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你的樣子我的釘子
就這樣,幾首歌的過程中。我對卡卡有了一種很特殊的感覺,或者可以說是一種衝動吧。
我想在極短的時間之內,了解她,親近她。
兩個女孩加起來在台上表演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之後,另外一名男歌手出場了。
這個哥們個子不高,聲音中心化甚至是偏向女性化,他的名字叫做劉超。這哥們自己連彈帶唱,基本上到十點多都是他一個人了。
卡卡和小蘿等於休息了,倆個女孩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喝著瓶裝的綠茶,同時輕鬆的撥弄手機,像是在回複積攢了一個小時的短信和留言之類的。
我左右看看,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走了過去。
小蘿首先發現了我,然後揚起小手朝我招了招。我也不客氣,同樣報以笑意,然後坐在了她們身邊。而在這個過程中,卡卡都沒有太多的抬頭,始終在撥弄手機。
小蘿很是熱情,聲音也和她唱歌一樣的甜:歡迎歡迎,看來我們酒吧又要多一個同事了!這幾天“許巍”都不在啊,我們三個快要撐不住了呢!
我客氣的說道:我跟你們這些前輩不能比,還是新人,請你們多多關照。
小蘿噗嗤一聲就笑了,說你還是新人啊,我看你比我們幾個誰年紀都大!
我半開玩笑的說,我長得有這麽老麽……
其實,還真的是好幾天沒刮胡子了。我胡子長得很快,為了給自己這張不及格的屌絲臉增加點辨識度,所以我根本沒想著刮,就留著胡茬子上台了。這樣的話,確實顯得比較老氣一點。
接著小蘿的話題,我順勢問道:你們兩個都是幾幾年的啊?
小蘿眨了眨眼睛說道:這才剛認識呀,你這麽快想打聽我們年齡做什麽啊?
我笑著說:就是想看看我猜的對不對。你是90後吧?
小蘿說這個不難猜啊,我看著年紀就小,你長這麽多胡子,你是幾幾年啊?
我盯著她看了一下,報出了自己的年紀,但是比我實際的年紀多報了兩歲。報完之後,餘光看著依然低頭撥弄手機的卡卡,發現她應該是在聽著我們的談話,但還是不但算加入進來的樣子。
有點遺憾,然後我半開玩笑的努了努嘴,問小蘿:卡卡是幾幾年的啊?我肯定比你們年紀都大?
小蘿抿了抿嘴,微微的笑著,但沒有直接回答我這個問題。
因為明確提到了卡卡,所以她終於抬頭了,麵色有點冷,說我和你年紀差不多,這有什麽好問的,然後又低下頭了。
我等於碰釘子了,但還沒放棄。我說卡卡,你們都在這間酒吧唱了多久了?
小蘿主動回答道,我不到一年,卡卡姐時間長。
卡卡再次抬頭說,冷冷的說道:幹我們這行的,一般也幹不了別的了。不知不覺年頭就長了……換過幾次東家,在大理三年了。
這一次,卡卡開口說話的字數比較多,算是很認真的回答我了。
我心中竊喜,趕緊說道:卡卡,其實你長得特別像我以前唱歌時候的搭檔,真的,長得特像!我之前就差點認錯了。
卡卡把手機丟在桌上,抬頭望著我,那雙眼睛很漂亮,也很深沉。她朝我笑了笑。
這個笑容很淡,也很灑脫。
卡卡說道:你叫張浩對吧?我能理解為,你這是想我搭訕麽?是不是手段有點老土啊……咱們以後就是同事了,會有很多機會接觸的,想和我們熟悉起來,並不難……
好吧,卡卡這番話,不軟不硬的,將我後麵很多話都堵了回去。我覺得,自己這個釘子碰的,真是太實在了,而且我一定給她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到了這個時候,我要是再得寸進尺,就是要挨耳光的節奏了,所以我隻要轉移話題,問了一下每天晚上要唱多少歌,大概到幾點這一係列不痛不癢的問題吧。表麵上,我算是已經和這兩個女孩迅速的熟絡起來了。
十點半之後,我和她們又分別輪流上場,到十二點鍾,她倆準時下班。而後麵的半個小時,成為了我的時間——新歌手都是這樣的,唱熱場,唱午夜場。
不過我是無所謂的,反正就是練歌。
我坐在舞台,麵向觀眾,餘光卻盯著這兩個女孩。她們和經理輕鬆的聊了幾句,卡卡還點燃了一根煙。不抽,就放在指縫之間。之後,經理給了她倆一人一百塊錢,然後,她們就拿著自己包包離開了。
這是我第一天在“天堂”酒吧唱歌,還算是順利,也得到了經理和顧客的認可。楚楚有我在,做臨時的服務生,也沒有什麽不能適應的。
臨走的時候,我趁機問了一下經理,卡卡和小蘿住在什麽地方。
經理也沒見外,跟我說她們住的稍遠,和兩外幾個服務生一起租的房子。在某某某地方,晚上回去的時候,這些員工結伴走,還算安全。
我心中一動,把這件事情上心了。
第二天,我給阿九打電話,說你那天開的車是誰的?能不能借我用幾天?
