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7.第1067章 孩子和你都要
燕北秦心痛的閉上了眼睛，讓他在孩子和她之間做一個選擇，他毫無疑問會選擇她，可要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那比殺了他自己還要痛苦，他該怎麼做才能保全他們，燕北秦想這個問題都快要想瘋了。
雲攬月猛地抓住他的手：「他已經這麼大了，你怎麼忍心殺了他。」
燕北秦眼眶通紅，無意識的搖頭：「我怎麼能忍心，可是七七，我更不忍心你有事，如果你和他之間我只能選一個，那我一定會選你，讓我來當這個壞人吧，七七，孩子我們還會有的。」
「不行，我不答應，他在我的肚子里，他的生死應該由我來做主。」雲攬月氣息微弱，每說一個字都彷彿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七七……」
「我可以的，秦，我真的可以的，再給我一次機會，也給孩子一個機會，我求你了。」
他們在一起兩年多，雲攬月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吃軟不吃硬，更別說低三下四了，哪怕是面對他，她也永遠是站在上面的那一個，而他是心甘情願站在她下面的那一個，她何曾跟他用過求這個字眼。
這個瞬間，燕北秦的淚再也忍不住，片刻便弄濕了她的手，他緊緊的抓住她的手，一字一句的說：「好，我們一起救他，我們一起。」
雲攬月扯了扯嘴角，給了他一個實在笑不起來的笑容，燕北秦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下，而後將大手放在她仍舊隆起的腹部，熟練的揉著。
雲攬月剛懷孕那會兒，他實在太激動，片刻都坐不住，索性讓福海去找來許多關於這方面的書籍，他在書上看到過，若是這樣做的話，可以幫助孕婦紓解疼痛，也可助產。
他掌心的溫度似乎給了她力量，屋外的人很快就聽到了雲攬月的慘叫聲，她用盡了全力，完全不顧性命的嘶吼，燕北秦聽在耳中，心痛的快要停止呼吸，他的視線早就模糊，卻不敢去擦，一直重複著自己的動作，哪怕只是幫助到她分毫，他也可以甘之若飴。
燕北惠恨不得也衝進去，可是這個時候若是她衝動，恐怕會影響太子哥哥和皇嫂，她在外面來回的走，紅著眼眶就是不讓自己哭，她告訴自己這不是傷心事，這是高興的事，所以要笑，絕對不能哭。
巧翠和洢水守在門口，距離房內的距離最近，雲攬月的痛呼聲聽在她們耳中，實在不是滋味，她們二人早就哭成了淚人，要她們勸說娘娘放棄孩子，這對她們來說如同極刑，如果用她們的性命可以換娘娘和小殿下都平安，那她們會毫不猶豫的去死。
巧翠哽咽道：「洢水，娘娘會不會恨我們？因為我們剛剛讓她不要小殿下了。」
「不會的，娘娘知道你我都是為了她好，不會跟我們計較的，巧翠，你不要想太多了，如今我們能做的就是在心中為娘娘祈禱，望娘娘和小殿下都能平安。」
巧翠重重點頭，立即閉上眼睛嘴裡念叨著佛經。
她們家娘娘就算做了什麼壞事，也是為了懲治壞人，為什麼上天要讓她們家娘娘受這麼多苦難？
慶宛宮的東側宮殿，栩嬪剛剛被送到這裡，剛剛才經歷滑胎的她還沒來得急為自己的孩子心痛，就已經********撲在雲攬月身上了，這已經是凝玉第六次出去探查回來了。
「怎麼樣了？太子妃生了沒有？」
凝玉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太子妃娘娘大出血，穩婆和官女子都說了要麼保大要麼保小，可娘娘非是不肯，如今更是將穩婆和官女子都趕了出來。」
「什麼！」栩嬪撐起半個身子：「她怎麼這麼糊塗，她和太子後頭的日子長著呢，孩子以後還會有的，為何要如此傷自己的身子。」
「娘娘，您快些躺下吧。」凝玉上前將栩嬪按回床上：「娘娘您面色蒼白，和太子妃娘娘也是半斤八兩，您就不要擔心太子妃娘娘了，如今皇上皇后還有明惠公主他們，都在門外等著。」
「那太子呢？太子在哪兒？」
「太子妃娘娘將穩婆和官女子都趕出來的時候，太子殿下就進去了，到現在還沒出來，看情況現在是太子殿下在幫娘娘生產。」
聽了這話，栩嬪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樣也好，有太子殿下在攬月身邊，她該安定一些，但願她能度過這個難關。」
「娘娘您放心，太子妃娘娘一定會吉人天相的，這就叫好事多磨。」
「你說的對，這是好事多磨。」
凝玉替栩嬪攏了攏被子：「娘娘，您現在還是多操心操心您吧，您這次滑胎傷了身子，太醫說怕是以後很難再有身孕，這可如何是好啊。」
「無礙，不能生育也挺好的，省的和攬月一樣，痛的死去活來。」
「娘娘，您怎麼能這麼說呢，這女人哪能不生孩子啊，您放心，奴婢一定會給娘娘找好多方子，只要娘娘的身子調養好了，以後一定可以再懷上龍胎的。」
「再懷上？」栩嬪扯了扯嘴角：「皇上年紀大了，本宮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還不如輕輕鬆鬆自由自在，凝玉，你不用為我操心了，我沒關係。」
「娘娘，正因為皇上年事已高，所以奴婢才為娘娘著想啊，若是娘娘膝下無子，以後皇上……」凝玉沒繼續說下去，但她的意思栩嬪明白：「到時候娘娘依靠什麼啊？」
「那時候？」栩嬪自嘲一笑：「如果那時候我還活著，那我就只能依靠攬月了。」
「娘娘說的什麼話，娘娘您不會有事的，只不過娘娘現在和太子妃娘娘的關係這麼緊張，就算您想靠她一靠，可也難免太子妃不記仇啊。」
「本宮和太子妃之間從未有過仇恨，本宮做的一切，她都明白，凝玉，你再幫我去探一探，太子妃到底生了沒有。」
「娘娘，奴婢剛剛才去的，哪有這麼快啊。」
「怎麼沒有？生孩子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瞬息萬變，你快去看看就對了。」
凝玉無奈，只能朝她福了福身子，而後轉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