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賭石（二）
我從阿九的眼神裏麵，明顯的感覺到了渴望，他把這開賭石就放在自己腳邊上，然後又去看其他了。
我覺得阿九這樣看賭石的方法，並沒有什麽難的，所以自己也心癢癢，決定挑一塊玩玩。又取了一隻手電，開始單兵作戰。
尼瑪，我發現一塊倒三角形的賭石，差不多有香瓜那麽大吧，照出來的效果非常好，從不同的角度看上去，帶著至少三團綠色。我趕緊跟阿九說，這塊是不是相當不錯？
阿九接過來，眯著眼睛很認真的一點點的打光，然後麵色變得凝重，甚至歎了口氣。
我皺眉問道：到底怎麽樣，這塊你倒是說話啊？
阿九說道，浩子哥哥，你是不是看到這塊開了一點點皮，覺得裏麵的種水不錯，有又綠色的光影，所以覺得會很劃算？
我說肯定啊，這不明擺著麽？
阿九說道：有綠色是不假，但是這塊出不了什麽太好的東西！你來看！
他用手電給我指了一下，在這塊賭石的正麵和背麵，都有一些非常不明顯的紋路，深藏在石料內部。這是什麽？
阿九回答說這些是什麽暫時無法判斷。運氣好了，是色帶盒色根，就是顏色比較集中的地方分界線而已。但要是運氣不好，就是斷裂。
一旦是斷裂，所有和這道紋路相接壤的地方，就全都無法利用的。就比如說如果沒有紋路和斷裂的話，這塊石料能出四五個切片，變成四五隻手鐲。但如果正中間有一道貫穿一半多的紋路，很有可能一個都出不了。
阿九接著說道：這塊如果要徹底的開出來，為了避開這幾道紋裂，可能料子就要被切的七零八碎了，這樣的話，隻能做雕件，出不了手鐲，那就值不了太多錢。而且，雕件的人工很貴的，一隻要兩三百，變成成品成本相當的高了！
我自己重新比對了一下那幾道紋路的相應位置，看起來確實是這樣的。尼瑪，這塊的顏色看起來這麽好，要是不太懂的，肯定還覺得一千塊錢挺劃算的呢！
於是，這塊就輕而易舉的額被我拋棄了。
阿九那邊，則馬不停蹄的接著篩選，一個小時裏麵，找出了十來塊自己比較中意的。然後在這十來塊裏麵，又重新挑揀，變作了四塊。
這四塊的價格，我初步估算了一下，是不到一千五百塊錢。
老板問阿九，就要這些嗎？
阿九撅著嘴，很不滿意的樣子：我說老板，你們這裏的賭石真的是質量越來越差了，都沒有什麽可挑的了，估計剩下的也不好賣。
老板無奈的笑了笑：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賭石本來就不如原來多，店裏能拿到這些，沒得挑了。
事實上，賭石之所以刺激，就是如此。要是真的很好看出來，早就被商家自己開去了。唯有看不明白的，唯有拿不準的，唯有一看就覺得沒戲的，才會按照賭石直接在次級市場上麵出售。賣給真正有眼光的，或者是賣給那些自以為自己很有眼光的。
老板話鋒一轉，說道：這些幾百塊的東西，當然沒有太好的了！但是那邊，我有一批新到的賭石，木那場口直接拿來的，我很多都沒有開，裏麵肯定有好的！
阿九一聽，連忙問道：哪一堆啊？
老板走到角落裏麵，將一塊布掀開，底下密密麻麻全都是賭石，而且有不少西瓜大小的。
阿九又興奮了，問這些都怎麽賣。老板說，標簽還沒有貼，但最便宜的，差不多四五千一塊。要是給他的話，兩千起。
這個價格應該說是不低。按照阿九今天的預算來看，一千多買了那四塊的話，剩下的隻夠買這堆裏麵最便宜的一塊了。
阿九眼神閃爍，這小子明顯在猶豫。考慮了幾秒鍾後，他說要不老板你先幫我開了這四塊吧，給我把皮去掉些，切開我看看成色。
交了錢之後，老板直接讓學徒在店裏麵操作台上，用機器開始去皮切割。我注意到，這種看起來髒兮兮的工具，似乎是用水壓的原理進行工作的。
倒是沒多久，所有的原石都磨出來了。看上去的感覺比較奇怪，切開來之後，好像也並沒有翡翠飾品的那種晶瑩剔透的光澤。很快我意識到這是還沒有拋光的緣故。
第一塊的顏色非常深，基本上是深綠色，然後色帶環繞著白色，種比較一般。
阿九一撇嘴，說這塊種，隻能找人雕一對貔貅了壓桌子了！
第二塊種要好得多了，但是沒有多少綠色，隻有淡淡的，基本上等於沒有顏色。
第三塊終於見到了綠色，但是顏色不正，發暗，有點像是藍色的那種。
第四塊的顏色最深了，裏麵黑黢黢的樣子，但是阿九卻對這塊最滿意，說拋光之後，這種水頭好的深綠色，比較好看，適合做男人戴的飾品。
