陸無雙也隻能夠如此取舍了。
“好。”木蘭輕點頭答應道,“其實,最好還是要讓六姨太承認,不然就算是抓住了也不好對付的。”
“讓六姨太承認的把握大嗎?”
“不大,但是可以試一試。”木蘭輕擔憂地看著陸無雙,想起了那一碗有毒的銀耳羹便覺得心驚,“你一定要小心府裏麵的任何人,每一個都很有可能害我們的。”
“放心吧,我知道。”陸無雙的手握著木蘭輕的肩膀,眼神當中滿滿的都是安撫,“我先出去一趟,你千萬要注意安全,知道嗎?”
“嗯。”
木蘭輕目送著陸無雙離開,剛剛走到自己的屋子便有一個小丫鬟對著自己服了服身子,客客氣氣地說道,“木姑娘,五姨太想要請您過去一絮。”
“五姨太?”木蘭輕沉吟了一聲,眼裏麵閃過一絲好奇。如今這個節骨眼兒上來找自己,怕也不是善良吧。說不定她抓住了六姨太什麽把柄也不可知呢。
“那就有勞姑娘帶路了。”
“木姑娘。”五姨太不像是六姨太一般拒人於千裏之外,反而熱情客氣過頭了。木蘭輕剛剛到她的屋子,她便站起了身子迎接著,著實讓木蘭輕覺得受寵若驚。
“我還以為木姑娘事物繁忙,沒有時間來我這兒一趟呢。”五姨太客氣地拉著木蘭輕坐下。
木蘭輕笑著搖頭,“五姨太說笑了,隻是不知道五姨太今個兒找輕兒來有什麽事情嗎?”
五姨太的臉色微微有了些許變化,對著小丫鬟掃了一眼。小丫鬟急忙都離開了,隻剩下木蘭輕和五姨太兩個人。
五姨太的笑容淡了不少,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明人不說暗話,姑娘給六姨太把了脈的,應該已經知道她懷孕了吧?”
木蘭輕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茶,嘴角含著一抹淡笑,靜靜地聽著這位五姨太下麵要說什麽。
“我很討厭六姨太,不管是什麽事情她都出盡了風頭。這一次,她自己做出了偷雞摸狗的事情,那麽便是老天開眼,我一定要讓她永遠離開這城主府。”五姨太狠戾地說著,帶著十足的殺氣。
“五姨太,你在說什麽呢?輕怎麽覺得有些聽不懂呢?”木蘭輕裝瘋賣傻著,這麽多天看了城主的精湛演技,倒也是有些無師自通了。
“木姑娘,我跟你實話實說,你何必再隱瞞什麽呢?隻要你能夠幫我,不管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五姨太冷冷地一笑,自信滿滿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