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再見秦霜
我租的房子距離秦霜親戚家不遠，開車快的話十幾分鍾就到了。結果挺冷的天兒，秦霜竟然穿了個裙子
出來！
接上她，隨便扯了幾句閑篇，就去了KTV，就我們兩個人。
開始她還說的有點義正言辭，眼神放光，又有點鬼上身那意思
——不過這一次她是話嘮！
她開始喋喋不休的說現在正幹著的工作是多好
賺錢多輕鬆，每天上班六個小時四點半就下班之類的。
秦霜越說越來勁，竟然還想跟我互動式的，說道哪裏就忽然來一句，張浩你覺得呢？其實吧……我倒是覺得……
對，有點唐三藏那意思，而且秦霜自言自語的內容始終在秀優越感。
秦霜還處在暴走的話嘮狀態當中，我已經開始受不了了。
我感覺，我旁邊摟著的人，就是大話西遊裏麵的唐三藏。
於是，我開始經注意力集中到唱歌上，點了一首我特別喜歡的彭佳慧的歌《相見恨晚》，唱的哭天搶地
的深情，秦霜竟然也聽過這首歌，還跟著瞎哼哼，顯然入戲了。
吼得過癮了之後，我就說太晚了秦霜謝謝你出來陪我，我送你回家……於是送到了她家。在這時候
，秦霜扭過頭來看著我，叫了聲張浩。
我心理麵暗暗冷笑，心說我的智商越來越高都能當導演了，知道您接下來要說些什麽。就等著她開口借
錢然後我說最近手頭緊讓她先還以前的。反正最多也就是尷尬，還能怎樣？
沒想到的是，秦霜卻問我玩不玩ipad。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然後她在床單上麵滾了一圈，然後從旁邊的梳妝台上麵取來了一個粉色殼的平板。
說：我現在不是換工作了麽，一個月工資加上獎金，稅後能拿到差不多一萬……可是上個月買了一個索
尼的微單，還買了幾件衣服；這個月買了ipad所以錢不富裕了，欠你錢的，能不能以後再還？
我一聽原來是怎麽回事兒，這是事兒後跟我客氣一下啊，得了，就這麽著吧。於是敷衍了幾句說不急不
急，然後走人了。
就在兩天後，也就是周日晚上，我意外的接到了一個電話。
晚上九點整，電話號碼顯示，是文藝亮！
我覺得奇怪，丫好久都沒有在我們的小團體裏麵出現了嗎，我們還以為他被人賣了呢。
本來因為雪琪的事情挺煩他的，但當時不知道怎麽想的，還是接了。
電話一通，文藝亮還挺興奮的，說浩子你在北京麽？今晚有事兒麽？
我說沒啥事，咋了？
他說他也沒啥事兒，正在家裏麵聽音樂，忽然有感覺了，想去後海，找個酒吧呆一會。
然後，問我想不想去，可以請我喝點兒，然後我負責開車接送他就成。
說句實話那天晚上算是晚了，這個點兒出去的都是精神有問題的，但是我就是很閑到了閑的蛋疼的地步
，所以還挺痛快的就答應了。
於是，我折騰去接上他，然後開車開到什刹海東邊一點兒，在北海醫院門口空蕩蕩的地方把車停下。我
問他去哪兒，文藝亮特別淫蕩的說，這個時間想要聽牛逼的音樂，當然是在東岸酒吧了！
我說行。畢竟後海這麽多家，我也不是每家都去過。去個陌生新鮮的地方也挺有意思的。
於是就跟著去了，酒吧就在北海醫院的對麵橋邊上，停下車後走路用了一分鍾的樣子。
聽現場音樂是在酒吧二層，隔著黑色的布簾子，就聽見了裏麵清脆有節奏的鼓聲，還有流暢的鋼琴演奏
的聲音——嗯，還有悠揚的薩克斯的旋律。
文藝亮顯然對這裏很熟悉，直接掀開簾子鑽了進去，一時間，好聽的音樂從我的七竅都鑽了進來，好像
讓人一下子就融進了音樂的世界一樣。
這個東岸酒吧，是北京很有名的爵士酒吧。這跟東岸的老板很有關係，老板是大名鼎鼎的劉元老師，他
有個稱號叫做“中國爵士教父”，同時還是搖滾之父崔健的元老級合作夥伴，在其樂隊擔任薩克斯手。
如果看過崔健的樂隊現場的樂迷肯定會印象，站在舞台左側老崔右側的那個戴眼鏡高個子消瘦的男人，
就是劉元老師。
當時我可沒聽說過東岸，畢竟咱不像文藝亮是資深音樂人士，所以隻是覺得站在爵士樂隊正中間吹薩克
斯的男人，有點眼熟溫吞中氣場不俗。但那個歲數和年紀，好像又和我聽說過而且有印象的音樂人
對不上，於是我隻是以為他也是樂隊伴奏的老師。
沒想到，文藝亮坐下之後，指了指台前吹奏的中年人：浩子，劉元！
我差異的問道：哪個劉元？
文藝亮嘴巴張的好像能吞下一隻刺蝟：你丫不知道劉元？那可是崔健樂隊的薩克斯手！
我這才恍然大悟，覺得自己NB，竟然剛才在完全沒有認出來的情況下，依然能意識到劉元老師的氣質不
凡與眾不同——我真是了不起！
當時心說尼瑪見到中國爵士樂之父了啊，今晚真是不白來！雖然爵士樂咱聽不懂，但真人咱是見過了，
