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9.第869章 身不由己2
「你的眼睛怎麼這麼紅腫？昨晚沒睡覺嗎？」
早上樑爽一進餐廳，林琴就擔心地問她。
梁爽頭一偏，避開她的手，隨口應了一句。「昨晚熬夜煲劇，看了通宵。」
林琴感覺她在撒謊，心中惴惴不安，擔心又和孟衡有關。昨晚她和梁啟明一起離開，追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才這麼不對勁，梁啟明支支吾吾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只說沒什麼，讓她別再問。
吃的是自助早餐，梁爽走到另一邊去拿麵包，林琴給了梁啟明一個眼色，他走了過去，幫梁爽拿了個盤子，遞給她。
但梁爽沒接，拿了另一個，走開了幾步。
梁啟明笑笑地跟上去。「怎麼了？我的寶貝丫頭又鬧什麼脾氣？」
梁爽不理他，鼻子直泛酸，喉嚨里也和吞了一隻蒼蠅差不多。
她覺得他……好臟。
任何出軌的男人，尤其是背叛家庭的男人都很臟，而且還是她的父親。
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一夜間轟地崩塌了，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而且看他這副樣子，是不打算他坦白了，也是，出軌這種事，哪個男人會坦白？
男人都一樣。
「別光吃麵包，不營養，吃個雞蛋。」梁啟明夾給她，但梁爽避如蛇蠍，尖叫了一聲，「我自己會夾，不用你幫忙。」
她的情緒很激動，好像他們有仇似的。
梁啟明愣在那。
餐廳里的人齊刷刷望來。
林琴也被這動靜驚擾，走了過來。「你怎麼這麼對你爸說話？」
就算她有情緒也不該這麼沒禮貌。
「算了，沒事，沒事。」梁啟明搖搖頭，他對女兒一向是很縱容寵愛的。尤其是現在……他對她們母女都懷有愧疚，心裡也很不好受。
「我不吃了。」
梁爽把盤子重重放回去。
「咣當——」
「你……」林琴皺眉。
「寶貝別鬧脾氣了，想吃什麼自己拿，爸不多事了。」梁啟明賠著笑，討好道。
看他這樣，梁爽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心情複雜。一方面，她氣他背叛家庭，另一方面，他又是被孟衡算計的，是被她連累。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接受這件事，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她快要瘋掉。
「你們吃吧，我回去補覺了。」她頭也不回地走了，走得很快。
「小爽、小爽……這孩子，怎麼變成這樣了。」林琴也給她氣得不輕。
「算了，我們吃吧。」梁啟明不安。難道她知道了？
……
梁爽回房，重重摔上房門，往床上一倒。
一夜未眠，現在不僅全身酸痛，頭也痛得要爆炸了。
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支離破碎的屏幕上顯示是孟衡的簡訊。
我等你。
「嘭——」
手機被梁爽砸飛在牆上，徹底碎了。
那些照片在孟衡手裡，她除了答應別無選擇，可她不甘心。難道在她生命最後的日子也要過得這麼悲慘？
她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
現在能幫她的就只有……鄭舒南，他才有能力和他抗衡。
思來想去，梁爽還去了他住的酒店，從上午一直等到晚上七點多，又冷又餓。
在她即將暈過去之前，終於看到他那輛騷包的紅蓮花跑車疾馳而來，停在門口。
侍者殷勤地上前打開車門。
梁爽剛要上前一步。
只見鄭舒南下車后繞到副駕駛座，拉開了車門，一隻小手搭在他掌心，歐霞娉婷地走了出來。她身著一套小禮服，臉蛋兒微醺，兩人應該是享受完浪漫的燭光晚餐。
遠遠看著，多麼光芒耀眼的一對，所有人都會羨慕他們。
她抿唇，還是又往前走了一步。
歐霞拉住了鄭舒南，停下腳步，幫他整理領帶。他低頭微笑，眼神被溫柔浸透了，充滿了疼愛。
原來他對每個女人都能這麼溫柔，原來她沒什麼不同。
原來……他救她也許不過是出於男人的責任。
就算他不愛夏娜，還有會其他女人取代她。
苦笑，她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她來這幹什麼？是乞求他的幫忙，還是當第三者？
真可悲。
荒唐。
一對光芒耀眼的璧人朝大堂走去。
梁爽轉身傷心離開。
腳剛踏入大堂，鄭舒南似乎感覺了什麼，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
「怎麼了？」
「沒事。」他收回目光，心不在焉地笑了笑。
兩人到了房間門口。
「好好休息，晚安。」鄭舒南停步，並不打算送她進房。
歐霞有些失望，他們交往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是最親密的動作僅限於她挽著他的手，連一個吻都沒有。
是她不夠吸引他，還是……他心中有那個人，所以其他女人都不行？
他剛要離開。
「別走。」歐霞大膽地挽住他的手臂，「進去喝一杯吧，好嗎？」
鄭舒南猶豫片刻，最後點點頭，他只是需要一杯酒。
進門后她幫他脫掉了西裝外套，掛起，宛如一位賢惠乖巧的小妻子。
「謝謝。」
鄭舒南徑自走向吧台，拿了一瓶威士忌，兩個酒杯，倒了一杯就一口灌下。
落地窗倒映出他和歐霞的身影，她窈窕婀娜，美麗溫柔，心地也很善良，符合所有妻子的要求。他承諾過要娶她，然而忍不住想，如果此刻在他身邊的是那個人就好。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孟衡還有否去騷擾她。
「在想什麼？」
在他失神間，歐霞已經從身後抱住他。臉貼在他健碩的背脊上，雙手繞到他胸口，掌心剛好落在他的心臟上，感受著他的心跳。
那麼沉穩，卻不是為她而跳動。
「沒什麼。」
「雖然我們要結婚了，但我感覺你離我越來越遠了。就算你在我身邊，我也抓不住你，感受不到你。」歐霞苦笑，像個無辜又無助的孩子，「我該怎麼辦？」
「別想太多。」
「是我做的不夠好嗎？」
「不，你很好。」
她和他之前那些女人都不一樣，她的溫柔善良不是偽裝出來的，她是個好女人，一個最佳妻子人選。
但也僅僅是這樣。
「可你心裡還掛記著她，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