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第337章 狠狠的耳光2
「伯母,對不起……」安妮哭了。
「哭,哭有什麼用?你要是有羞恥心就不會出軌了。難怪在我面前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原來是勾引了我兒子,你已經結婚了,你知道嗎?」
上一次王文君這麼恨一個人,還是陸耀山用卑鄙的手段拆散她和陸禹森的父親,她都想破口大罵了。
「虧我還以為你是個好姑娘,我真是……真是瞎了眼了……你做出這種事對得起唐澤嗎?對得起我嗎?嗯?你對得起誰?」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程安妮抬不起頭來,只一個勁流淚。
都是她的錯。
王文君看到她這副委屈的模樣更憤怒了,就想到了她可憐的葉慈。
她還以為是多麼了不起的女人,能讓他兒子變了個人,連結婚三年的妻子都不要了,結果居然是個已經結了婚的。
她越想越氣,忍不住又給了她一巴掌,她還覺得不夠。
「媽——住手!」
陸禹森衝出來抓住了她的手,用身體當著程安妮。
「你還護著她?你還是我兒子就給我放開。」王文君拚命掙扎。「放開我。」
這就是她難產一整天生下來的兒子?這就是她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可現在他卻站在她的對立面,保護著另個一個女人,王文君感覺自己的心在淌血。
「不是她的錯。」
「怎麼不是她?她結婚了還勾引你,就是她的錯。」
「我早就知道她結婚,是我一直纏著她。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你——」王文君硬是抽出手臂,承受不住打擊,倒退了兩步。身子虛晃得厲害,隨時可能暈過去。
「他是你表侄的老婆,你知道嗎?你這樣做……是犯了大忌……」
「我不管什麼禁忌,對我來說,她只是程安妮,沒有任何其他身份。」陸禹森每一個字都斬釘截鐵,身上散發著一種強大的光芒。
王文君傷心欲絕,「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為她毀了自己,我和她你只能選一個。」
她指著程安妮,她縮在他身後,瑟瑟發抖。凌亂的髮絲間露出了猩紅的手指印,她的眼神慌亂而羞愧,可她連委屈的資格都沒有。
「你別為難我!」
「我為難你?你忘了你已經結……」
話沒說完,一口血氣湧上來,王文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
醫院走廊。
空氣中濃濃的藥水味彷彿能隨著每一次抽煙滲入進嘴裡,滿嘴苦澀,刺痛神經。
可除了抽煙,陸禹森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一停下來更加煩躁。
手機響起。
他扔了煙頭,嚴肅的五官綳得緊緊的,卻是放緩了語調。「是我。」
「伯母怎麼樣了?」
她的聲音還帶著哭腔,就像一個犯了大錯不知所措的小孩。
「只是情緒激動導致的暈厥,沒什麼大礙。」
「真的嗎?你沒騙我吧?」
「沒有。貧血的毛病,她一直都有。」他望著雨幕,空氣里有一種泥土的清香,寒意卻鑽進了他的每一個毛孔,由後背不斷攀升至頭頂,腦袋都凍僵了,無法思考。
太陽穴被扯痛著。
他像深陷死局。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別哭了?嗯?」
即便在心情煩亂不堪的情況下,他依舊溫柔地哄著她。「我心疼……」
「別哭了,好不好?有我在呢。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想到她在那頭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樣,陸禹森就恨不得飛到她身邊。
然而——他望了一眼病房內仍昏迷的王文君。
他不能。
他不能自私到那種地步。
「陸先生,醫生讓你過去一趟。」小護士提醒道。
陸禹森只好先掛了電話。
……
唐澤趕到酒店的時候,程安妮蹲在角落裡哭。
纖瘦的身子蜷縮成一團,身子顫抖著,像被全世界遺棄了。
他……終究來晚了!
自責、無力,心疼,各種複雜的情緒如同凌厲的刀片絞痛著他的心,他的內臟早已支離破碎,鮮血直流。
他做那麼多過分的事情,只是想讓她認清楚她和陸禹森之間沒有可能,想讓她別再執迷不悟,卻是一步步將她推進了深淵。
都是他自以為是的為她好!
他憑什麼替她做決定?
他走到她身邊,蹲下,剛一碰到她的肩膀她就猛地一抖。
「安妮……」
她抱著雙腿將臉深深埋在膝蓋里,痛哭。「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你別這樣……安妮。」唐澤緊繃著臉,自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錯了!
錯的離譜!
她光裸的肩膀已經凍僵了。
他忙脫下外套罩在身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癱坐在地上,沉默地望著她,她哭多久,他就守了多久。
哭幹了淚水,她站了起來,腳一軟跌入他懷中。
「小心。」他忙抱著她。
她的身體冷得象冰。
她淚眼婆娑,兩隻眼睛腫得像核桃,肌膚被淚水濕濡,頭髮胡亂地黏在臉上。她看上去糟糕透頂,凄清決絕,彷彿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安妮……」
她推開他,拿起衣服走進浴室。
唐澤生怕她會想不開,跟到門口,仔細留意著裡面的動靜。
兩分鐘后。
他開始不安了。
「安妮?」
「安妮,你回答我。」
「安妮。」
他用身體撞門。
「嘭嘭嘭——」
撞了幾下后,她開門出來。滿頭亂髮已經梳順,遮住了臉頰,紅腫的眼睛深陷下去,空洞洞的沒有一絲神采,就像一個外星人。
謝天謝地,她沒幹傻事!唐澤手足無措,就像不知該如何對待一個心愛的破碎的娃娃。
「安妮……」
她眼裡沒有他的存在,把東西統統扔進行李箱。
一套茉莉花洗護旅行套裝。
他說他喜歡他們身上有同樣的香味。
昨晚他們還幸福地依偎在一起,今天卻已經……偷來的快樂註定不會長久。
喉嚨湧上一股酸意,但她流幹了淚,再也哭不出來。
「你要走嗎?」
「現在雨下得很大。」
他攔在她面前。
她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彷彿已失去靈魂。
「我不想留在這個地方。」
「好,我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