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第287章 養小鬼
寧老當即抬眸看向對面的太子妃，此刻正好她也看著他，不過她的眼中儘是詫異之色，他恍然明白過來，再看向皇帝皇后，也是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寧老笑了笑，起身道：「還請皇上見諒，年紀大了，有的時候手腳不太利索。」
「無礙，既然先生衣裳濕了，不如先去換一套吧，天寒地凍，免得受了風寒。」
「多謝皇上。」寧老直至退出去的時候，也沒有朝皇帝拱手作揖，皇帝只覺得這些個南孟使臣，一個比一個架子大，心裡自然是不舒服的。
這可真是冤枉人家寧老先生了，他也不是故意不行禮的，而是手腕脫臼，連手都抬不起來，更別說行禮了。
這一點，雲攬月是知道的，那一壺酒里，她可注入了不少的陰煞之氣，如今只是脫臼，沒將那雙犯賤的手給弄殘了，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
寧老這事一弄，周子琰自知該適可而止了，拱手道：「大燕果然人才濟濟，小王佩服。」
「王爺客氣了，只是切磋而已，何來佩服二字？」言下之意，難道這是認真的？
周子琰面色微僵，還沒說什麼，皇帝就打了圓場：「王爺和太子實力相當，剛剛那一場切磋，果然是十分精彩，這樣的助興方式，眾位愛卿可還喜歡？」
眾臣起身高呼：「謝太子殿下，謝王爺。」
周子琰意味深長的看了燕北秦一眼，這才轉身回座，燕北秦動了動腳，而後走回位子上，雲攬月朝他伸手，他順勢將手放在她手中，看上去兩人只是恩愛牽手罷了，實際上，燕北秦幾乎將所有的重量都壓在雲攬月的手上，這才能坐下來。
腳腕上的感覺並不是痛，而是涼，深入骨髓的涼，就像是深冬之中，光著膀子站在大雪之中一天一夜，沒有凍死，也該是手腳麻木，動彈不得了。
入冬時節，的確是非常寒冷，可還不至於冷到這種地步，更何況，他清楚的感覺到，他只有腳腕處是冷的，其他地方還是和之前一樣。
雲攬月抓緊了他的手，似乎在問怎麼了，燕北秦不想她擔心，朝她微微搖頭，說道：「無礙。」
聽了這話，雲攬月頓時氣憤，被小鬼纏住，竟然還跟她說無礙，他這腳上的小鬼要是不走，這腳過不了多久就完全廢了！
寧老之惡毒可想而知，是雲攬月所不恥，如果真正稱得上是法師，就如聞人墨那樣的，是絕對不會耍這種陰損招數的，更何況是養小鬼這種讓人髮指的行徑！
養小鬼是控魂咒的一種，因為過於陰損，且傷功德，很多法師都不會去做，但也有一些鑽研邪術的法師，專門喜歡養小鬼，以供驅使。
之所以說此招陰損，是因為養小鬼必須是用一個被冤死的童魂才行，然後將童魂聚集在桃木人形之上，帶回去以血供養，七七四十九天不得停歇，便可成凶煞，之後，不斷以血供養，小鬼視之衣食父母，自然對其言聽計從。
看看，都到了這會兒了，小鬼的主人都走了，這小鬼還是纏著燕北秦的腳不肯鬆開，對於她都沒有一點害怕。
雲攬月再次問燕北秦：「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燕北秦剛要說什麼，她擰眉輕喝：「不準隱瞞我。」
燕北秦面色尷尬，無奈坦白：「不知為何，腳踝冰寒。」
「那邊的腳踝？」
「左邊。」
雲攬月伸手握住那塊地方，給他揉了揉：「是這裡嗎？」
「嗯。」
她伸手過去的時候，小鬼已經被她順勢甩開，她繼續揉著，似乎想要焐熱他的腳踝，燕北秦的確是稍微舒服了一點，慢慢也就恢復好了，只是腳踝處因冰凍時間過長，活動還有些不靈活。
「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
雲攬月鬆開手：「興許是打鬥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所以才會這樣，氣血通了也便好了，你喝點酒暖暖身子吧。」
「好。」她如此關心，男人自然高興，聽話的連續喝了三杯酒，直至腹中有了暖意，才放下酒杯，順勢抓住她的手，輕輕揉捏把玩著。
周子琰將兩人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裡，忍不住說道：「太子與太子妃真是坑裡情深，宮宴之上，依舊你情我濃，旁若無人啊。」
皇帝聽了這話，下意識的朝兩人看去，兩人的手放在桌下，輕笑道：「讓王爺見笑了，太子與太子妃新婚燕爾，還請見諒。」
燕北秦挑了挑眉，直接將握住雲攬月的手放在桌面上：「本宮與太子妃此舉，父皇看了也覺得正常，怎麼王爺覺得不正常嗎？」
周子琰眯了眯眼睛，說道：「本王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感嘆太子與太子妃感情很好罷了，本王府中也有姬妾，倒是從沒和她們如膠似漆過。」
「王爺府中的是姬妾，本宮邊上可是太子妃，豈能相提並論？」
周子琰自知說錯了話，不過他向來大大咧咧，在王兄面前也時常說錯話，王兄何嘗說過他，所以也不甚在意。
寧老正好從回到位子上，朝皇帝拱手道：「還請皇上與太子殿下切莫誤會，王爺性情如此，不太懂大燕的規矩，難免說錯話，皇上與太子殿下莫要計較。」
皇帝挑了挑眉，見他終於行了禮，面色也稍微好了一點，不過大燕威嚴不容侵犯，他沉聲道：「王爺自小在軍中長大，無拘無束慣了朕也能理解，不過有些話，還是要注意著點，老先生以為呢？」
「皇上說的對。」寧老說著，朝周子琰使了個眼色。
周子琰不情不願的起身給皇帝行禮：「皇上莫怪，是小王失言了，小王自罰三杯，還請皇上不要怪罪。」說著，周子琰連續喝了三杯。
畢竟是宮宴，皇帝也不想弄的太難看，既然周子琰已經給了他一個台階，他順勢就下了。
皇帝都沒說什麼了，燕北秦也就沒再說什麼，不過剛才他那些話，他可沒那麼容易忘。
雲攬月這些一點都不在意，她只在意，寧老到底要如何重拾小鬼對他的信任，先前他沒打招呼都走了出去，這小鬼又被她傷了魂魄，怕是怒氣正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