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公共汽車
說到底，還是唱片公司對於小魚和陽仔的這個組合，本身也不滿意，或者說不是特別滿意。因為陽仔不是那種很瘦很帥的那種，是屬於比較壯的。而男女的組合，也並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精準的特點和市場定位。而且吧，給兩個人的組合製作宣傳什麽的，自然要花費雙倍的價錢，這個也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現在好了，陽仔自己本身出現問題，正好等於合了唱片公司的意，就有理由可以拖著小魚不簽約了。
總而言之，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小魚成了最不幸的，不上不下。想要簽約，沒有人管她，找公司的人，找一次兩次可以，之後就沒有人搭理了。唯一能夠和公司接觸的，就是等待負責人的電話，要參加活動什麽的，才會叫她來，比如說今晚的這種酒會。
本來，小魚還抱有一定的幻想，認為下一個電話，就是會通知她正式簽約，或者說下一個電話，就會通知她公司願意隻簽她一個人，作為一個單獨的女歌手發展。但是等了這麽久，還是沒有下文，這件事兒等於擱淺了。
聽到這裏，我都驚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於是問道，那你怎麽不找陽仔？
小魚無奈的搖了搖頭，緊接著緊咬牙關，很氣憤的樣子，幾乎從來沒有見到她的眼神裏麵，有這麽多的恨意。
小魚說道：別提他了，太孫子了！
原來，小魚很想和陽仔商量，讓陽仔解除原來的合同，然後想盡量的動員陽仔跳出原來的合同，爭取和她一起按照原計劃以組合的形式簽約。
但是，陽仔這個時候的態度已經完全變了，變得像是另外一個人。不但甩大牌，而且很對小魚很不客氣，說了很多讓人難看的話。什麽沒有我，你們什麽都不是……之類的吧。
然後不但拒絕，還拒絕分配給小魚獎金。
對了，剛才還忘了說了，因為沒有簽約，所以唱片公司和主辦企業等於說為了避免自己打自己的臉吧，就將獎金折合了一部分現金發給他們了。
發下來的當然沒有一百萬，而是十萬塊。當時小魚也沒多想，就由陽仔去領取了。
這下好了，陽仔拿了錢之後，就更加不搭理唱片公司了。等於說小魚沒法跟陽仔溝通，公司也沒有辦法跟陽仔溝通。
舉個簡單的例子吧。公司在比賽結束後，經常和陽仔打電話，讓陽仔出席活動。開始的時候他還積極配合，但後麵就不去了。誰叫都不去，明顯的擺譜！
聽到這裏，我更加氣憤，說嘀咕道：這不是自我膨脹的太厲害了麽？覺得自己很吊是麽？很了不起是麽？
小魚默默的點了點頭：是啊，他現在覺得自己老子天下第一，連周傑倫都不如他，更不要提其他的歌手了……還覺得自己是又會唱歌又會寫歌的，還能製作，在北京就沒有比他更厲害的人了！
說著說著，小魚竟然又哭了起來。
我皺眉，還以為是想到陽仔，這丫頭被氣壞了呢。我趕緊安慰說道：別哭啊，為了這家夥犯不上犯不上！他就是覺得自己太牛了，讓他自己牛去吧，咱該幹什麽還幹什麽！
沒想到，我這麽一勸，小魚哭的更厲害了。她搖頭說道：他是他我是我，搞不成組合就不搞唄，錢大不了我不要了！但是，他還說，他還說我……
我一皺眉，下意識的問道：他還說你什麽了？
小魚哇的一聲：他說我要想混的好，要想簽約，就要和公司的高層睡覺！
我草，這是人話麽？叫你一聲陽哥是看的起你，你怎麽能跟你的搭檔說這種話？
到這兒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勸了，最後還是小魚斷斷續續的說了說情況。
大概的意思是，小魚找陽仔，陽仔不配合甩閑話，所以小魚隻能央求了，說了好多軟話，什麽要是沒有陽仔，我自己沒辦法簽約，這是多好的機會，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之類的吧。
但是陽仔卻回答的很幹脆：簽約不簽約，就算我不接受，你自己也可以想辦法啊？
之後，就說可以靠著陪睡上位什麽的。
這話當時一說出口，小魚也急了！她還是個沒走出校門的大學生啊，雖然也在酒吧駐場，但是有人要是跟他說要她依靠陪睡上位，那豈不是侮辱人麽，肯定受不了啊！
沒想到，這個陽仔的話更狠！他說：你知不知道現在的女藝人上位有多難啊？你看你長得雖然不是特別漂亮，但是顯得很嫩也挺可愛的，很多高層就喜歡你這樣的女孩！有這個資源的話，幹什麽不利用一下？
