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第392章 要死要活
皇帝跟裘貴妃說的話,讓裘貴妃一下子變了臉色,她似乎又變回那個與皇帝說不到兩三句話就能跟皇帝吵起來的女人,在後宮之中,也唯有裘貴妃,不管和皇帝吵架吵的多麼嚴重,也沒人能撼動她的貴妃之位。
所以皇后才會說,皇帝的心裡,可不止梅貴妃和她兩人,裘貴妃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可一點兒都不比她們兩人少。
雖說這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可皇帝對裘貴妃其實還是寵的,要不然的話,也不會縱容她一次又一次。
裘貴妃哼了一聲,說道:「按照皇上的意思,臣妾也和皇上還是說不上一兩句話就不對付了,如此一來,臣妾還巴不得皇上永遠都不要來看臣妾好了,還是皇上覺得,臣妾是閑著沒事做,想跟您吵架呢?皇上是九五之尊,弄不好,臣妾就會人頭落地,皇上以為,臣妾為什麼會冒著人頭落地的風險,而跟皇上吵架呢?」
裘貴妃的話,讓皇帝眉頭緊皺,他看向裘貴妃,問道:「朕也很想知道,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裘貴妃看著皇上,良久都沒有說話,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之間彷彿是凝固的,德公公見狀,也是退至門外,將房門給關上了,一瞬間,這房間里,只剩下皇帝和裘貴妃兩人。
就連德公公也已經摸清楚了套路,這個時候,他們就該都退下,這樣一來,就算是兩人吵的多麼嚴重,皇帝也不會覺得丟臉了。
想他堂堂皇帝,一言九鼎,從來就沒有人敢頂撞他一句,可偏偏這位裘貴妃,每次都想著法的和他吵架,這一次,他想著這女人也該知道自己兒子做錯了事情,態度總歸會好一些了吧,可剛到了這裡才沒多長時間,他連口茶還沒喝上,她又這樣了。
「貴妃難道就非要和朕吵一架才舒服嗎?」
「興許是吧,因為臣妾已經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方法來引起皇上的關注了,就算只是氣,臣妾也覺得能讓皇上記掛一些,總是好的。」
皇帝有些驚訝聽到這些話,下意識的看向她:「貴妃這話是什麼意思?」
裘貴妃看向皇帝,扯了扯嘴角笑道:「皇上不是問臣妾,為什麼每次都要和您吵架才覺得舒坦嗎?臣妾想了很久,不知道要怎麼說才能讓皇上明白,這些年來,皇上心裡只有皇后一人,不管是臣妾還是宮中其他姐妹,在皇上眼裡都比不上皇后一根頭髮絲,臣妾每每想起,以前臣妾與皇上也有過這樣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就覺得心裡難受的緊。」
「你與朕之間為何會走到現在這步田地,朕以為你心裡是清楚的。」
「是啊,都以為臣妾是該清楚的,可這麼多年過去了,臣妾早就已經糊塗了,不知道是皇上因為不喜歡臣妾了,還是因為誤會了臣妾才會這樣,這些年來,每次和皇上爭吵之後,臣妾都在等著皇上降罪臣妾,可是每次都沒有等到,到那個時候時候,臣妾就高興了,因為這說明,皇上心中還是有臣妾的。」
聽了這話,皇帝沒有反駁,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駁,的確,他心中是有這個女人的,他一直記得,她剛剛進宮的時候,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後來認識了,卻是每次見到他來了,也不知道要行禮,旁人問她為什麼不行禮,她就大大方方的說,不想給自己的相公跪下。
他一開始並不覺得這女孩有什麼特別,只覺得比宮裡其他女人更加可愛一些罷了,皇後端庄有禮,雖說是國母典範,但是太過懂事了,總會讓他覺得無趣。
後來聽了她這句話,他越發喜歡到她這裡來,因為每次到了她這裡,他才能感受到自己是這個女人的相公,而不是皇帝。
他在前朝當夠了皇帝,到了後宮,只想簡簡單單的當她們的相公,可是這麼簡單的一點,卻只有她能做到。
那個時候,他全身心都裝滿了她,如果說,後宮之中誰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人,那無疑是面前這個女人,可是久而久之,他發現她越來越不懂事了,甚至拿著這份恩寵,去欺負宮裡其他的女人,一次兩次他覺得沒什麼,可次數多了,難免會覺得這個女人太過惡毒,尤其是出了那件事情之後。
他到那個時候才明白,後宮之中的女人,就是要像皇后這樣,才能讓他真正的放心,要不然他人在前朝,心卻一直想著後宮的女人會不會因為他沒再後宮而就這樣死去了,他心裡會非常不安。
「貴妃,你到現在還是不明白,朕為什麼會冷落你,這跟你的容顏沒有一點關係,你看看皇后,朕可曾因為她年歲大了而嫌棄她?朕從來不是這樣的男人,可是你的想法,卻讓朕變得低俗不已。」
裘貴妃自嘲一笑:「這麼說來,又是臣妾的不對。」她無所謂的說道:「皇上,今日您來這裡,想必也不是為了跟臣妾說這些的,既然您與臣妾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又何必在臣妾這裡浪費時間,您大可以去皇后那裡,她懂你,能說些您愛聽的話,在臣妾這裡,怕是聽不到那麼多順心的。」
「你!」皇帝氣急,怒道:「朕今日來,原本是想跟你好好聊聊,沒想到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一點改變,那好,朕也懶得和你廢話,朕告訴你,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和榮兒都在做什麼,朕警告你,最好別再做那些不應該做的事情,要不然的話!」
「要不然如何?殺了我們母子嗎?皇上其實早就想這麼做了是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皇上認定有些事情是臣妾與榮兒做的,何必廢話,叫人秘密處決我們便是,臣妾活了這麼些年,也早就夠了,至於榮兒,怪只怪他有個不信任他的爹!」
「放肆!」
「今日臣妾就是放肆了,大不了就是一死,皇上對臣妾不信任沒關係,可是對榮兒您也這般不信任,臣妾活著還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