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第317章 兩個女兒
陸禹森在機場接到了王文君。
車上。
「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通知一聲。」
「如果我提前告訴你,你肯定會勸我別回。」王文君話裡有話,「你和閔家那位小姐訂婚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小慈都知道了。」
「我沒和她訂婚,是爺爺安排的。」
王文君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他眼裡只有利益。說白了,他突然認你也只是因為那個陸宣不爭氣,叫你回去替他收拾殘局,太自私了。現在陸氏再好又怎麼樣?將來還不是會被敗光?」
陸禹森不以為意。「我沒想過要陸氏。」
「那你何必在他們家浪費那麼多心血?」
王文君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只是陸耀山當年那些事情做得太絕。如果不是他非要拆散她和陸禹森的父親,也不會發生車禍,導致之後的悲劇。
考慮到血緣關係,她同意兒子以德報怨,但一去就是三年,現在還嚴重影響到了他和葉慈的婚姻,她越想越不舒服,很後悔當初讓他回國。但當年的事,後悔也沒用。
「閔小姐是那個女人嗎?」
「哪個女人?」
「就是讓你變心的那個。上次你跟我提過,我之所以沒管,是希望你自己能夠想清楚。」
「沒什麼女人……」
「我是你媽,還能不了解你的心思?這次我之所以沒帶小慈回來,就是想趕緊解決這件事。」
「你剛下飛機,咱們現在能不談這事兒嗎?」陸禹森捏了捏眉心,略顯疲憊。
王文君恨不得立刻解決,但逼得太緊只會適得其反,所以她還是忍住了。
「我先幫你找間酒店。」
「不是有房子嗎?為什麼要住酒店?你知道我不喜歡住酒店。」
「麗湖那邊有套湖景房,環境不錯。」
王文君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我之前給你寄東西的地址不是帝豪山莊嗎?你平時是住那吧?我跟你住一起。」
……
回了帝豪山莊,王文君去洗澡了,陸禹森走到陽台上抽煙。
他知道王文君堅持住這兒的目的在於監視他。
他另有所愛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他也是鐵了心要離婚的,只是現在計劃被完全破壞了。
他迫不及待離婚,也迫不及待將程安妮帶到王文君面前,告訴她,這就是他心愛的女人。
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安妮還沒有離婚,王文君絕對接受不了。
她不是一個勢力的女人,沒什麼門當戶對之類的觀念,但站在長輩的立場,肯定希望對方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二婚就是一個污點,更何況她現在還在婚內。
在安妮離婚之前絕對不能讓王文君知道是她!
手機震動了一下,進了條簡訊。
今晚還回來嗎?
他心情一重,手指在屏幕上婆娑了半天才回了句——不了,早點睡,晚安。
好,你也早點休息,別太累了。
她懂事得叫人心疼。
屏幕上是他們的合照,陸禹森不自覺笑了,但看著看著,嘴角又沉下來,心情更壓抑了。
「我洗完澡了。」王文君在裡面叫他。
陸禹森戳熄煙頭,更換了牆紙。
……
倫敦。
「是是是,行……好,你安排,嗯,我一回去就簽。」程峰笑得合不攏嘴。
徐慧蘭問道:「什麼好事?」
「唐澤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對我的態度大變,之前一些小項目都卡著我,現在卻一連交給我好幾個特別大的項目,基本上就是等於給我送錢。你要知道,一個項目就是好幾十億啊。」
一想到那麼多錢,程峰眼睛都在發亮。
徐慧蘭有點擔心。「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能有什麼問題?我想是他和安妮最近感情不錯,所以得討好我這老丈人。」
「你別太樂觀。」女人在事情上都比男人多了個心眼,徐慧蘭就覺得沒那麼簡單。
「是你疑心病太重。男人年輕的時候幾個不愛玩?等玩夠了,就知道還是家裡的老婆好。不管怎麼樣,那幾個項目都是實實在在的錢。」
「你眼裡就只有錢,女兒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這什麼話?你以為我是為了我自己嗎?我辛辛苦苦這麼多年還不是為了阿澈?」
「兒子沒想過繼承顧氏,我看他喜歡畫畫也挺好的,他自己喜歡最重要。」
「哼,婦人之仁!玩藝術的男人有什麼用?要在這個社會立足,錢才是最重要的。有錢才有地位,沒錢誰都瞧不起你。」程峰嫌和她說話掃興。「我約了幾個朋友談生意,我先過去了。」
徐慧蘭一個人在原地站了會兒,很無奈。程峰老嫌她潑他冷水,可她覺得他太好大喜功,什麼事情都不考慮全面一點,這樣很容易出問題。尤其是在安妮的婚姻上,她一直都埋怨他把女兒當成謀財的工具。
街邊就是一間男裝奢侈品旗艦店,徐慧蘭走進去逛了一會兒,給程峰買了一條領帶。
她自己穿衣打扮一向樸素,可不捨得買什麼奢侈品,對丈夫孩子卻很捨得花錢。
「你的包忘了。」
徐慧蘭回頭,一個面目清秀溫柔的女人把包遞給她。
她一愣。
這女人的神韻像極了年輕時的她,她們鼻尖上都有一顆痣。
會是她那個苦命的女兒嗎?
葉慈奇怪對方為什麼這麼望著自己。
「夫人?」
徐慧蘭回神,「抱歉,把你當成一個故人了。」
「沒關係。」葉慈微微一笑。很奇怪,她對她似乎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她仔細想了想,她們之前並沒有見過面。
兩人一起付錢。
導購把兩條領帶放在一起。
「我們是分開的。」徐慧蘭道。
「抱歉,你們長得很像,我還以為你們是母女呢。」
出了旗艦店,徐慧蘭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道身影,她上了一輛林肯轎車。頭髮拂過她側臉時的神韻很像自己年輕時的一張照片。
是她認錯了吧,她苦命的女兒跟著那個爛賭的父親,現在一定過得很糟糕,怎麼可能出入奢侈品店,豪車代步。
徐慧蘭一想到當年自己的殘忍的行為,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