還說：現在的女藝人，我見多了！那一個個的，不管是二十幾歲的三十幾歲的還是十幾歲的，都巴不得自己能跟高層睡覺！睡唄！跟這個睡完了跟那個睡，睡著睡著，就成公共汽車了！圈裏麵的人都知道了，那個誰誰誰，公共汽車啊，誰也來睡一下！睡著睡著，就成公知了！然後辦什麽事兒就都有麵子，誰都能給點麵子！然後等火了之後，還得都巴結著！
還補充解釋說：其實很多女藝人跟你一樣，剛開始的時候，都不願意這樣子，也根本不想自己成為公共汽車。但是吧，跟一個睡是不夠的，因為需要疏通種種渠道和關係，就睡了一個又一個，緊接著就成公共汽車了，所以，你也要經曆這麽個過程！
聽到這裏，我都忍不住要草天草地了！這個陽仔看起來這麽牛，這麽裝逼，這麽有範兒的音樂人啊，舞台上風光無限，引人尖叫！怎麽滿腦子裏都是這種東西啊！就算這是這個行裏麵的潛規則，有你這麽忽悠自己的搭檔麽！這叫什麽？這叫做該死！
我有點義憤填膺了，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盤，然後說道：丫的就是一個王八蛋！你可別搭理他了……後來，他沒有再提這種狗屁話吧？
小魚這個時候輕輕的恩了一下，扭頭望著我說道：沒有了，我沒再給他這種機會！
“因為，我聽不下去的時候，當時就給了他一巴掌！”
說到自己當時給了陽仔一耳光，小魚好像終於心情好點了，也漸漸收起了眼淚。
但是在這個時候，她的酒勁兒好像上來了！
說句實話，我幾乎沒見過小魚喝酒的，本來以為酒這種東西和她是沒有關聯的，想要醉的話，小魚隻要沉浸在自己的音樂裏麵，自然就醉了。
可是看在看來，小魚畢竟是喝酒了，酒勁兒上來之後，跟其他酒醉的女孩子也是沒有太大的區別的。
怎麽說呢，酒勁兒上來之後，她的兩條腿好像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一樣，我那車的副駕駛還是位置比較寬的，直接兩條大白腿踢來踢去的，高跟鞋撞在邊緣上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緊接著，她兩條腿好像很不舒服似的，重疊在一起反複的摩擦起來。然後又幹脆就把兩隻鞋子甩掉了，露出了雪白的雙腳——喝多了的人是這樣的，渾身上下不自在，好像都不是自己的，蹭來蹭去想要扒拉掉什麽似的。
我看了看她現在的樣子，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她那個時候也22歲了，大學應屆畢業生，應該算是成年的女孩子了。但是因為剛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比較萌，比較可愛的造型居多。盡管我也建議她按照偏成熟偏女人味的風格造型過，但像今天這樣穿著暴露，性感嫵媚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到。
其實真的挺奇怪的，同樣是穿的很短。短褲和短裙的效果就截然不同；船鞋和帆布鞋的效果，也截然不同！現在的小魚，在我看來，還真的是挺有一種對於男性的誘惑力的。
忽然發現，自己盯著她上下看的時間有點長了，這樣不太禮貌啊！於是趕緊打岔，問了她幾句話，問她下麵怎麽辦，還回不回去，或者回學校，或者怎麽樣。
但是，小魚好像真的是瞬間就開始犯迷糊了，也沒有搭理我，就是靠在椅背上麵，然後蜷縮著雙腿，輕聲的嚶嚀著。
這下子我犯難了！這個點兒的話，我要是送她回學校的話，也有點困難。肯定不開門啊！按理說畢業季的學生，喝酒很晚是正常的，但卻不知道對於女生是不是也有寬鬆的管理，要是送不進去，我帶著這麽一個喝多的小丫頭，確實麻煩！
那把她送回家？那也不成啊，我怎麽知道她家住哪兒啊？她倒是說起過自己家住在什麽地方，但我肯定是記不住的。要不然就把她叫起來問問！
想到這裏，我湊到了小魚身邊，在她耳邊輕輕的叫了一聲。她沒搭理我。
我提高了音量，這下好像她聽到了，猛然朝我這邊扭頭。
這一下子轉頭太突然了，因為她的腮邊已經蹭到了我的鼻子上麵，她臉頰上麵的味道，一下子就鑽進了我的鼻子裏麵。
那種一種混合了酒精味道，香甜味道，花香味道，還有女孩子身上特有味道的一種香氣。讓我印象深刻，也一下子有點恍惚起來。
要不是我知道這是小魚不是我今晚要睡的姑娘，直接就親上去了。
於是我趕緊錯開了幾厘米，發現她隻是扭頭，卻並沒有睜開眼，好像更加迷糊了一點。
然後我轉到她麵前一點，接著叫她的名字。
小魚恩恩了幾聲之後，忽然就哭了！
這情景讓我驚呆了，我是在她麵前盯著叫她的，沒想到她沒睜開眼睛就哭了！我當時腦袋翁的一聲，不知道她是夢裏麵哭了，還是醒來了哭了。
很快的，我知道她是因為忽然又清醒了，然後才哭的。
因為她下意識的抱住了我。趴在我的肩膀上麵狠狠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