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以唱歌為夢想的女孩(二)
正想怎麽給拒了,沒想到這次珍珍在電話裏麵提出,想要讓我幫忙。說自己會唱好多男女對唱的歌曲,
然後讓我提攜她,找機會再帶她上台,跟我一起合唱。至於錢的話,給多少都成,就算不給的話,她也能接
受。
說白了就是為了爭取機會!這話當時說完了,我有點小小的動容,畢竟能看得出來,珍珍並不是全傻,
這會有點明白自己的分量——而且,她願意吃苦。
這是廢話,沒朋友沒親戚就敢為了歌唱夢想北漂首都,吃不了苦的人,根本連一天都堅持不了。
於是我動了惻隱之心,說要不然試試再說吧,你會唱什麽歌,跟我說一下,找機會咱們練練看。我的本
意是是哪天讓她早點去酒吧,合唱走走台啥的。
沒想到,珍珍直接問道:你住在什麽地方?我去你那裏練吧。
我想了想,就告訴她怎麽做地鐵怎麽坐公交車,來我這裏。
當天晚上帥帥是要上班的,我自己在房子裏麵。差不多下午快三點的時候,珍珍到了。穿著和昨天一模
一樣的衣服。隻不過現在我看的更清楚一些,她的衣服顯得有些舊,短靴也是,有不少摩擦的痕跡。
但她整體的造型卻不土,有點那種複古的文藝範兒。
摘掉圍巾,珍珍開始打量我和帥帥住的地方,雖然沒說啥,但有點豔慕的眼神,我還是看的明白的。
我把音響拿出來,然後接上MP3,放了幾首合唱的歌,有《珊瑚海》《你最珍貴》《身不由己》……
她這個時候沒有壓力和包袱,唱的還成。雖然男聲和女聲是沒法比較的,但我認為她的聲音條件比我好
的多。
排練也比較順利,剩下的時間裏麵,我教她怎麽在網上搜索一些現成的伴奏的啥的。弄來弄去,又到了
晚上了。
當時我也覺得餓了,打電話給樓下的成都小吃,點了兩個蓋飯。送來了之後,珍珍吃的狼吞虎咽的,節
奏有點快的離譜。
之後我問她什麽時候走,珍珍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張哥,你這裏能洗澡麽?
我愣了一下說能。她說自己住的地方洗澡不太方便。
順便說一下,珍珍在北京住的是鼓樓附近的一家青年旅社,每天才三十塊錢。浴室是公用的,確實不怎
麽方便。
我猶豫了一下,說這倒是沒問題,但再晚了你回得去麽?她笑著說沒事兒。
當時我沒多想,就給她說了說熱水啥的。然後她帶著書包就進去了。
嘩啦啦的,差不多吸了有二十分鍾吧。珍珍穿著之前阿琴留下來的拖鞋,穿著很簡樸的睡衣,從浴室出
來了。
當時我臥室的門沒關,正在屋裏麵上網。
珍珍沒打招呼就進來了,叫了聲張哥。
我下意識的一扭頭,看到的是濕漉漉的頭發,立刻就說,珍珍你要吹風機對吧?就在浴室呢,我給你找……你吹幹了早點回去
吧……
珍珍的表情有點怪,搖了搖頭。說張哥,我今晚不走了吧,就住在你這裏成麽?
見到珍珍好像變了一個人,刹那間我有點恍惚。
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穿著睡衣的女孩,好像帶給人的感覺都差不多。是那種
想要慢慢疼愛一番的感覺。
而且,珍珍嘴裏還說今晚不走了。我草,這是什麽意思?
我反問道,你真要住我這兒?其實心裏麵想的卻是哥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你敢住在這裏,膽子不小?!
珍珍點了點頭,有點尷尬的笑了笑:張哥,其實我來的時候,怕弄得太晚了就沒打算走。
這個時候,我好像有點聽出她話裏麵的味道了。難道說:她打算今晚上跟我……?
不過,這沒道理,而且也不科學。
所以我強壓身體的欲望,從電腦前麵站起來,回到了客廳跟她說:那也成吧,這麽晚了估計你也沒有車
回去了。要是不介意,你就睡在帥帥的床上,他的東西還是挺幹淨的。
珍珍哦了一聲,坐到了床上,然後把拖鞋脫掉,坐到了床上,膝蓋蜷起來的樣子。
我用餘光打量了一下,她的小腿很直,很勻稱,腳趾沒有塗抹甲油,但也顯得很幹淨。肩膀有點纖瘦。
用分數來評判的話,珍珍應該在5.5-6分之間吧。眼睛和身材加分了。
當時的情景挺曖昧的,不過,這個妞是來求我幫忙的,我的良知告訴我,這樣真心是不對了。所以隨便說了幾句,就進屋關門
的。
我在房間裏麵就是上網了,不知不覺,都已經快要到一點了吧。我說出去上廁所,發現珍珍竟然還沒睡
,在用手機聽音樂。
當時沒多想,上完廁所出來後,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這麽晚了還在聽歌?真用功啊……
珍珍有點恍惚,可能也是在半睡半醒之間吧,抽動了一下身體,說張哥,你不來我不敢睡……
我又是一愣,心說你睡不睡跟我有啥關係?
