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4.第1354章 深受打擊
燕北榮說裘貴妃是個可憐的女人,這讓喬宓覺得很可笑,裘貴妃自從進入後宮,就得到了聖寵,皇上這一寵便是那麼多年,還未被軟禁之前,後宮之中提到裘貴妃,都是人人自危,她在宮裡作威作福,禍害了多少人命,這樣的人就算可憐,也有她可恨之處。
裘貴妃是燕北榮的母親,他看到的方方面面,跟別人看到的肯定是有不一樣的。
他之所以說他的母妃可憐,是因為他看到過比別人更多母妃柔弱的一面,她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父皇有很大的責任。
沒錯,當年母妃進宮,沒過多久就得到聖寵,父皇獨寵母妃一人,甚至有意要廢掉皇后,扶持母妃成為一國之母。
當年這件事情傳的沸沸揚揚,朝廷乃至後宮上下,都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母妃當時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風光啊。
那個時候的母妃,憧憬著她以後當上皇后的日子,憧憬著能夠站在他身邊的情景,可父皇終究沒有讓母妃如願,皇后還是皇后,她只是被晉陞為貴妃而已。
她要的不是貴妃的位置,她要的是能跟父皇站在一起的位置,她一顆心全部都在父皇的身上,她羨慕皇后能跟父皇坐在同排,她嫉妒皇后總是能站在距離父皇最近的位置。
是的,那個時候的母妃想法就是這麼單純,她只是想要離她心愛的男人近一點,可是她的幾句抱怨,卻得到了心愛男人的冷落。
好在這樣的冷落並沒有持續多久,她堅信皇上心裡還是有她的,他捨不得她,她認為那就是愛,所以更加傾注了自己的全部,毫無保留。
慢慢的,什麼都在改變,皇上寵幸了皇后,寵幸了別的妃子,她一直以為那是因為她變得不懂事了,皇上才會如此,很多年後她才明白,原來不是因為她,皇帝之所以會變了,是因為端妃死了,他最愛的女人死了,所以這世上所有的女人對他來說也就什麼都不是了。
她希望能贏得皇帝的心,為了引起皇帝的注意,她開始做壞事,因為每次她做了壞事,皇上都會來找她,但是每次都因為她對他的感情而不了了之,不管她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皇上總是會原諒她,然後光明正大的包庇她。
漸漸的,她有恃無恐了,越來越過分的舉動雖然沒有得到太大的懲戒,但同時也讓皇帝對她越來越失望,兩個本來有可能成為真心愛人的他們,距離越來越遠。
那個時候,裘貴妃還沒有意識到著一些,她只是覺得皇帝還是非常寵愛她,她犯錯也沒什麼。
後來,她終於明白原來很多事情都和她沒有關係,她之所以會受寵,那是因為皇帝跟端妃慪氣,正好當時她出現在皇帝面前,所以就是她受寵了,皇帝只是做給端妃看而已,並不是真的對她好,如果那個時候出現的人是皇后,或者是別的妃子,想必也會有同樣的待遇,她並不是特殊的,只是運氣那麼剛好而已。
她知道越來越多的真相,也越來越明白皇帝根本就沒有愛過她,所以她變了,變得容易憤怒,非常殘忍。
今日的裘貴妃之所以聲名狼藉,是因為皇帝對她太過殘忍,應該說,皇帝對任何女人都非常殘忍,包括他深愛的端妃。
燕北榮並沒有跟喬宓解釋太多,他知道喬宓不會想聽這些,就算是知道又怎麼樣,對喬宓來說,男人的態度並不是女人變壞的借口,更不是理由。
這一晚,燕北榮抱著喬宓,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次日天明,他要面對的事情還很多。
後宮沒有秘密,裘貴妃被皇帝下令,直至他死亡才能放出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後宮知道了,朝臣自然也知道了,很多人都互相詢問,企圖知曉這件事情的真假。
燕北榮來上朝的時候,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那些平日里見了他就會阿諛奉承的人,如今都不知道在哪裡。
人就是這麼現實,燕北榮在官場這麼多年,早就已經習慣,有些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用處,畢竟他的選擇已經和當初有了很大的不同,尤其是當皇帝將裘貴妃終身軟禁的那一刻,他更加堅定自己要做的。
其實很多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有些人會覺得,那是對燕北榮的一種考驗,以前一直靠著裘貴妃才能前行的德王殿下,如今沒了裘貴妃的扶持會變得如何,還是有人期待的。
燕北榮的確是比之前更加沉穩,被幽禁了半年多,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只是這次裘貴妃的事情給他打擊太大,他其實非常需要有個人來安慰他,喬宓是最合適的人選,可要她安慰他,這輩子是不可能了,下輩子估計她會離他遠遠的吧。
朝堂之上,燕北榮從頭到尾沒有說話,他安靜的聽著,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燕北榮什麼都沒有想,他是故意裝作這副樣子,如果說自己的母妃被終身軟禁之後他還能鬥志昂揚,只能說明他在謀划著什麼,他在做給別人看,這是有目的的行為。
皇帝不會希望看到這樣的燕北榮,所以這個時候如果他放低姿態,好像深受打擊的樣子,才是皇帝認為他該有的表現,這樣能得到更多的同情,有心人也能看出,他這樣表現是對的。
皇帝心裡確實是不舒服,裘貴妃被下令直到他死亡才能解除禁令,這就等於是被打入冷宮了,她是燕北榮的生母,燕北榮在朝中的地位必然會因為這一點而有所影響,他會如何應對,他現在非常好奇。
如果他選擇從容應對,那就說明他一定心懷不軌,還是有很大的問題,如果他的反應很平常,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性。
一種是他真的深受打擊,現在情緒很不穩定,心裡也覺得委屈,甚至為自己的母妃打抱不平。
還有一種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他只是為了某種目的刻意的示弱罷了,皇帝當然希望不是第二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