老板也跟我們一起，在旁邊看了切開的過程，然後笑著說還不錯，這次能保本了。
然後問道：這批木那的石頭，你真的不開一塊？等晚一點的話，裏麵的好的，可能都要被切開了。
阿九問怎麽回事，老板回答說，這批石料搬出來也是因為有人預約了今天要帶著幾個外地朋友來店裏，切賭石。據說，要來的這幾個客人都比較有錢。
說曹操曹操就到，沒多久一個個子很矮的中年男人，帶著七八個體型各異、年紀各不相同的客人，來到了店裏。
我識人斷麵，一眼就看出來，這幾個客人裏麵，是有錢人，而且絕對是土大款的範兒。其中一個中年婦女，臉抹得跟白色的鍋貼一樣，還紋了嘴唇的唇線，顯得和開過眼角的眼睛一樣突出。本來一副俗氣的臉，卻故意帶著一副金色的眼鏡，裝斯文。
那眼神，那氣質，絕對的有錢老婦女啊！
另外，還有一個中年男子，個子很高，臉盤很大，油光滿麵的，帶著看反光就是極其名貴的金色手表……總之吧，都是有錢人的模樣、。
老板很熱情，和領著來的那個男人簡單打了個招呼，就上前招呼客人去了。
結果這些客人果然對賭石非常感興趣了，在那堆賭石前麵，看個不停，並且指指點點。其中不乏有應該算是懂點的，直接就說這堆裏麵沒啥好貨。
老板笑笑說，這邊有新到的賭石，可是試試手氣。價格也不貴。
這些土大款模樣的家夥，很快就將視線轉向了那堆塊頭比較大的石料上麵。老板很快就介紹，說這堆裏麵最便宜的四千塊，有興趣的，可以買來切切看。
尼瑪，果然是宰別人帶來的客人啊，這種剛才給阿九報價隻有200塊！
這個價錢報完了之後，這批客人裏麵，分成了兩種不同的表情。其中有幾個顯然是覺得這種賭石還是很便宜，很不屑的樣子；另外的人，卻是顯得有些興奮了，現出賭徒那麻將時候的那種狀態來了。
大家紛紛蹲下，用手去摸，用隨身帶著的手電來照。忙的不亦樂乎。
很快的，那個大個子男人，開始點中了一塊。問這個多少錢。
老板說這塊便宜，四千塊！
大個子老板直接指著說，就開這塊！
老板點了點頭，找來人把石頭搬到了操作台上，征求了買家的意見，畫好了線。然後直接從上到下來了一下。這塊石頭在劇烈的摩擦聲中，變成了一大一小兩個部分。
這個時候，現場很安靜，隻有工具的切割聲。很快，賭石一分為二，展現在所有人的麵前。露出了其內部最真實地模樣。
我看不出來啥，因為斷麵上都白色的石粉，顯得很粗糙，在這層石粉之下，是一團巨大的深色的色帶。
圍觀的眾人裏麵，立刻有人就開始搖頭了，表示這塊賭失敗了。果然，老板為了證明其價值，用水抹在了斷麵上——這下看到的就清楚了：斷麵下，顏色是太差了，顆粒就比較粗糙，簡直是差透了！
我和阿九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是覺得這個老板太傻，挑了一塊這麽差的。
沒想到，這個老板表情絲毫都沒有變化，直接就點了另外一塊賭石，詢價。
店主說道，這塊要五千！切麽？
這個老板點了點頭：接著切，我倒要看看這裏麵到底有沒有色！
店主不多說，再次探討劃線的方式，然後選擇稍微斜著的方向，切開。
這一次，並沒有那種黑的髒的色帶了，連我當時那種情況，都知道這塊至少質地是不錯的，至少顏色是比較白淨的。
店主點了點頭，說種水一般，沒色……沒色，那意思肯定是不太值錢了。至少沒算是賭到位吧，也就是中等偏下。
這就等於說這個高個子老板連續兩次都沒有中了，這個錢也算是打了水漂了。店主估計也有點尷尬，畢竟賭石賣給人家的時候，已經翻倍賺錢了，但是連一點點東西都沒見到，實在是有點慘淡了。
於是，店主問道：還要不要切了？
這句話說到，雖然表麵上是在勸這個老板別花冤枉錢，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尤其是這些土大款大老板聽到這個，就會覺得被嫌棄沒錢買。
果然，大個子老板不高興了，臉色變得十分嚴肅，再次也很認真的在石堆裏麵進行挑選，很快選定了目標，隻是這一次，選了兩塊，而且都是體積比較大的。
價錢上麵，店主表示本來一塊是6500，另外一塊7000.但是兩塊一起買的話，就給11000就給切開了。
大個子老板臉上露出了笑意，大手一揮，都切了，再玩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