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89章 光負責點火不負責滅
聞人墨看著紅鸞走遠的背影,輕笑著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就轉身走了,因此,他並沒有看到紅鸞在他轉身之後回頭看她的模樣。
紅鸞身後的丫鬟不悅皺眉:「媽媽該等急了,姑娘就快些回去吧。」
紅鸞眼底閃過一絲凄涼,默默點頭,輕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即使想離開又如何?即使不想繼續又如何?在這個地方,她從來由不得自己。
聞人墨這邊剛送完紅鸞,卻並沒有立即回去,而是閑晃在街道上,路過義莊的時候,突然想起今天死去那個沈梅,或許從她那裡,他可以了解到雲攬月更多的未知面。
進入義莊,一股濃重的陰氣便撲面而來,或許在別人看來沒什麼的,但在聞人墨的眼中,這裡可充斥著普通人最害怕的東西。
無數的鬼魂飄蕩在義莊里,有的是剛來的,有的是來了很久的,都在這裡等著自己真正的死亡時間到達,然後轉世投胎。
見到聞人墨,他們都非常害怕,此時的義莊空無一人,甚至連個守夜的人都沒有,也算是給他方便了。
「我只是來找一個叫沈梅的人,今天剛送過來的,至於你們,只要沒在人間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是不會除你們的。」
聞人墨的話雖然讓他們輕鬆了點,但還是不敢靠近,他四下看了看,沒過一會兒就找到了沈梅,沈梅見是聞人墨,還以為是雲攬月叫他來對付她的,沒想到著女人這麼狠,她都死了還不放過。
沈梅向來能屈能伸,立即給聞人墨磕頭:「聞人公子,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沒有好好招待你,請你就饒了我吧,我不想魂飛魄散啊。」
「你緊張什麼,我聞人世家雖然捉鬼,但從來不會平白無故抓鬼,你又沒做什麼傷害人類的事情,我不會動你。」
沈梅還是求饒:「聞人公子,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老是教唆我女兒去殺害攬月,我,我就是鬼迷心竅了,不僅想要那雲府大夫人的位置,還想讓我女兒做皇后,都是我的錯,全部都是我的錯啊,求您饒了我,我已經在反省了。」
聞人墨聽了之後眉頭緊皺,這沈梅本就是有名無實的小妾,生出來的女兒還不是雲家的種,竟然還敢做這種事情,若是在成為鬼魂之後做的這些,那也足以讓她魂飛魄散永不超生了,偏偏是在生前,那他也是不能動手的,要不然就是違背了聞人家的祖訓。
「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真的讓你魂飛魄散!」
沈梅緊忙閉嘴,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我問你,雲攬月平日里都喜歡吃什麼用什麼,她有什麼愛好?」
沈梅完全懵了:「這,這……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和她一直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你怎麼會不知道?」
「以前的雲攬月也就是喜歡看看書,賞賞花之類的,對吃食也是一點兒不挑,可後來她完全變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完全變了?」聞人墨蹙眉:「怎麼變了?」
「其實我也說不上來,只是她確實變化很大,不僅變得非常聰明,膽子還變得特別大,以前她根本不是這樣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就是從棺木里出來之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沈梅也不敢去看聞人墨的臉色,也就不知道他此刻是多麼的震驚。
聞人墨離開之後,心裡一直都在想著沈梅說的話,准太子妃在出殯當日驚棺而起的事情,他在墨城就聽說了,難道說真正的雲攬月早就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
「不對。」聞人墨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若是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那麼現在的雲攬月是什麼?她既不是鬼魂附身,又不是妖魔鬼怪,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真正的人啊。
可這樣又該如何解釋她性情大變的事情?難道說真的是因為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就什麼都茅塞頓開,這才導致性情大變?
這個時候,聞人墨想到了自己的爺爺,他記得爺爺曾經說過,人與魔,不過是一念之間,而人間與地獄,卻是陰陽兩隔,或許也不過是一層薄如紙的區別,卻是跨越了生死之間,便是近,也變得遠了。
雲攬月此人,身上分明有著一股鬼氣,雖不是時時刻刻都能感覺到,但是他不是一次兩次的發現這一點了,無法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那麼有沒有可能,她就是介於生與死之間的異類呢?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誰能想到,因為血液的不同,他們聞人世家竟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這本身不就是一個異類嗎?
聞人墨想不通,他到底是被雲攬月身上的哪一點吸引了,難道說就是那一絲若隱若現的鬼氣,還是說她那對他不屑一顧的姿態,或者是她傾城國色的容貌?
此時此刻,雲攬月並不知道聞人墨對她有諸多懷疑,甚至已經快要摸索到了她的真實身份,如今的她,完全和死豬無異,癱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燕北秦跟著巧翠,從雲府後門將她抱回了房間,而後吩咐巧翠去打一盆熱水來,就這麼點空擋,這丫頭就不安分了。
雲攬月渾身難受,頭暈乎乎的,身子輕飄飄的,這種感覺讓她有種回到了地府的錯覺,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摸索,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還在人間。
「七七,你不要亂動。」燕北秦咬緊了牙關,那叫一個難受,好歹他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吧,更何況他還喝了點酒,這丫頭摸也就罷了,竟然還光顧著摸他胸膛,喜歡這地方以後有的是時間想怎麼摸怎麼摸,何必急於一時!
「唔,不摸難受,摸著舒服。」雲攬月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的確,他身上穿的料子摸上去舒服的很,冰冰涼涼的。
燕北秦呼吸變得急促:「光負責點火不負責滅是吧,七七,這可是你主動誘惑我的,醒來了可不準哭鼻子。」言罷,男人舔了舔唇,慢慢俯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