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5.第815章 相互折磨1
梁爽留在公司加班,要忙的事情很多,但其實一件也沒心情處理。
對著一堆厚厚的資料發了幾個小時的呆,嘆氣的次數不下一百次。
最後,確定自己是真的待不下去了,收拾東西回了家。
她泡了個澡,拿起牙膏,擠了一些在白白的牙刷毛上,送進嘴裡,味道很澀,原來是沒有弄濕牙刷。
算了,沒心思管那麼多,繼續在嘴裡麻木地刷著,像個機器人。
看著鏡子里的人,燒已經完全退了,這會兒皮膚白白的,顯得沒什麼精神,兩個眼袋更是凸顯憔悴。
以前她最在乎自己這張臉,就算再懶再累,都要仔仔細細護膚,認認真真化妝,現在卻邋邋遢遢的,做什麼都提不起勁。
趿著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出浴室,像幽魂。
十點半,25號還沒過,今天還是他生日。下午祝美玲打電話約她給他慶生,還要把她介紹給親戚朋友,她婉拒了,祝美玲很失望,她也覺得很愧疚,她不是一個擅長說謊的人。
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大肆慶祝吧,又有很多美女?
他承諾過在這一個月內,不會找其他女人,可誰知道呢?
一個在上過床之後轉身就說我們還是朋友的男人,根本不值得相信。不,他就是個人渣。
「不許再想他了。」梁爽搖頭,對自己強調。
可是,如果能擺脫,就不需要強調。需要強調的,代表糾結得很深。
咬唇,有點疼。
嘴唇昨晚被他咬破了,此刻還殘留著滾燙的感覺,以及他唇齒間的味道。難以想象一個男人的味道居然會那麼好,難怪可以迷惑那麼多女人。
等等,他昨晚沒戴套。
梁爽這才想起這件事,臉色蒼白。
真見鬼,他明明說過不會給女人懷上他孩子的機會,居然還不戴套,難道他真想娶她不成?
隨手抓起一件外罩上,衝進電梯,快跑出大廈,終於在藥店關門之前趕到。
店員正要關門,一臉不耐煩。「哪種?二十四小時還是四十八小時?」
梁爽猶豫兩秒,「二十四小時。」
距離昨晚到現在大概二十三小時,還來得及。
「三十五塊。」
她付錢,提著袋子急忙往家裡趕。
一輛車停在了她面前,孟衡下車,快步走來。
「孟哥哥。」梁爽頓住。
「你還好嗎?」
「嗯。」她點頭,見他一臉擔憂,問道。「怎麼了?」
「我這兩天在義大利出差,看見新聞上說A市下大暴雨,很多地方都被淹沒了,很擔心你。」
可他在的地方不能聯繫外界。
梁爽有點感動,安撫道。「我沒事。」
可她的樣子不像沒事,素著一張臉,邋邋遢遢的,神情看著也有點緊繃。
他了解她,她一定有心事。
孟衡的目光落在袋子上,上面寫著XX大藥房,「你生病了?」
梁爽急忙把袋子藏到身後,神情像被蜜蜂蜇了一口。「我、我有點感冒。」
她在說謊,他一眼洞悉。
「給我!」他語氣嚴厲。
「就是、就是葯,葯有什麼好看的?」梁爽心虛得厲害,睫毛眨動得很快,根本不敢看他。
「我、我先上樓了。」
她低頭急著逃跑,但孟衡一把就奪了過來。
「你還給我!」
「還給我!」
她急忙去搶,但搶不到。
一看到藥盒上的字,孟衡的臉立刻青了,怒目,五指捏緊,用一雙陰鷙憤怒的眼眸緊盯著她,彷彿她犯了不可饒恕的重罪。
「你居然吃這個。」
梁爽本來就很慪火,現在他這樣赤.裸地挑破她的窘況,她更是難堪,臉上火燒火燎的。
「還給我。」
「誰?」
「什麼誰?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還給我。」她繼續搶,但孟衡藏到身後,怒目。「誰?鄭舒南?」
他咬牙切齒,好像光是用牙齒都能一口咬斷對方的脖子。
「是他嗎?」
「不是!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私生活,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憑什麼干涉?」
她搶不過,惱怒地朝他大喊。「我不需要你當衛道士來訓斥我。」
「我沒有訓斥你,我是擔心你。你知道這個葯對女人的傷害有多大?」
她冷笑一聲,破罐子破摔了。「我怎麼不知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吃了。」
「你……」
「我已經二十五了,難道你認為我一個男人都沒有過?」她發泄著,大聲反問著。「我不用你教!」
「你為什麼要這麼作踐自己?鄭舒南就是個混蛋,他沒有真感情,他只是玩玩你而已,為什麼你還這麼賤……」
「賤」字,孟衡說了一半,又硬生生吞了回去,說不出口,他忍受著嫉妒與心疼的雙重摺磨。
梁爽還是聽清了,臉上的神情愈發不顧一切,「你說什麼?賤是么?沒錯,你說得對,我就是賤,我就是喜歡送上門給他糟蹋不行嗎?」
「你不是那種人!」
「我們多久不見了?我是什麼人,你真的清楚?」她冷笑著。
她對自己已經徹底失望了,她就是這麼糟糕,所以,誰都不要關心她,她也不想讓關心她的人失望,不想讓他們看到她這麼差勁的一面,就讓她一個人自暴自棄好了。
「是他強迫你的!」
「你覺得他還需要去強迫一個女人嗎?我是心甘情願的。***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很正常,別說得好像有多大不了一樣。」
「這也是他讓你吃的?」孟衡都快要把藥盒捏碎了,額頭上突突躍動著青筋。
「不管怎麼樣,一個男人如果不能對你負責,就該做措施,而不是讓你承擔危險和傷害。」
「就這一點而言,就已經說明他是個人渣,你看透了他,就該遠離他。」
梁爽閉了閉眼,痛苦得說不出話來。
是啊,她也知道該遠離,如果……可以的話。
難道她沒有抗爭過嗎?她有,她拼了命掙扎。
可鄭舒南就像一隻邪惡的手,緊緊地抓著她,將她越來越近,她根本掙脫不了。她遲早要跌入地獄,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