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第660章 欠一句抱歉
沈清敏這般直白的威脅，讓紅鸞聽的心驚肉跳，她似乎也終於明白，沈清敏是個為了目的什麼都做的出來的人，這樣的人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過危險，畢竟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
有那麼一瞬間，雲攬月覺得紅鸞心裡是藏了事情的，可也只是那麼一瞬間而已，任何人被人威脅到生命安全，心中都會恐慌，紅鸞也不會是例外，恐怕這世上沒有人會像她那樣可以坦然接受自己死亡，畢竟她知道死後是什麼樣子，而沒有死過的人是不知道的，害怕也是正常。
「紅鸞，我會在你身邊安排人手保護你，也不會透露出關於沈清敏的事情，你可以放心。」
紅鸞嘆息一聲，道：「沈清敏剛才的確是想殺我，她的眼中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她好像盯上我了，不，應該說她已經盯上我了。」說著，她動了動發疼的肩膀：「這就是證據。」
「沈清敏會派人來暗殺你只是想引蛇出洞，她應該明白這一招對我沒用，近期只要不觸碰到她的底線，她是不會對你動手的。」
「最近皇上一直在我這裡，難道還不夠觸碰她的底線的嗎？」
「在這一點上，我也不太好說，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她不會表現出很在乎的樣子，就像你說的，她還得在那個蒙面高手面前裝一下，要不然怎麼完美的控制他。」
紅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看來我暫時是安全的，只是這個暫時有多久我就不知道了。」
「紅鸞，我不敢說能夠保證你的安全，我只能說，我會盡全力保護你的。」
紅鸞有一瞬間晃神，眸中充斥著柔情看著雲攬月，似乎在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似得：「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啊？」
她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說：「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對我太好了，而我沒什麼能回報你的。」
「我以為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們至少可以算是熟識的朋友了，就算不能算是生死之交，你也可以相信我，我對朋友一向很好。」
紅鸞笑了，點頭說道：「我很高興成為你的朋友。」
雲攬月會心笑了笑，而後起身說道：「好了，我在你這兒也打擾了有一會兒了，剛才被沈清敏這樣一鬧，你肯定也身心俱疲，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你要走了嗎？」
「嗯，明天再來看你。」
「好。」紅鸞看著雲攬月轉身走遠的畫面，突然生出一股很複雜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忍，有些自責，也有些懊悔和動容。
紅鸞眼中的情緒太多，轉換也太快，想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此刻她心裡是什麼想法。
她多想叫住雲攬月，跟她說一聲對不起，多想告訴她，讓她離她遠一點，省的會被她連累。
從答應劉衛祥接近皇帝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把自己當做是一個死人了，她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報仇，可現在報仇的機會就掌握在自己手中，她不允許自己為了雲攬月而放棄這個仇恨，更何況，她已經在報仇了。
紅鸞不知道的是，雲攬月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只是當做不知道而已，經過這些天和她的相處，雲攬月愈發不想相信她是前朝公主，她的身份太尷尬了，尷尬到一旦暴露，沒有人會相信她是沒有目的的人。
有好幾次，她都想和紅鸞好好聊聊，如果說她有什麼想法，至少她可以判斷是該勸說還是該如何，其實這對她來說也是兩難的事情。
一方面，她雖然不喜歡皇帝，但畢竟皇帝是燕北秦的父親，她不能在明知道他身邊有危險人物的時候還無動於衷，另一方面，紅鸞是她很欣賞的朋友，她不希望有一天她出事了，而導致她出事的人是她。
當然，她也有她的打算，這些天她之所以一直接近紅鸞，也是想知道她進宮到底是為了什麼，又有什麼打算，如果一切還沒有發生，那當然是最好，如果可以，她希望她可以放心滅國的仇恨。
大燕雖然是剿滅了前朝才有如今的龐大，但是不得不承認，前朝腐敗，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四方起義是前朝皇族激起了民憤，也不能將這仇恨算在大燕的皇家頭上。
如今百姓安居樂業，這樣不是很好嘛，殺了皇帝或者是在皇家做了什麼，她就能痛快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紅鸞早就動手了才對。
雲攬月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的是，紅鸞早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更是早就已經已經開始行動，這一切已經註定，註定她發現的時候，什麼都已經晚了。
紅鸞知道她欠雲攬月一句對不起，現在她還不能將這三個字說出來，只能等不得不說的時候再表達她這份歉意了。
慶宛宮內，凝玉心疼的不得了，來到紅鸞身邊說道：「娘娘，清美人也太過分了，這件事情一定要告訴皇上，讓皇上為娘娘做主！」
紅鸞頓時抬起頭來，將心中的想法全部都拋諸腦外：「凝玉，千萬不能。」
「為什麼不能？娘娘，您就是太心軟了，等皇上知道了，一定會處置清美人的，到時候咱們還怕什麼？」
「凝玉，你不懂。」
「娘娘！」凝玉是不明白，問道：「清美人都已經承認這件事情是她做的了，為什麼咱們還不能說？」
「清美人只在我們面前承認了，根本就沒有別人聽到，你是我的貼身宮女，在別人看來，你肯定是聽我的，興許這些話是我教給你說的也不一定，皇上不可能無憑無據就相信我們。」
「難道娘娘就甘心被清美人欺負嗎？」
「不甘心又能如何？凝玉，後宮兇險我早就有所預料，我只想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不想多生事端，你千萬不能自作主張，明白嗎？」
凝玉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沒有再反駁，點頭應了一聲算是答應，紅鸞盯著凝玉看了良久，也不知道是該放心還是該擔心，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護著她了，有的時候過度的關心，反而最有可能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