阿九說,車嘛肯定不是我的,你要用多久了?這幾天我朋友放在我那裏用的……
我說能借幾天借幾天,我先用著,你需要的話,再給你,我保證給你每天都是加滿油的……然後再給你報銷你去縣中醫院上班的打車費,怎麽樣?
看那意思,阿九是不太能薄我的麵子的。朋友的交情往往就是這樣,比如是老金管他借車,他可能百分之一萬不借,罵幾句你奶奶的,這事兒就拉倒了。
但我這樣剛剛熟悉的朋友和哥們,借車的話,反而往往不好意思說不借。
阿九考慮了一下,就從了。然後嚷嚷著說有兩個附加條件。第一就是要請他吃飯,第二就是說過段時間,要是他做生意的話,也要我想辦法讚助個一點點。
我覺得吃飯沒啥,做生意的話,要是阿九那裏有合適項目,我再投點都沒關係。所以也立刻答應了。隨後,我等於在大理弄了一輛黑色的伊蘭特開。
這車我以前沒開過,手動檔的開起來無壓力,而且也比較好開,起步也不肉。
這下,我就更不想回北京了!這裏有吃有住有玩有創業,尼瑪現在還有車開了!真是太愜意了!
楚楚雖然嘴山不說,但也是很高興的。畢竟我倆晚上回老金那裏都一點了快,還要打黑車。有車開的話,方便的多,自己掌控路程時間,也不用求人。
就這樣,第二天我的酒吧歌手工作,也順利的度過了。本來想要借機會送卡卡和小蘿回去的,但她這一天好像身體不是很舒服,走得比較早,所以沒有趕得上。
次日,卡卡果然沒有來上班,小蘿說她感冒了,請了一天假。今晚等於就我和小蘿,劉超三個人撐場子。四個人變成一個人的話,實在是變得累得多了,就連“新人”的我,也唱了不知道多少首歌。
反正一晚上四五個小時吧,我們三個連軸轉。狀態啥的倒是沒問題,還是感覺我準備的歌少了,有點被動。另外,我的嗓子唱到了最後,和剛開始的時候,嗓音已經有了絕對變化。
好在,累是累了點,但沒有出任何紕漏,客人也都非常滿意。
隨後的一天,卡卡終於出現了,她的臉色不太好,顯然感冒沒有痊愈。見她的時候我意識到,可能她的身體一直不是特別好,不然不會總是那麽瘦,顯得那麽滄桑。
不過,今天的卡卡,顯然是刻意的打扮了一下。臉上化了妝,煙熏妝,顯得臉頰消瘦,十分有立體感;穿了一身黑色衣服,精致的黑色皮靴。尤其是緊身的褲子,顯得身材修長,腿很長很有型。
我和楚楚到的比較早,她一來我就和她打招呼,她朝我擺了擺手,沒有說話。
我遞過去一瓶涼茶——這是我事先為她準備好的。唱歌的人都知道,如果感冒了要保持狀態,熱水的是最好的,但想要讓嗓子清涼,喝點涼茶也是有效果的。
卡卡沒有拒絕,打開涼茶,一飲而盡,有點豪爽的意思。然後跟我簡單的交談,說今晚這個嗓子,以田震的歌和周迅的歌為主了,肯定合適。
我們幾個算是共事了,所以相互都很照顧。所以卡卡今晚沒有唱太多首歌,而且我們前後鋪墊的好,隻要輪到卡卡唱的時候,前後的人肯定都不會是特別激烈的歌曲。這樣能顯得她的歌,滄桑沙啞中,帶著的那股不屈的力量。
卡卡也知道大家是在照顧她,所以也沒有勉強自己,唱完了下台休息,就開始喝水。
這樣的話,我也能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句話。這個時候我暗暗想到,今晚可以找機會送她回住的地方了吧。
我和卡卡在台下的時候,小蘿和劉超在上麵唱的時間比較長。忽然有人拍我的胳膊,我一扭頭,發現是楚楚。
當時沒注意到楚楚的神色不太對勁,然後他看了看我,看了看卡卡,猶豫了一下說道:那邊有客人,想要找卡卡過去坐一下。
這話一說,我就明白了。女歌手經常會遇到這樣的情況,看來這在全國各地都是一樣的。有的時候,隻是過去說說話,想要認識一下,有的時候,客人還會要求陪著喝酒。
我要是女生,我也不喜歡這樣的應酬。所以按照我以前的經驗,大部分歌手都會推掉這樣的應酬,除非是有熟人帶著,或者是客人的麵子真的特別大。
果然,卡卡表情很鎮定,說不去了吧,楚楚你幫我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