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第405章 聽真話
紅鸞的話讓劉衛祥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行為有多麼愚蠢，但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反駁說道：「本官來的時候早就查過了，附近沒有監視你的人。」
「皇上沒有將紅鸞留下來，那麼紅鸞對於他們來說也就沒有任何威脅，自然沒有盯著的必要，不過這也只是暫時的，只要皇上再來一次，到時候尚書大人若是還這樣魯莽，那紅鸞就算是姿色再美，也幫不上大人的忙了。」
「紅鸞姑娘，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別忘了，要不是本官將你從霓虹院解救出來，你現在肯定已經被那個老頭子給玩殘了，還有，要不是本官告訴你梅貴妃娘娘的特點，你也不可能得到皇上的青睞。」
紅鸞聽了這話頓時眉頭緊皺，從梳妝台起身面向劉衛祥：「大人，這話你可就錯了。」
「錯了？」
「對，錯了。」紅鸞淡笑了聲：「就算是沒有大人的教導，紅鸞也能讓皇上注意到我，只不過那會有些麻煩，大人既然給了紅鸞一條捷徑，紅鸞自當珍惜，大人，您一直提醒紅鸞不要忘了，那麼紅鸞也要提醒您別忘了。」
「你想說什麼？」
「當初我會答應大人，是大人跟紅鸞保證，不會將紅鸞當做是下人一般對待，可大人現在這個態度……」
紅鸞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劉衛祥已經很清楚她的意思，雖然心中有所不滿，但是他也的確要倚仗這個女人，更何況，若是她以後真的得寵了，身份可就不一樣了，他多少還是要客氣一點。
仔細一想，劉衛祥就變了臉色，笑眯眯的說：「看紅鸞姑娘這話說的，本官說話本來就是這樣，已經習慣了的，以後面對姑娘，自然會注意一些，今天也是心急火燎的，難免疏忽，還請紅鸞姑娘不要怪罪才好，既然紅鸞姑娘已經將話給說明白了，本官也就放心了，就如紅鸞姑娘所言，多事之秋，本官還是先走為妙。」
「慢走，不送！」
紅鸞的口氣並不能算是好的，但是劉衛祥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也沒有和她計較，眯了眯眼睛就走了。
劉衛祥走後，紅鸞深呼吸一口氣，一下子坐在凳子上，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般。
她咬著牙伸出手，攤開手掌之後，能夠清晰的看到她手掌上有一抹淚滴大小的紅色印記，像是胎記，但是在這個位置，卻無端端有股子嫵媚的視覺衝擊。
紅鸞握掌成拳，兩行清淚滑下，誰也不知道，此刻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行宮書房。
皇帝無心批閱各州送來的奏摺，索性將手中毛筆放下，嘆息一聲，問道：「德安，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跟朕開的玩笑？」
「皇上便是天，又怎麼會給自己開玩笑？」
皇帝悶笑了兩聲：「你這張嘴啊，只會說朕喜歡聽的，今日朕不想聽這些，你呀，就跟朕說幾句實話，德安，你覺得紅鸞如何？」
德安低眉順眼，仔細斟酌了一番，說道：「回皇上的話，紅鸞姑娘身世悲苦，是個可憐之人。」
「嗯，你這是避重就輕啊，朕要聽的是大實話，你應該知道，朕問這話的意思是什麼。」
德安恭敬的彎了彎腰，嘆息說道：「皇上，請恕老奴直言，紅鸞姑娘雖然身世可憐，出身小門小戶，卻是難能可貴的知書達理，寵辱不驚，但是……」說到這裡，德安沒敢繼續說下去。
皇帝哼了一聲，說道：「你是想說，但她畢竟是青樓女子，與皇家身份不配，是嗎？」
「皇上英明。」
皇帝自然清楚這一點，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紅鸞走後，他心裡就是一直想著她，不管是她的身世，還是她的容顏，他總覺得，一開始他是因為她與梅兒很像才會叫她叫來見見，可如今卻只是因為她這個人。
「德安，朕都這把年紀了，你說，還會對女子產生感情嗎？」
「皇上這話老奴可不敢接，皇上萬歲，什麼叫這把年紀。」
皇帝哼笑兩聲：「什麼萬歲，那都是你們這些人胡說八道的，人到了一定的時候，總有西去的一天。」
聽了這話，德安當即跪下：「皇上，您可不能隨隨便便說這種話啊，要是讓皇後娘娘聽到了，非要問老奴的罪不可。」
「朕說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還有，你別把話題扯到皇後身上，朕現在問的是紅鸞。」
「皇上，紅鸞姑娘都已經送出去了，您就不要再想了，再說紅鸞姑娘這身份，也不是皇上您該想的啊。」
「德安啊，難得你敢在朕面前說這種話，不過你說的也對，她的確不該是朕該想的女人，朕坐擁天下，整個大燕美女如雲，朕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不該執著於一個青樓女子，罷了罷了，左右也看不下去，之前你提到了皇后，朕才想起來，今日還沒去看過皇后，你陪朕一同去看看吧。」
「老奴遵旨。」
皇帝過去的時候，皇后正在用膳，皇後上前迎駕，笑說：「皇上也沒說要過來用膳，臣妾就先吃起來了。」
「無礙，正好也有點餓了，就在你這裡用一點吧。」說著，拉著她的手走到內堂，卻看到飯桌上擺了兩幅碗筷。
皇后貌似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兩人先後坐下，皇后就夾了一筷子菜到皇帝碗中，皇帝看了看，卻並沒有拿起碗筷：「皇后難道是知道朕要來，所以準備了兩幅碗筷？」
皇后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皇帝沒有動筷子的原因，卻沒有回話。
蓮心上前福了福身子，道：「回皇上的話，不管皇上是不是過來，皇後娘娘都會讓奴婢多準備一副碗筷，娘娘總說，若是皇上有時候太忙忘了派人來通知，別到了這兒才去準備碗筷，省的餓著皇上。」
皇帝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來了一次突然襲擊，每次要是要在皇后這裡用膳，定然會讓德安找人通知一聲，倒是沒有想到，皇后如此細心。
「這後宮之中，只有皇后如此為朕著想。」說著，皇帝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皇后先前夾過來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