於是皺著眉頭問道:你是不是還有啥事兒?
珍珍說道:張哥,我知道北京不好混……但是我真的很想留在這裏唱歌,那個合唱的
機會,求你一定要跟老板說,帶上我呀……
說道這裏,我這下子踏實了。嗯,原來如此,因果關係呼應了。
既然她為了唱歌願意付出這麽多,我也不能太自私了。於是,我挺認真的給她講了
不少關於怎麽混酒吧,怎麽取悅客人,選什麽樣的歌受歡迎,以及中場用什麽樣的台詞串場這樣的經驗。
她聽的很認真,而且眼神裏麵全都是感激。
事後我覺得,自己怎麽像是老師給學生開小灶的那種感覺?
一下子,我仿佛覺得自己的形象偉岸了起來。
忽然間有種頓悟的感覺:或許,那些所謂潛規則成性的導演和製片人,才是有苦衷的吧?很多時候不是
他們想要潛規則,而是很多人想要被潛規則,如此而已。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無奈,就這樣子。
至於珍珍——她穿著淘來的幾十塊一件的衣服褲子,穿著幾年不換的短靴,貼身是很廉價的超市買來的
內衣內褲……
除此之外,我依稀記得她的光潔的皮膚之間,有些深淺的疤痕;她的手型雖然比較細長,但掌心有點幹
燥甚至能夠摸到一層繭子……
這樣一個已經二十多歲執意想要在北京生存並且追求夢想的女孩,我不想去猜她過去經曆過什麽苦難和
貧窮,經曆過怎樣的男人,經曆過怎樣的漂泊。
我隻想說,她對於夢想不惜一切的態度,值得尊重!
所以我決定,能夠幫助她的地方,會盡量幫助。當然,她也不用覺得虧欠和感恩,因為她也向我付出了
。
關於珍珍能不能在酒吧留下來,我和帥帥在經理麵前美言幾句。最終,經理同意她在店裏麵做服務生,
每個月有一千八百塊錢的工資。而如果她要唱歌的話,這塊暫時是沒錢的。
可以說,珍珍的目的實現了,而且她認人認的還算準,我幫到了她——至少,沒遇到騙財騙色的騙子。
我能夠眼睜睜的看到,珍珍的舞台經驗在一點點增長,她的自信心也在提高——雖然每天晚上,她最多
隻有一首歌的機會,跟我唱對唱歌曲。
在某一個特定的時期之內,珍珍和我的關係比較緊密。有了這份服務生兼職臨時歌手的工作之後,她已
經不在鼓樓橋南邊那家青年旅社住了,而是租住了一個位於東二環以內的隔斷平房。但每周都會有一到兩天
,白天的時候做公交車到我這裏。
練歌倒是其次,主要是洗澡和洗衣服。
這種關係怎麽形容呢?有點像同事,有點像朋友。
記得我曾經開玩笑問她為什麽“投靠”我而不是經理或者是其他的歌手,她居然說我唱歌好聽,那天晚
上第一次聽我唱歌的時候就被我的歌打動了,還說,“張哥我跟你在音樂上有點心靈相通一見如故的感覺”
。所以,跟我她是願意的,跟別人不一定。
有一天,我給帥帥打電話,說屋裏麵沒酒了,你要是有時間,回來的時候扛一箱青島,我給錢。帥帥說
哥今天咱們別在屋裏喝啤酒了吧,正好有人要請我喝洋酒,一起來吧!
我好奇的問,誰請你喝洋酒啊?
帥帥說,這個人你也認識,就是上次搭你車的小雷。
我說怎麽個意思?
帥帥說這哥們可能今天比較閑的慌,說想去五道口的“PG”喝點,之前給我打了電話問我晚上上不上班
,還提了一下說你哥要是沒啥事兒,也可以帶上。
我這才想起之前有一次下雨的時候,幫帥帥送過一個朋友去三元橋。想想晚上確實沒啥事兒,帥帥又倒
休,所以就說可以。反正也是見過的人,而且對方請客。
“PG”算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夜店,底下一層是蹦的地方,二層有些座位可以喝點。算起來的話,這還是
我第一次正式去夜店吧。
開車過去的時候,要經過好幾所大學,還有商場門口,鐵路啥的,各種堵車。
到了那裏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店門口還挺壯觀,不少穿的花枝招展的男孩和女孩,都正往裏麵進
場。當時我找地方停車找不著拙計,最後陰差陽錯的停到了邊上的小區裏麵因此省下了十塊錢停車費,意外
驚喜。
停車回來進場,這才發現進這家夜店的一半以上都是老外。後來想想也對,PG開在語言大學的邊上,肯
定這些留學生喜歡過來玩一下。
然後還有一件事情,就是我發現原來這裏還是要門票的,100塊一張。當時頭腦一熱,差點就要掏錢。
後來帥帥說要不等會再進,機智的先給小雷撥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