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61章 她深愛過唐澤
梁爽是個有眼力勁的女人,陸禹森眼底那一抹亮光,確確實實是喜色,她不會看錯。
陸禹森這樣的男人,就是一個大寫的迷,不顯山不露水,捉摸不定。高興或者是憤怒,通常都是一個表情,旁人難以窺探他的情緒,程安妮卻能夠影響他的心情。有沒有到愛的程度,她不敢說,但是,安妮的確在他心裡佔據了一定地位。
梁爽不禁有些羨慕。
能讓高傲的帝王動心……想想都好刺激。
「她和唐澤感情不和?」
「簡直是水火不容好嗎?唐澤,你應該見過了吧?自私自利、荒淫無度、脾氣糟糕還自以為是,好像地球都該圍著他轉。這種人,誰受得了啊!也只有安妮才能忍他。」梁爽沉吟了幾秒,猶豫道:「不過,他們之間也不是沒有一點感情的,安妮以前很愛唐澤,可以說是愛到痴狂的地步。」
陸禹森眼波微微蕩漾,心臟鑽出一股酸意。
輕蔑地想著,唐澤除了有一副漂亮的皮囊,其他方面都惡劣不堪。為這樣一個男人愛到痴狂,她是瞎了眼嗎?如果她一開始遇到的是他,那麼……
「你一定想不通為什麼對不對?其實客觀來說,唐澤以前沒有現在這麼討厭,人還不錯的。他們從初中就是校友,一直到大學畢業,整整十年,她一直偷偷暗戀他。」
「你知道的,女孩子情竇初開的時候,都喜歡唐澤那樣的男孩,看著有點兒壞壞的,酷酷的,但是很優秀。他以前可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成績在整個A市第一,校籃球隊隊長,最佳辯手,反正什麼都是最厲害的,加上他家裡有錢,長得又帥,幾個女孩子會不喜歡呢?」
「但安妮不同,她不像其他女孩一樣,只是跟風迷戀他。她喜歡的不是唐澤的外表或者是身份,單純就是喜歡他這個人,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追逐著他,努力朝他靠近。一個女孩子為了喜歡的男孩默默努力,變得更優秀更美好,本身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老天偏偏和她開了一個大玩笑,唐澤居然她一個閨蜜在一起了,安妮傷心了很久。」
「本來我以為她自己慢慢會放棄,但後來不知道出了一件什麼事情,唐澤的女朋友走了,他迫於家庭壓力,娶了安妮。那時候唐澤就徹底變了一個人,天天帶不同的女人回家,安妮怎麼哭鬧都沒有用,很可憐的。」
「就像是握著一杯熱茶,燙得受不了了,自然就放手了。結婚一年後,安妮就徹底對唐澤死心了,唐澤也去了國外,一個月前才回來。這兩年,安妮把全部精力用在工作上,每天沒日沒夜地加班,就算生病了,也邊打吊針邊工作,很辛苦的。」
梁爽說著都覺得心疼,嘴巴里泛起一陣苦味,掐了煙。
「她這麼拼,都是為了離婚。所以陸總,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您能幫她一把。真的,作為她最好的朋友,她這一路有多艱辛,我比誰都清楚。她是一個特別優秀的女孩,應該被善待的。如果你喜歡她,就請好好珍惜她。」
這些話讓陸禹森的心微微抽痛。
因為他對唐澤從骨子裡就很鄙夷,所以沒想過程安妮曾經那麼刻骨銘心地愛過他。但是,他不會覺得嫉妒,或者說介意她的過去什麼的,反而更加心疼她。
他不是一個狹隘的男人,誰都有過去,他不會介意,他在意都是未來。再來,他畢竟是她第一個男人不是嗎?他得對她負責。
負責?陸禹森的心顫了顫,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負責」的念頭。
「陸總、陸總?您在想什麼?」
陸禹森回神,淡淡地說道:「沒什麼,安妮有你這樣的好朋友,是她的福氣。」
「嘿嘿,我就是這樣的。她對我好,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這就是姐妹嘛!我說這麼多,你可別嫌我煩。我還有約,先走了,安妮就拜託你照顧了!」
陸禹森站了一會兒,轉身回了病房。
……
程安妮伸長脖子在等,都過了十五分鐘了,兩人都沒回來,搞什麼鬼?梁爽那大嘴巴,不會又跟陸禹森胡說八道了吧?
當男人走進來,她心裡「咯噔」了一聲,有些緊張。「梁爽呢?」
「走了。」
這麼說,他們剛剛見過了?
陸禹森拉了張椅子,坐到她床邊,優雅地交疊起雙腿。腰以下都是腿,修長筆直,十分養眼。
安妮傻傻地想到一句話——腿長的男人,通常慾望也比較強,陸禹森就是最好的證明,那一晚做了好多次呢,做得她腿都軟了。
打住,她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緊張什麼?怕我吃了你么?」他摸了摸嘴唇,似笑非笑。一看到她那張紅撲撲的小臉,就特別想咬一口。為了抑制住那樣的渴望,從褲袋裡掏出了煙盒。
「這是醫院,能不抽煙嗎?」程安妮一開口就後悔了,剛剛已經得罪他了,現在不是罪加一等?而且,她憑什麼認為他會聽她的?
但陸禹森把煙放了回去,很隨和地點點頭。「那好,不抽。」眼神和溫和的語氣,帶著對她淡淡的寵溺。
「剛剛在你朋友面前落我面子,很盡興?」他勾了勾嘴角,盯著她的眼睛,幾分戲謔之色在那深邃的瞳孔里蕩漾著。
太迷人了,眼神真的太迷人了……程安妮的心,不著邊際地晃了晃。抿了抿唇,「也不算吧。」
「怎麼不算?沖我張牙舞爪大呼小叫的,你可是第一個……私下么,你這樣我已經習慣了。但當著外人的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說說,這筆賬,我該怎麼和你算?」
程安妮想起別人說過,北方的男人,特別愛面子。媳婦在家怎麼鬧無所謂,但出去一定要給足丈夫面子,絕不能當著外人的面給他難堪。
陸禹森又是那樣高傲的一個人,心裡一定很不爽吧?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他還想怎麼樣?