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4.第1504章 成王敗寇

  兄弟二人再見面，局面完全不同，一個高高在上，一個落魄不堪，燕北榮以為他們之間的情況該是換位的，沒想到最終輸的人還是他。 

  燕北秦跟與雲少司一同翻身下馬，他們的身後起碼有上千人，反觀他們，區區數人罷了。 

  燕北榮苦澀笑了兩聲：「終於見面了。」 

  「是，見面了。」燕北秦眉頭緊皺，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燕北榮看了下他的人馬，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暗衛，雖說這幾個都是從死士營里出來的，可光是久經沙場的雲少司，就是個難對付的茬，更何況事到如今，反抗已經沒有意思了。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今是本王輸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們，不過這件事情是本王一人所為，與王妃無關，太子，王妃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她腹中胎兒也是個女嬰，放她們走，本王隨你處置。」 

  燕北秦難以形容此刻複雜的心情，有些憤怒，有些無奈，還有些心痛，到底是為什麼，讓他們原本那麼要好的兄弟倆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為了皇位嗎？ 

  「你可還記得？小時候本宮做錯了事情，你總是幫著本宮，還主動承認錯事是你做的，多次讓父皇訓斥。」 

  「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燕北榮沒來由的紅了眼眶，那些事情他怎麼會忘記，每次他要派人動手去對他做什麼的事情，腦子裡總是會想起那些過往的事情，感動的，快樂的，從來不會出現痛苦的。 

  「是沒用了，只是本宮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你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我生在皇家，從出生到現在享盡榮華富貴，可是……值得嗎？」 

  「生在哪裡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生在皇家，為皇位爭權奪勢，這都是你我的命。」 

  「不，你只說對了一半，人生在哪裡不是你我能決定的，可人要怎麼活著卻是你我自己做主的，你我的選擇，才導致了這一切。」 

  燕北榮嗤笑一聲：「你是想說，如果不是本王選擇要跟你斗，事情也不至於是現在這個樣子，沒錯吧。」 

  「事已至此，糾結這些已經沒有用了，可本宮還是有話要問你。」說到這裡的時候，燕北秦雙手緊握成拳：「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死父皇！」 

  燕北榮神情一滯，沒有半句回應。 

  「那是你的父親，是你的親生父親，就算他沒有將你想要的東西給你，可是這麼多年，不管你做了多少錯事他都原諒你了，不管你如何害本宮，他都幫你兜著了，他對你還不夠好嗎？為什麼你能這麼狠心的活生生將他氣死！」 

  「你以為我願意嗎？父皇的身子為何這麼弱，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你我誰都不是孝子，就別在這裡裝腔作勢了！」 

  「本宮算不上是個孝子，可也絕對做不出弒父的事情來，燕北榮，你知道本宮最痛恨你的是什麼嗎？不是你氣死了父皇，而是你在氣死了父皇之後還不知悔改，這麼多年，本宮給了你多少次機會，你一次一次的派人暗殺本宮，本宮不是不知道，可本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難道你就認為本宮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嗎？」 

  「怎麼？不著急殺了本王，而是要跟本王算賬了是嗎？」 

  「沒錯，今日就是要跟你好好算算賬，本宮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還要你一一給本王解惑，不僅僅是父皇的事情，還有皇長姐的事情，你明明知道皇長姐在南孟過的如何，為何從來沒有說過，你不說出來也就算了，為何還要挑起兩國戰爭，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讓皇長姐陷入危險之中，當年你我可都是受了皇長姐照顧的人，燕北榮，你究竟有多狠心！」 

  「你別跟我提皇長姐，你我在她眼中，你才是最重要的，當初她還沒有嫁去南孟的時候，就已經選擇了你放棄了本王，既然如此，本王為何還要去顧忌她的死活？再說了，皇長姐在南孟深受南孟大王的喜愛，就算是兩國交戰，她也死不了！」 

  「那南部千千萬萬的百姓呢？燕北榮，你口口聲聲說要當皇帝，你口口聲聲是要為國為命，可你真的做到了嗎？你可以為了一己之私挑起兩國戰事，讓大燕跟南孟的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明明可以用兩座城池和平解決的事情，你非要弄的刀光劍影，死傷無數，這就是你所謂的皇權嗎？皇權在你眼中難道就是這麼用的嗎？」 

  「沒錯，這些都是本王做的，本王不僅殺了父皇，還想著害死皇長姐，本王為了皇位之爭，寧願兩國開戰，讓兩國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就是本王做的這些，本王都承認的，太子，哦不，現在該叫你皇上了，你若是想要殺我，儘管快點，沒有本王的命令，他們是不會反抗的，就算你當著這些死士的面殺了我，他們也不會為本王報仇的，燕北秦，你到底還在等什麼！」 

  「本宮也想知道，本宮到底還在等什麼。」燕北秦也是紅了眼眶，自己的親兄弟，犯下滔天大罪，不殺了他難以平息眾怒，他也是怒火滔天，這個人也算不上的東西，連自己的父親都被他氣死了，他到底還在猶豫什麼？在見到他的那一刻，他就該殺了他的！ 

  「燕北秦，別讓本王看不起你，本王方才停下來沒有繼續逃跑，就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本王不怕死，在跟你斗的時候，本王就已經顧不上生死了。」 

  「顧不上生死？你顧不上自己的，也顧不上別人的，所以你才能如此的心狠手辣是不是？燕北榮，你換位思考，如果今日本宮成了落敗的那一方，你會怎麼做？」 

  「本王會殺了你，毫不猶豫。」燕北榮諷刺的看著他：「如果你是想要這樣的答案，才能讓你動手殺了本王，那本王已經如你所願了，你可以動手了。」燕北榮張開手臂等待死亡，可卻沒有等到燕北秦動手，頓時睜開眼睛怒吼：「你還在等什麼？殺了我啊！」 

  「我也很想知道我在等什麼。」燕北秦自嘲怒吼：「你都這麼對我了，我為何還要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