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第511章 騷擾2

  程安妮被助理攔在兩米開外的地方。 

  她說明了身份,但助理周揚道:「總裁用餐不喜歡被人打擾。」 

  安妮一愣,他以前沒這麼不近人情的,現在更冷酷了許多。 

  一場爆炸究竟改變了多少? 

  「我找他有事情,就五分鐘。」 

  她知道他聽到了她的聲音,但沒有搭理她的意思,一直背對著她。 

  「陸先生、陸先生……」 

  陸禹森拿刀叉的手一僵,深邃的眼裡似掠過一抹異色,放下了刀叉,手背一揚,周揚讓開了。 

  安妮忙走過去。 

  那雙冷幽幽的瞳孔帶著探尋的味道朝她望來。 

  堅毅的嘴唇一動,「你剛才叫我什麼?」 

  程安妮有點緊張,「陸、陸先生。」 

  「你怎麼知道我姓陸?」 

  「前台。」 

  「我沒有登記。」 

  「……」 

  在那銳利的瞳孔注視下,所有謊言都無處蹲形,程安妮緊張地吞咽著口水。 

  「你認識我?」他追問。 

  「當然認識。您這樣的身份,您不認識別人很正常,但是別人不認識你就不正常了。」 

  可這六年,他一直在國外,低調神秘得很,從來沒有出現在媒體視線中。 

  她怎麼認識他? 

  安妮的心也是亂糟糟的,害怕哪裡回答錯了,讓他起疑心。 

  情急之中,她靈機一動。 

  「對不起,其實是因為我看了您的手錶,後面刻著一個陸字,所以……」 

  這是真實的理由?陸禹森試圖從她眼裡找出真相,可她一直低著頭,像一隻不安的小鹿。 

  只是個陌生女人吧,他不該把太多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找我,有事?」 

  他惜字如金。 

  「我和我同事換班,您投訴她了。」他的氣場比六年前更加強大,她的手心都出汗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陸禹森喝了口酒,冷哼一聲。「她摸沒摸我大腿我不知道?」 

  程安妮一囧。 

  他的語氣是冷傲的,但這句話怎麼聽著有點怪怪的,想發笑。 

  「這個……」 

  都摸大腿了,那應該就是真的。這事兒徐嬌應該干過不少,只可惜這次摸錯人了。沒揩到油,還被人告了一狀,工作都快丟了。 

  「你昨天說『管家』滿足任何需求,指的是這個?」 

  「不是的,我是指您生活上的需求,比如出行用車,用餐,或者需要買什麼東西,我們都可以代勞,不包括那方面,我們這裡是國際六星級酒店。」 

  陸禹森的眼神分明是——你還在狡辯。 

  「真是刷新了我對『六星級酒店』的認知。」 

  事實擺在面前,程安妮也不好再辯解什麼,總不能說徐嬌是這的臨時工吧? 

  「這是我們的過錯,同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請您原諒她這一次吧。」 

  「你有什麼資格為她求情?」 

  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面,周揚立刻倒上紅酒。 

  陸禹森手執高腳杯,漫不經心地搖晃著,但即便如此還是散發著冷酷的味道。他斜睨人時,愈發迷人了。 

  程安妮的心晃了晃,陸禹森還是陸禹森,全世界最有魅力,不可一世的男人,每個角度都散發著一種震懾人心的魔力。 

  她像是喝了一口烈酒,身子越燒越熱。聰明的腦子在他面前想轉個彎都難。 

  他用側臉對著她,燈光勾勒的暗影,襯得五官愈發立體冷酷。嘴角扯出一抹譏誚的弧度。 

  「你這麼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是不是也想上來摸我大腿?」 

  安妮的臉「唰——」地紅到了耳朵根,「不、不是這樣的,我……我沒有。」 

  急得都有點兒語無倫次了。 

  「你們都一樣。」 

  他嘴上這麼說。 

  心裡不願承認她和那個女人不同,她身上不是很濃烈的香水味,是一種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隨著一呼一吸滲入了他的身體,讓他感覺很舒服。 

  甚至這香味有些熟悉,不知在哪聞過。 

  視線落在她臉上,白凈的一張臉,精緻的淡妝,皮膚細膩,和那種人工雕琢出來的不同,像一朵素雅的白蓮。 

  皮膚看著很年輕,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但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不止二十。 

  她的眼神是堅毅的,蘊藏著太多過去,一個女人必須經歷了很多事情才會有這樣的眼神。 

  那麼,三十? 

  對一個女人而言已經不再是年輕的年紀,但是,輕熟女的風韻也別有魅力。 

  陸禹森已經記不得上一次這麼認真地研究一個女人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但過去六年中,是第一次。 

  也許是對她有一種熟悉感。 

  程安妮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捏緊了手指,微微冒汗。 

  「因為您投訴,她現在都快丟工作了。」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的確是無關,但人難免犯錯,如果您願意給她一次機會……」 

  「我不願意!」陸禹森一句話就把後路給堵死了。 

  死局,沒繼續糾纏下去的必要。 

  程安妮想自己是不是該放棄了。 

  可徐嬌一丟工作,肯定會鬧事兒牽連她,到時她去哪找兩萬塊一個月的工作?小橙子九月就要上學了,需要一大筆錢。 

  只能舔著臉繼續。 

  「工作不容易,既然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麻煩您高抬貴手。」 

  「你現在是跟我打苦情牌?」陸禹森譏誚一聲。「我被摸了,這就是實質性的傷害。」 

  摸了就摸了,又不會少塊肉,一個大男人計較什麼?她真想這麼說。 

  當然她不敢。 

  「我不需要保姆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有沒有說過?」 

  「有。」 

  「所以你是故意跟我作對?」 

  「不是的。您有沒有需要是您的事情,但這是我們的工作,我必須得這麼做。對於給您造成的麻煩,我真的萬分抱歉。」 

  她低下頭,姿態很低。 

  陸禹森心中滋生出一種莫名的心疼。 

  心疼一個陌生女人?這對他而言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他不是一個多麼憐香惜玉的人。 

  心中一動。 

  「你是替她求情?」 

  「是。」 

  「我可以撤銷投訴。」 

  「太好了。」程安妮抬頭,眼中一陣喜色。 

  「別急著高興,我還沒說我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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