又有新的資本和大剛和輝哥吹牛逼了！
文藝亮那意思卻像是以前在這裏見過劉元老師很多次了，所以顯得特別淡定，一招手叫過酒吧服務生，
說給我來一杯白葡萄酒，浩子你呢？
我興奮之中，想也沒想的回答道：跟你一樣的！
幸好當時文藝亮還比較清醒正常，他立刻提醒我說浩子你丫瘋了吧，喝酒萬一夜裏回去的時候被查了怎
麽辦？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不能喝酒的。挺久不來後海了，都忘了這個茬了！在酒吧不喝酒，真心覺得不是那
麽回事兒，看了看酒水單子，也沒啥能喝的，最後要了一瓶蘇打水。
一個方形玻璃杯，裏麵有檸檬和冰塊，還有一瓶水。嗯，價格35，文藝亮買單說好的。
劉元老師和他的樂隊演了一首接一首，聽起來像是即興演奏，非常悅耳，而且感覺這些樂手非常灑脫，
而且其實我想說的是，彈鋼琴的和拉大提琴的都是帥氣的老外音樂家！
尤其是大提琴！那個蹦蹦蹦的聲音卡著鼓點，絕了！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劉元老師的演奏結束了，自然就是全場起立鼓掌。這時候我注意到，此刻在東岸酒
吧聽音樂的客人裏麵，竟然老外比中國人多！
這或許說明了爵士樂在外國人群體中的受歡迎程度吧。
之後，我以為演出已經結束了，沒想到文藝亮饒有興致的跟我說，浩子你急啥，好聽的音樂還沒開始呢
！我估計今晚那個北歐天籟會上來唱！
北歐天籟？聽到這個稱呼，我有點恍惚，感覺不是這個世界的樣子。
沒等文藝亮解釋，樂手紛紛下場，換人。
這一次上來的大提琴手是個國字臉的中國帥哥，大概三十來歲的年紀。見到這個哥們文藝亮我草了一句
，說是XX！這個名字我也沒聽過但看那意思他倒是很熟悉。
然後彈鋼琴的人也換了，是個黑色端頭發的消瘦外國小哥；鼓手最有意思！我旁邊一個紅紅綠綠的身影
，從吧台上麵一躍而起，連蹦帶跳的上台。
“Africa！”當時酒吧裏麵就有人喊了出來，並報以熱烈掌聲。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這個穿著紅紅綠綠衣服的哥們，其實是個黑人小夥子，眼睛大大的超級萌！而且
他的頭上戴著一頂紅色雞冠一樣的莫西幹造型的帽子，可以說是外形十分搶眼了。
這個時候，台上的幾位樂手相對一笑，指著台下第一桌，好像是在發出邀請的樣子。幾秒鍾後，一個穿
著白色毛衣有著亞麻色長發的白人女孩，有點羞澀的站到了台上。
此處有掌聲，必須的！
女孩用英文介紹自己，然後樂隊起音樂，然後女孩開嗓子唱歌——竟然也是隨著樂手的演奏即興的！這
裏我雖然不太懂，但可想而知即興演唱比演奏難度更大！
女孩一開嗓，我終於知道為什麽文藝亮之前說過“北歐天籟”這個詞兒了！真心聲音太好聽了，有點空
靈，時高時低！而且，特別有味道。
不管怎麽說，我算是服了！我很少有覺得文藝亮了不起的時候，那天晚上文藝亮帶我來長見識，我算是
真正有點佩服他，能懂音樂尤其是爵士樂——NB！
女孩唱的不多，我記得好像隻有三首歌，之後就下來了。
這個時候已經是午夜了，超過了十二點。東岸酒吧的演出隻剩下最後一輪，同樣是四名樂手，沒有主唱
，然後台上即興表演。
我隱約意識到，這第三波樂手的實力比之前要有差距，更多像是在練習。
於是，很多客人開始邊聽邊聊天。
這個時候，不得不說我那天晚上太跌份兒了！看到人家洋娃娃一樣的北歐妹紙在台上唱著天籟一樣的歌
聲，忍不住掏出手機去照相。
尼瑪，真心土到家了有木有？全場拿手機照相的，全都是一水兒的果機！而隻有我依然是傳說中能開瓢
敲釘子其瓶蓋兒的大諾基亞E71！
當時站起來照的時候，周圍真有人再看我，沒準還以為我玩格調呢！
這會天籟美眉唱完了，我迫不及待的瀏覽想要看照的漂亮不。結果沒有一張滿意的，當時懊惱壞了。心
說尼瑪這麽靚的洋妞，照片看不出來我以後怎麽吹牛逼？！
文藝亮看我這屌絲樣子，噗的笑了，說浩子，人家不是還沒走呢麽？你過去找人家照相去啊？拍合影不
比你剛才瞎按強？
他這句話一說，我渾身一哆嗦！尼瑪，要我和中國妞搭訕都要糾結一下子，畢竟我是個靦腆的男人啊！
你讓我和這洋妞搭訕，這不是要我的命？
且不說萬一人家不搭理我，就算是搭理我了，這個語言也不通啊？
我當時就慫了說還是拉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